周岩的鱼叉,一经射出便因着巨大的惯性,刺破了清道夫的防御鳞甲,钻入了它的体内。
这让清道夫们很是吃疼,极尽顽强的用力挣扎。可它们越是挣扎,鱼叉两侧犹如倒刺一般的凸起部位,就越是根深蒂固的卡在它们的肉身之中。尤其,它们的思维模式相对单一,只会遵照本能简单粗暴的反抗,几次三番的折腾之下,那鱼叉越发执拗的卡在了清道夫的骨头之上,这可要了它们的命。
“嗷——!!!”
四只清道夫的喊叫声同时在河面上蔓延开来,即便是隔了千米远的距离,其他渔船上的人也能听到些许的动静。对讲机里不断传来指挥船询问情况的声音,周岩丝毫不去理会,因为他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与操纵杆的博弈中,生怕一个失误,就失去了对这几条清道夫的控制。
陶青蓝见到此情此景,立刻将缰绳上的龙虾扣重新锁回开始的滑道上。她身体轻盈,踩着轮轴就登上了缓台,见到周岩整个人青筋毕现,忙冲上前帮他扳住最大的操纵杆。
得了空的周岩,感激的对她点了点头,拿起挂在身侧的对讲机便开始呼指挥救援。
彼时的人们还不知道,清道夫对渔船的攻击,其实是一种下意识的反抗行为。
它们将河流水域当成了自己的栖息地,无论是人类还是丧尸,只要侵犯了自己的领地,都要受到它们疯狂而决绝的攻击。
目前它们对铁船的怨愤之心,正随着肉体的疼痛而逐步升级。
尤其是那只最为力大无穷的清道夫,它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对“玩具们”的贪念,而是一口咬住了牵引鱼叉的钢缆,借由自身强大的蛮力,试图拉着渔船向浅水区前进。
渔船在水面上失去了动力,是极易被清道夫牵着鼻子走的。
可周岩的鱼叉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在渔船两侧都出现清道夫的当头射出了鱼叉。这样,在两厢相反方向作用力的纠缠下,渔船才得以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原地,没有一丝的移动。
目前看来,这个叫周岩的人,是个遇事冷静,头脑灵活的人。
陶青蓝如斯感慨着。也终于理解了为什么陈寂会安排她乘坐上了这条看似“破旧”实则“处处透出心血”的渔船。
幸运的是,前来救人的渔船行进的速度极快,两船之间新下的渔网第一时间就触到了人群的边缘。
这让落水的人露出了强烈的求生意识。他们争先恐后的游向渔网,即便是一些水性很好的海娃子亦或者是身强力壮的士兵,都为了不落入人后而奋力的攀了上去。没有人注意到,船下还有几名重伤的伤员,他们连哀嚎的力气都发不出来,只是勉强着抓到些破木条,在水波中被动着浮浮沉沉。
但万事皆有例外。
先前那位枪法极准、面相较好的士兵,因为没有受到太多的伤害,所以第一时间赶到了渔网前。
他的班长已攀上了渔网,副班长也顺利的抓住了网格。他只需动动手臂抬抬腿,就可以牢牢的挂在渔网上,等待船上的人拉起他。
可这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后方,却发现一名扒着木板的士兵越飘越远。那人明显已经失去意识,脸上的颜色近乎铁青,飘去的方向竟然是巨大清道夫之所在。他不做多想,立刻松手跳下渔网向着飘远的战友游了过去,他很快截住了战友却无法叫醒那人,最后只得推着他向回游来。
他一系列的举动完全落在清道夫的眼中,那双盯着他看的白色眼睛里,忽然生出一颗极小的黑色瞳孔,趁着巨大的白眼让人觉得寒毛直竖。清道夫紧紧的盯住那把背在士兵身后的突击步枪,就好像认出了就是这个人,用枪伤了自己。
可专心救人的士兵却对此毫无察觉,他筋疲力尽的游到网下,以自己的步枪做工具,将昏迷的战友别上了网。
这时,先一步靠自己的实力爬上了船的班长,突然想起自己此行另有一个重要的目的,他忙扒着船舷向下探看,几个快速的扫视就对准了那位年轻士兵的精致面容。
“谢云!快上来!”他大喊着,一滴不知是汗是水的水滴,从他的面颊滑落,像是他惊魂未定的内心的真实写照。
可被叫做谢云的士兵只是抬头对他笑了一笑,依旧执拗的想要将昏迷的士兵锁定在渔网之上。
“先把谢云捞上来!”班长见此,焦急的对着船上拉网的人指手画脚,见他们行动缓慢(实则是他心理作用)干脆自己动起手来。
另一条船上的副班长刚刚从惊魂未定中喘匀气息,就听到了班长不断的喊着“谢云”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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