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十分认真的模样,憨态可掬,引来一阵大笑。

连黄口小儿都知道陈子默的名头,且一桩一件如数家珍,如此,陈子默和李四之间,立刻高下立见。

杨彬也点头道:“不错,如果那李四还有一些自知之明,就不该来,否则,那名声来的快,去的更快。”

陆婉清顿时不乐意了,还没来得及开口,那毛开霁嗤笑一声,道:

“我倒是希望他来,不然他还以为我寒桐无人,刚好送他个灰头土脸,那子默师兄是何等人物,岂是他一个不知来处的野书生可比的?”

毛开霁当然不喜欢李四,因为那三杰本来就是现在寒桐书院的代表人物,却被他一头压下,寒桐书院没了脸,他这个乙字堂的生员也就没了脸。

陆婉清心中不快,可毛开霁毕竟不是杨彬,说出的话自然有着更高的可信度,连他也对那陈子默如此推崇,莫非..

恍恍惚惚之间,陆婉清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对李四郎太过自信了。

或许...他真的会临阵退缩?

毛开霁的话得来周边好些赞赏,从话中可以得知,他们也大都是寒桐书院来的仕子,甚至还有两个来自甲字堂。

其实,他们不只是因为丢了脸面,还有学派之争的因素在里面,即使没有李四,他们依然对于寒桐书院之外的学子抱有排斥态度。

因为上到书院的郝夫子,下到丁字堂的后进生员,从来都是以平阳州最正统儒学自居,别人的那些思想和才华,都是野路子,上不得台面。

这正是党派之争的一个雏形,纵观大明朝数百年,影响最大,持续时间最长的一个弊端就是党争。

如后来著名的东林党,虽然自诩清流,但背后借刀杀人,排斥异己的事情起码要装满一箩筐。

寒桐书院虽然只是一只小虾米,却并不妨碍他们东施效颦,如李四这种,既不属于他们,又颇具才华的人,正是他们最痛恨的。

这场明面上是四大花魁的评选争斗,其实真正的角斗之地在于他们背后的才子,也就是寒桐书院的传奇人物陈子默和风头正劲的李四之间的决斗。

现在,在这帮年轻仕子的评比之下,谁优谁劣已经有了定论,没有人再会看好那李四,唯一的问题是,他是会选择落荒而逃还是会前来自取其辱。

“哗!”

场中忽然起了一阵骚动,每个人都站起了身来。

李昊然抬眼就看到有五个年轻公子在多人簇拥之下走了进来,后面三个是认识的,是寒桐三杰,刘经义,张文华,和元城。

他们此刻没有以往的那般倨傲神色,而是亦步亦趋跟在那两人身边,一个穿着素色长衣,神色冷清,在众人惊喜的目光中也毫无悸动,似乎这种场面稀松平常。

“他就是子默师兄!”

毛开霁恭敬站立,神色间满是折服,开口对杨彬等人说道。

“哎,当年我刚进学堂时,曾有幸得见,如今,子默师兄风采更胜当年啊。”

邻座上一个甲字堂的人点头叹息道,他那年纪只怕比陈子墨大上十岁不止,这声师兄叫的却无半点不好意思。

相比起陈子默的冷漠,旁边那个年轻人却生动的多,那双眼睛里满是笑意,目光到处乱飘,显然是第一次来这红船会,觉得很是新奇。

众人大都已经站起来迎接这位传说人物,唯独李昊然没有一点反应,依然端坐椅上,只当来了个打杂伙计一般看都没看上几眼。

一直懒得理会他的毛开霁终于怒了,呵斥道:“站起来!子默师兄面前,哪有你端架子的份!”

旁边的人都看了过来,面上也有怒色,这人实在是太没眼色,连这最起码的礼节都不懂。

反而杨彬和贺东凡没那么生气,因为他们早就知道这个‘伙计’是个死板的人,跟他谈礼节,那就是对牛弹琴。

就连陆婉清也对南朋友有些不满了,在她看来,不管是李四郎还是陈子墨,这样有大才华的人物自然就是值得尊重的。

众人目光都居高临下怒射在他身上,大有他不起来就不罢休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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