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冬,农忙时节就算过去了。寒风时而凌冽,入夜时分,原本喧嚣的夜市,也变得几乎无人问津了。

迎鹊楼。

梁淮城除了有凤楼,从白日到夜晚往来络绎不绝外,迎鹊楼也是如此。不同的是,迎鹊楼只是一个简单的酒楼。

坐在百里延对面的,便是青龙使——陆全。

来人身着青色便衣,系着一件黑色披风,腰间便是传世名刀,青龙刀。刀柄上有龙头环绕,光从外观上看,就威严异常。

自古以来,龙为帝王专用,但青龙使却能破例,可见其权威之大。

“今日有机会与陆公一聚,不胜荣幸。”百里延先打破了僵局,“只是,不知陆公找我来,有何要事。”

“我听闻,前些日子,我手下一名青衣护对将军之女似乎有轻薄之举。现今,我已将其责罚了一顿,但念在他是王大人之子,便没有深究。望将军谅解,若非如此,我定将其拿来任将军处置。”青龙使陆全开口说道,语气平和中却带着刺。

“陆公严重了,只不过是年轻人多喝了点酒而已,我已不记挂在心上,更何况,王大人前些日子已携子亲自来登门致歉,我岂有不谅解之意?”

“将军果然心胸广阔。”他说道,“来,我先干为敬。”

说着,他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百里延却不为所动,淡淡地说道:“想必,陆公今日不单单为此事而来。”

“说得对,我今日还要恭喜你收了一位好徒弟。”他说道。

“哦?此言何意?”百里延举起酒杯,问道。

“何等长枪能灼烧人之臂膀?我见过王大人之子的肩膀,没有创口,只有烧伤的痕迹。这,一定是燃云枪吧?”他笑着说道,“欸,将军,我都喝完了,你怎么不喝?”

“陆公,燃云枪之事,于您也并不算稀奇之事吧?何故大惊小怪呢?”

此时的百里延,说话一针见血。

“哈哈哈……不愧是我大梁的大将军,我就不和将军兜圈子了。”他大笑几声,“其实无他,我手下有一批青衣护中的精英,想让将军带着调教调教,就如同带我大梁士卒一般。”

“我只是一介武夫,只知领兵打仗之事,青衣护的分内之事,何故要我来呢?”

百里延清楚地知道,陆全此番请求是何意。青衣护吃的是朝廷的俸禄,而他收下的士卒也是如此。但不同的是,二者本是独立的部门,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哪怕青衣护扰乱朝纲,军中之士只顾在外上场杀敌便是,二者并无牵连。而陆全于今日提出让青衣护由他来调教一番,便是一种示好的信号。若是外人知道青衣护的成员与百里延有了关系,便意味着两家达成了协议,有了某种微妙的关系。

陆全并未生气,倒是百里延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他笑着说道:“将军是觉得有何处不妥吗?”

笑里藏刀,形容的便是他了。

这一日的夜晚,叶知秋找到了陈昭。

“陈昭,陪我喝酒去吧。”他一见到他,便如此开门见山了。

陈昭应允了他,反正闲着也无事,这几日因为脚上的伤口,日日都闷在家里。不过如今伤口已经痊愈了,正好出去散散心。

“还去有凤楼吗?”陈昭问道。

“你可是看上了那儿的哪家姑娘了吗?”他笑道,“不了,我们今日不喝花酒,就只是简单地点上几碗小菜,喝点浊酒而已。”

“我能看上哪家姑娘?我也只不过去过两次有凤楼。”他说道,“那今日我们去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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