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老太傅摇头,“阿容其它我可帮你,帝姬生鲜囹圄我不能帮,可此时乃天家之事,阿公帮不上忙,也不能插手。”
由太傅慈爱的看着由容,“我由氏一族世代簪缨,得祖宗荫庇是其一,其核心秘诀便是知难易懂进退。”他缓了一口气,沉声道:“独具慧眼那是想让家族地位上一上的氏族所想所看的,由氏一族树大根深早已为天家所忌,明哲保身才是我们该做的。”
“阿容知错。”失望从由容空灵的双瞳中一闪而过,他回望李妜消失的地方,极力争取道:“不论如何,阿姐对我有恩,若阿姐有难处,阿公能否在不触及家族利益的情况下帮一帮?”
由容曾在最艰难困苦之时受到李妜的帮助,他虽生性淡薄却对李妜的救命之恩铭记于心。
生在名门望族,家族兴衰荣辱与朝中地位息息相关,由容平安回到家中之后便频繁听到家族中人提及李妜的名字,故而上了心。
今日意外见到李妜,没想到她竟然是与自己同甘共苦三番两次救自己之人,自然想报答救命恩人。
“阿容一片赤子之心,知恩图报固然......”由老太傅充满智慧之光的双眼放在由容身上,良久才道:“好。”
听祖父松了口,由容心花怒放道:“多谢祖父。”
“有一点阿容需记住。”由老太傅见愁眉不展的孙儿喜笑颜开,拧在一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帝姬已经是当朝太子了,不可再称殿下为阿姐,你是由氏一族的嫡章孙,没有姐妹。”
皇城脚下处处都是别人的耳目,让有心人听到会给家族招来麻烦。
由容认真的点头,“是,阿公。”他顺势搀扶身形有些佝偻的祖父,“阿公咱们得快些了,快到定国寺僧人做功课的时间了,去晚了可能就见不到玄音大师了。”
夕阳照在由容和老太傅身上,将他们的身影变窄拉长,如两根长长的劲竹一样,投射在雪将将融化的石板上。
“玄音,呵呵,见他何须疾走,他可不是那种一丝不苟认真做功课的僧人.....”
李妜回到皇宫之中夜色已至,内务府之人在凤阳阁等候多时,见她来了,便将册封打点上需要的东西一一送过来,那套册封冕服也按照她的建议将腰间的尺寸缩了一寸。
“子衿,父皇可睡下了?”
因宫中事多,李妜出行只带了子佩,子衿则留在宫中处理她力所能及之事。
子衿用剪刀剪下铜鹤烛台上的灯芯,豆大的烛火瞬间腾起半指长的火焰,她拿精致的灯罩罩住纱灯,道:“陛下为粮饷之事忧心不已,此时还在勤政殿与前朝大臣商议政事。”
李妜揉捏酸痛的肩膀,道:“现在几时几刻了。”
子衿道:“回殿下,已经酉时三刻了。”
竟然这么晚了。
李妜想了想,她换好衣物前往勤政殿。
守门太监见李妜前来恭敬行礼后转身推门像司礼掌印太监通传。
片刻后,李妜得到景和帝拒绝的讯息,她本欲一直在此处等着,奈何司礼监之人来请,她不得不离开。
待一切弄妥当已经将近子时了,李妜累得精疲力竭,她困倦不堪的走到云床前,掀开被子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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