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除夕就快到了,这京中上上下下也都装点了起来。这大街小巷,前街后市的,灯笼绣球挂的是让人应接不暇。人们更是一副喜气盈盈的样子,好不热闹。

只是,对于这高墙深处的人们来说,过年的意义,从来就不是团圆,只是功利。

“什么?萍秋已经被人带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林画将茶杯重重地砸在桌子上,脸上写满厉色。

萍依不敢多言:“小姐……前几日便走了。”

“前几日?”林画冷笑:“我要你们有何用,连个大活人都看不住。她去哪了?给我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把她找出来!”

萍依一脸为难,却又不敢出一语,只小心地睨着林画。

“有什么话就说。”林画瞧出了萍依的局促,不耐烦地抬眼道。

“小……小姐,萍秋她……好像入了宫。”

“什么!”林画再是坐不住了,狠狠地拍着桌子,一下子便站了起来。“这下,,我当真没法奈她如何了,呵,林浅的这盘算倒是打得好啊。“

“一群废物!”

萍依瞧见林画这回事真的生了大气,不敢含糊,双腿一软便跪了下去:“奴婢办事不利,请小姐责罚!”

“给我打。”林画眼睛都未曾眨一下,冷哼一声道。

萍依怔住了,半天没有动作。

林画皱着眉,斜着眼睛看着萍依道:“怎么?还想等着本小姐亲自动手?”

萍依眼中已是朦胧着,委屈却又不敢说。咬着嘴唇,一下一下地往自己脸上打去,没几下,脸上的红印子便分外地渗人了。

林画在一旁毫不在意萍依的脸如何,拿起茶盏,眉头紧锁。听着萍依一下一下打在脸上的声音,林画也是烦躁得紧,不耐烦地道:“哎呀,好了好了,起来吧,打得我烦躁得紧。这次便暂且饶了你,便罚你半年的月银。下次若再犯,绝不轻饶!”

萍依因着在林画面前,怕林画更恼火,下手自是不敢太轻。站起来颤颤巍巍地,头也晕得厉害。却也不能出言反驳:“奴婢……多谢小姐。”

“行了行了,赶紧下去吧。看得我心烦。”

“是。”

转身出了屋子,萍依含着泪,漫无目的地走着。苦笑着抬头望着天。脸上火辣辣地疼,可又怎么比得过心中的痛楚。自己忠心侍主,却得不到半分珍视。呵,自己倒当真是贱命一条。

“萍依姐姐!”因着萍秋走了,屋内缺人手,林画便提拔了一个新来的,平日里却格外机灵聪慧的丫头,做了屋内的侍奉丫头。

小丫头看到萍依脸上触目惊心的样子,上来关心到:“萍依姐姐,你还好吧。”

萍依勉强地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那小丫头到底是年纪小,也不避讳:“萍依姐姐这般奔忙,日夜地为小姐忙活着,这最后,没捞着好就算了,怎的这般……”

萍依晓得那个小丫头担心自己,撑起笑脸道:“好了,要是让小姐知道了,咱们啊都别想好了。我没事。”

那个小丫头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转而又想到了些什么,面露了些许感叹:“唉,到底是萍秋姐姐命好。跟了二小姐,二小姐处处护着她不说,还为她安排了那样好的去处。便是挨了一顿板子,也值了。”

萍依沉默着,抬起头却正色道:“好了,活都干完了是不是,哪里有这样多有的没的。若是让小姐知道了,我看你这小命是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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