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的马蹄声传入杜若的耳中,随之而来的还有大街喧嚣之声。随着身下马车起起伏伏,杜若缓缓醒来,睁开了双眼。
一睁眼,就看到云飞白冷着脸,胸口抱剑坐在马车车厢的另一角。他狭长的眸子微眯着,仿佛在警告杜若:不要轻举妄动,要是想逃命,我手里的剑可不客气。
杜若还在失去亲人的悲恸里没有缓过来,再加上昏迷,头疼不已。她并不把云飞白放在眼里,自顾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因为长时间不动,她的胳膊、双腿也已经麻木。
“嘶……”
杜若皱着眉头,等着周身的血液流到四肢末端。酥麻的感觉让她一度以为四肢好像不是自己的。
好不容易能够活动,她心中又像压了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而且,她的心中有对未知的巨大恐惧。她并不惧怕云飞白,而是另一位,仙风道骨的骆参。此时杜若还不知道他们姓甚名谁,但她清楚,这个云飞白虽然面无表情,却没什么恶意。而那个一直面带微笑的骆参,才是笑面虎。只小小一枚药丸,就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还先后害了吴秋水和徐妈的性命。
自己可要千万小心提防!
杜若尝试着去从马车的窗户外看看自己身处何处。可是她稍有动作,云飞白的剑就指在她脖子前,她只可乖乖的坐着。
杜若郁闷地叹了口气,闭上眼,假装闭目养神。实际上,她却无比认真地去听外面的声音。
身下的颠簸还在继续,马车七拐八拐,似是在走极复杂的小道。仔细听,杜若听到铁匠打铁的声音,卖鸡鸭的小贩吆喝和禽类的叫声,还有听到青楼的风尘女子招揽客人的声音。
又突然,马车停止了颠簸,速度也随之变快。杜若只记得,盛京的御前街才有如此平整的路面。
复行一段路,又开始了刚才的颠簸,只是周围变得安静许多。只有一两声行人走过说话的声音,再听不见其他。
然后,突然,马车停下。似乎到了。
还不等杜若反应,云飞白一下欺身过来。他掏出一块黑布,利落地将杜若的眼睛给蒙上。
冷酷命令道:“下车。”
杜若完全丧失了看的能力,眼前黑蒙蒙一片。正要控诉云飞白蒙上了她的眼睛,她如何下车,她的胳膊就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将她带起。
踉跄了两下,下了马车。险些摔个跟头。刚刚站定,她就被推着往前走。由于被蒙着眼,杜若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往前,却碰到了一个长形的物什。
杜若试探地摸着,感觉出,那是云飞白的剑鞘。
他倒是好心,用剑鞘引自己走路。
不过外人进出都要蒙上眼睛,他们到底是要去什么隐秘的地方?
杜若手中的剑鞘传来木制的粗糙质感,让她有了些许安心。一步一步跟随着云飞白前进,她似乎在慢慢往下。也不知往下走了多久。
她听到两人齐声说:“见过云左使。”然后又传来一阵金属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云飞白没有说什么继续带着杜若往里走。身后又传来关门的吱呀声。
行到此处,杜若眼上的黑布才被揭开。室内的光线让她适应了一会,她方能睁开眼,四处打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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