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脸阴沉沉的很可怕,周围的贵女都屏住了呼吸,即便是武太后也不敢出声了。
秦暖现在只担心李猗的安危,才不管他的心情爽不爽,况且,她说的事实,李猗若有个什么不测,丁银一定会发疯,第一时间就会带着淮南道的兵马造反!
根本不要试图同丁银讲什么道理。
且,按李猗在淮南的经营,丁银哪怕是个入赘女婿,也能一呼百应。
至于眼前的这位陛下,肯定心里也清楚,他们自然是调查过丁银的。
或许从前他们只想着丁银原本的出身是个没有任何背景和势力的游侠儿一个,不能给李猗带来任何助力,比那些有势力有背景的家族公子好办的多,却没想到,正因为如此,作为一匹野马,丁银无论做什么都是没有任何顾忌的,且他无论什么都肯为李猗做。
丁银若造反,瞬间就能和淮河北面的史思明连成一片。
更重要的是,李猗可不是康禄山和史思明之流,她的爷爷同先帝一样是高宗帝后的嫡子,她父亲是为陛下祈福坐化归天,她自己在平叛中立下了赫赫功劳,正是声望最红火之际,结果刚刚一踏入京城,就在后宫被毒死了,这种事情绝对会在帝国上下掀起最猛烈的风暴,指不定就会将刚刚稳定下来的局面给掀翻。
那些在外平叛手握重兵的将帅,因此事会人人自危,没有反心都会生出反心来。
这些后果都是外强中干的帝国无法承受的。
“好吧!你陪阿猗回府去!”太上皇脸色难看至极,片刻间就做出了决定。虽然他方才不是没有动过趁机让李猗就此“病亡”的念头,但瞬间就打消了。
秦暖松了口气,回府就好。
她不敢担保太上皇会不会趁此机会对李猗下手,他再怎么不爽他儿子,但那毕竟是他们父子的江山,不愿意龙座下出现任何他们难以掌控的人和事。
一旁的武太后张了张嘴,没出声。
此际,任何人出声反对都很容易被划为犯罪嫌疑人。
“谢陛下!”秦暖叩了个头,立刻起身让木青葵抱着李猗向上阳宫宫门处飞奔而去,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粗话:“玛淡,拥兵自重就是好!”。
不然,还不得任人搓圆捏瘪。
秦暖临走之际,回头望了一眼那个被烟罗灌了甜汤的中年宫女,此际她软塌塌地躺在地上,身体不时地抽搐着,大概因为痛苦挣扎过,嘴里淌出来的血糊了一脸,看起来十分可怖。
即便她是不是主犯,这件事总之和她脱不了关系!
不然,那碗加料的甜汤不会那样准确地送到李猗的面前。
活该!
秦暖心里愤愤地骂了一句。
随即,她又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死了,怎么录口供?怎么查她身后的指使人啊?
只是这些后一步的问题很快就被她丢到了脑后。
木青葵抱着李猗顺着来时的路飞快地奔到了宫门前,门口镇守的卫士见此异状,正要阻拦询问,送她们出来的小太监跑得气喘吁吁地远远就喊道:“上皇陛下有令,让广陵郡主即刻出宫!”
皇宫护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认识那小太监是太上皇身边的,立刻闪开了,让木青葵和秦暖一行人直接奔出了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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