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回去之后找个镜子仔细看一看,却在路上接到了前线发回来的战报,文山一时也顾不上这个小事,赶忙拿密码本把信息翻译好,端起茶杯看起来。
情况很顺利,季源侯所部挺近至半亚星座,斩首过万,死亡七百余人,轻伤重伤约四百余人。文渊公作出的处理是就地休整,等待北山大营、乌山大营以及东河大营的联合布防。
再往前,补给线就拉的太长了。
准确的战场损失人员的名单已经出来,确定宁鸣伯不在牺牲名单上,暂时定性为失踪——也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文山看完,手上冒出一团火将纸张燃烧殆尽。
“还有多久?”文山拉开舷窗,视野内天体的移动轨迹开始变短,军舰的飞行速度正在下降。
“殿下,还有两小时。”
两个小时,那就是一眨眼的时间,文山将抽屉一个个拉开,把文件全部摆在桌上,选择需要带走的以及可以销毁的。
本来这种事情怎么也轮不到三亲王本人来做,但奈何文山之前没有实打实由她自己带出来的的班底,除了直属公爵,她的身边就只有七名近卫侯爵,而公爵是不可能跟在自己身边的。
其他合适的,低一级的人倒是不少,但那也是侯爵,老干部居多,都是他父亲的老部下,她用不惯,也不可能让他们在自己身边做事。
不过这次回京,自己应该就有足够的人手了。
明本五十五年,她亲自去帝国的各大屯兵点薅羊毛,拐了不少好苗子回来,全部扔进了京都军校封闭培训,现在是收获的时候了。
文山穿上军装,提着文件包向登机口走去。
军舰停在了京都军港,文山深吸一口气下船。
“殿下!”文渊公麾下德颜侯单膝跪下行礼。
“辛苦了。”文山点点头。
“陛下在皇宫等您,是很要紧的事。”
“我知道了,马上就去,今晚我到京畿大营,除了特殊任务在身的,其他所有侯爵都要到。”
“明白,殿下。”
马车疾驰向皇宫,文山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文件包,确定都准备好了。
应该是询问北山大营的事情吧?
“陛下,三亲王求见。”
“让她进来吧。”明本皇帝坐在皇座上,看着文山从正殿走进来,恭敬地单膝跪下向自己行礼。穿着制式军服的她要比之前多了几分真正的铁血气息,肩上的金色雄鹰熠熠生光。
“参见吾皇。”
“起来吧。”
“谢吾皇。”
明本皇帝面无表情,文山猛然意识到自己肯定是做了什么让皇帝感到不满的事情。
是什么呢?
“北山大营遇袭,责任不在你,你不要有太大压力。”
这话是什么意思?文山避开了明本皇帝直视的眼神。
“不明白什么意思?”
“……”
“你的报告里是怎么写的?”
“因为你的指挥不力?”
“……”文山低着头,后背发凉。
“事发当时你在北山前线,是因为你的及时回防才遏制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你想保护你手下的人这我能理解,但在朕的立场上,朕不会允许,亲王是不能犯错的。”
“……”
“沉默没有意义,还是说你想把个人义气凌驾在军队,凌驾在帝国安全之上?”
“陛下……”文山的声音很小,带着一丝哀求。
“知道朕为什么延迟了新闻发布会吗?”
“……”
“亲王是不能犯错的。”明本皇帝重复了一遍,大殿内明亮的烛火安静的燃烧着,将皇帝的影子拉得很长。
文山低着头,她看见金黄色的靴子在自己眼前停下。
“总需要有人牺牲,侯廉公会理解的。”
“可是!”文山抬起头,还想争辩什么。映入眼帘的是皇帝燃烧着金色火焰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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