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今晚翻了舒贵人的牌子,现下正陪着珍嫔娘娘用晚膳呢!”
安雪依眉头一皱,叹道:“皇上已好些日子都没来碧霄宫了,这几日不是去陪福贵嫔就是去陪珍嫔,哪里还记得本宫啊!”
“娘娘养好身子,以待来日啊!”
“来日?呵,本宫都已经年老色衰了,又如何跟宫里一茬茬的美人比啊?”
安雪依算算年纪,自己入宫十几年了,快三十岁了。这样的年纪,即使是在现代,也是高龄产妇了,何况是在古代?难道自己还真的寄希望再生下一子,母凭子贵吗?到时候,别人稍施手段,自己就母子俱亡了。
“娘娘······”
“说到底,还是本宫没能沉住气。这次福贵嫔和珍嫔有孕,消息一传出来,福贵嫔就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珍嫔也已经两个多月了。要是本宫能忍忍,也不至于早早被人害了去。”
安雪依也怪自己,为何不能再稍稍忍一段时间?追根究底,也是二皇子出了事,连带着碧霄宫也不如以往被人重视,自己才没忍住,将有孕的消息传了出去。
就在纯妃跟锦文交谈的时候,小宫女来报:“纯妃娘娘安,奴婢听从锦文姐姐的吩咐,去内务府领银炭,只是内务府说,银炭要优先供给福贵嫔和珍嫔娘娘宫里,其余人等只能先缓缓了。要是实在等不急,可以先给一部分黑炭。”
“混账东西,难道不知道本宫刚小产,转眼又入冬,太医还特别叮嘱不能受寒吗?竟然想用下人用的黑炭来打发本宫。”
禀报的宫女吓得将头贴在了地面上,回道:“奴婢也跟内务府的管事说了,只是管事太监一点也不肯松口。”
“这群子贱奴才,上赶着讨好福贵嫔和珍嫔,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
安雪依越想越气,自己不过失子一个多月,内务府就敢给自己脸色看。不过此事安雪依也毫无办法,内务府向来归皇后娘娘管辖,此事就算是闹到皇后娘娘面前,皇后娘娘也不会斥责内务府,肯定是让自己多担待。福贵嫔和珍嫔怀了身孕,自然什么好东西都要紧着她们先。自己若是生事,恐怕又会掉入他人的陷阱。
就在安雪依气愤的时候,二皇子从门外迈着小腿走了过来,一把扑倒在安雪依的怀里。
“母妃······”
安雪依摸了摸桓儿的头,柔声说道:“桓儿怎么一个人过来了?伺候你的嬷嬷呢?”
二皇子在纯妃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答道:“嬷嬷正在午睡,桓儿想母妃了,就自己过来了。”
安雪依摸了摸桓儿额头上的疤痕,面上不见愠怒,反而更加灿烂,说道:“母妃正好有空,就陪桓儿玩一会儿吧!玩完之后,桓儿以后记得中午要睡觉,这样才能长个子,有精力读书。”
二皇子用力地点点头,笑得开心。
锦文见纯妃听到二皇子偷溜出来,伺候的嬷嬷一无所知,反而自己贪睡的时候,脸上笑容越盛,知道纯妃这已经是气到了极点。
小孩子精力旺盛,安雪依足足陪桓儿玩了一个多时辰,二皇子才玩累了。
期间伺候二皇子的嬷嬷也匆匆赶了过来,见纯妃母子正在兴头上,也不敢打扰,在外间战战兢兢地等着。
“既然桓儿累了,就回去歇息吧!锦文,送二皇子回去。”
“是。”
等二皇子离开之后,安雪依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脸上笑容全然不见。
“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贪睡的,只是稍稍打了个盹儿,二皇子就不见了。奴婢四处遍寻不着,这才听人说在娘娘这里。”
嬷嬷一见纯妃脸色,吓得立马跪了下来。
安雪依慢慢戴上刚刚陪桓儿玩耍脱下的护甲,气息平稳地说道:“这般说来还是二皇子的错了?”
“奴婢不敢,奴婢知错了。”
安雪依冷笑一声:“好个大胆的贱婢,竟敢搪塞本宫。若你真的只是打了个盹儿,又岂会二皇子在本宫这待了半个多时辰,你才找来的?碧霄宫就这么大,你先前又在何处?”
嬷嬷一听纯妃这话,就知道纯妃心里都清楚,不好糊弄,也不敢再狡辩,捣蒜一般磕头认罪。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二皇子正是贪玩的时候,奴婢一时疏忽,绝不敢再有下次了。”
“下次?你可知先前伺候二皇子的嬷嬷都去哪里了?看来是本宫不发作,一个个都把我们母子当傻子了是吗?你是不是见二皇子伤了颜面,连带着伺候也不尽心了?”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啊!”
安雪依气得牙痒痒,伺候二皇子的人这般不尽心,也难怪会被人有机可趁,遭了算计,一个是如此,另一个也是如此。
一桩桩一件件,新仇旧恨,安雪依总算是找到了宣泄口,吩咐道:“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杖责三十,杖责完送回内务府,让内务府重新派嬷嬷来伺候二皇子。”
安雪依吩咐完,也不容得那嬷嬷求饶,直接被堵住嘴,拖到院子里庭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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