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淋着雨过来,头发都湿了,脸上的裹布条耷拉着,身上衣衫破旧凌乱,看起来一定非常狼狈。
“是阿福叫我来的。”
“不认得,姑娘请移步。”
她想了想:“是宴大夫,他有急事找蔺公子。”
“宴大夫?”那俩侍卫狐疑地瞧着我,一点放行的意思都没有。
没法子,她只得朝着营帐那边喊:“蔺公子蔺公子!”
“什么人?”
里面很快传来了回应。
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嗓音,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许的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进了营帐里头,一会儿就出来了,朝孟长寿挥挥手:“公子唤你进去。”
她进了营帐里头,看见中央坐着一个白衣书生,手里把玩着一把纸扇,听见声响,一双桃花眼便抬起,望了过来。
她差点想逃跑。
又是这个娘娘腔!蔺无双!那什么蔺公子原来说的就是他!如果她知道是他,打死她她也不会帮阿福这个忙的!
“有什么事?”他声音依旧阴柔,听起来雌雄难辨,语气好像有些许的不耐。
孟长寿看着他,结结巴巴地把宴云的事说了一通。
他孤疑地瞧了她两眼,但是并没有在意,可能觉得她是个怕生的小姑娘。
“可是这事与我无关啊。”他拿着纸扇慢悠悠地,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自己的下巴处,一幅苦恼的模样。
孟长寿愣愣地回答:“可是宴大夫他……”
“他怎么了?”
“他受伤了啊。”
“嗯?”他诧异,“可是他自己就是大夫啊。”
“外面很多人!”孟长寿有些急了,抬手比划着,“他们很危险!”
“哦……很危险啊。”蔺无双一副无辜的样子,“可是与我有什么干系?”
她大惊失色。这怎么和我想象中不大一样?他和那宴云不是一伙的吗?
如果不是,他为什么会在白营里,还一个人占了一座大营帐,这可是那些官员才有的待遇!
“还是说……他想通了?”
“想通了?”
什么想通了?
算了,不管他什么想通不想通,这种情况下,再不想通也只得想通了。
于是孟长寿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是,他想通了!”
“唔……”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中似乎有狡黠的光,“那我就勉为其难过去一趟吧。”
“……”
好像过去一趟多委屈他似的。
不过孟长寿想想也是,那地方那么危险,那些人身上还带着病呢,指不定一不小心就传染了去。
更何况那些人还张牙舞爪的,也怪不得这蔺无双需要衡量了。
只是无形中她默默给他添上了贪生怕死的标签。
这个人也不过如此罢了。心中对他的惧怕便少了几分。
这样的人……能帮上什么忙?孟长寿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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