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手机,打开杨半水的聊天界面,又关掉;再拿起,又关掉……重复了38次以后我感觉我要吃药了。

向来我行我素活的潇洒自如的我怎么就被这种小事搞到内分泌失调?我又没有和假杨洋结婚,然后背着他偷汉子;我也没有答应汪小飞什么,就算前任出差回来送个小礼物也是人之常情,可我在紧张什么?

孔嫂说我这叫没见过世面。

2016年的最后一天我过得万分惆怅,起初汪小飞同学约我一起跨年但是被我婉拒了,这倒不是因为我遭受着良心的谴责,而是因为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要回家睡觉的。

我躺在床上准备“迎狗子年”,23点刚过祝福短信已经狂轰滥炸,如果这个时候我发个消息给杨半水恭祝他“新年快乐”也顺理成章吧。

说干就干,为了避免尴尬发给他的微信内容我还搞得非常官方:2017即将过去,2018就要到来,在这个辞旧迎新的时刻,恭喜发财祝大家岁岁有今日年年有今朝,一年更比一年好!

但其实我只发给了他一个人,如果他回我了,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如果他们没回我,也不会显得很失落因为这看上去就是一条群发的祝福。

然而没想到的是——

“没有你的跨年夜,和过去的364天有什么分别?”他是这么秒回我的,他不是汪小飞,他是杨半水,我再次确认了名字。

怎么跨年夜他被吕子乔上身了吗?

这反而让我不知所措了。

“你没有和晶晶在一起吗?”

“晶晶就是个小婊砸,我爱的是你老婆。”

我肯定他吃错药了,我甚至怀疑这短信不是他发的。

果不其然,一分钟之后他直接电话打过来,我不慌不忙的接起,这个时候必须表现的像正宫娘娘一样冷静。

“喂,怎么了?”

“不好意思,刚才是我弟弟发的消息,你别误会……”呵呵,我倒宁愿是我误会了,你这样说我更尴尬好吗?他继续说,“也不是……总之就是……你在哪?”

“床上,自己家的。”

“你……没出去啊。”

“没啊。”

“我和弟弟在家看春晚,不对,跨年那什么……”

“哦……消息我群发的,你也不要误会。”

“你明天也休息吧,有安排了吗?”

“你干嘛?”

“没、没什么,明天我上班,我就问问你。”

哎,对话极其的苍白无力,其实我很想问他有没有和晶晶在一起,这几天有没有再续前缘把生米煮成熟饭,只是我很怂,我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啊。

最后也没聊出个所以然,我们就彼此挂断了电话,一看时间,已经过了0点——我们这通电话打了一年哟。

2018年的第一天,油登子很争气的病倒了,本来每天早上溜它它都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在草地里驰骋,但是今天它连一步也不想走,眼神也呆滞茫然,丝毫没有往日的神采。

奇怪的是我并不慌,还有点小确幸,因为我终于有借口带油登子去它“亲爸”那里看病了。

假杨洋看到我抱着油登子出现在医院的刹那有点意外。“油登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被鬼附身了。”他脸上立刻露出南丁格尔的慈祥:“我来看看。”他拿了个迷你型的听诊器在油登子背上听听,腹部听听,又检查了一下它的鼻子,舌苔,然后微笑着对我说:“感冒了,没事,我给它打一针。”

油登子你这感冒感的太妙了,你把粑粑麻麻的感情线又拉起来了呢~

“那天在你们单位门口看到的人是你同事啊?”他憋了很久终于问我。

“是我高中同学,那天正好大家都有空就一起去吃饭了。”

“其实我一直想找你谈谈但一直没机会,我知道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我和晶晶不可能再……”“针打好了吗?”“打好了,要不再吊个水吧。”“要多久?”“一个小时左右。”“那好吧。”

我给他一个机会对我澄清,那是因为我在生命垂危的时刻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他,我相信那是老天爷给我的暗示,所以就让我再听他一次。

“你刚刚要说什么,你和晶晶怎么了?”

他郑重其事的面对我,连油登子都不管了,油登子如果会说话估计“医患矛盾”就要出来了。

“我知道晶晶的出现对我们两个人之间产生了不好的影响,但真的我们的关系只能做到朋友不可能再进一步了。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明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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