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二字一出,梅氏便惊的站了起来,一连错愕的审视着眼前的舒明月。

谁敢给姜家六小姐下毒,而且还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这毒,并不寻常。”舒明月皱眉,露出几分担忧地神情,“六小姐身子本就虚弱,如今又中了毒,怕是……”

她说的诚恳却又吞吞吐吐,梅氏更显得慌了。

“中毒?怎么可能中毒。”梅氏对舒明月的话语略带几分质疑,“林文生也曾来过,他说我钟儿的脉象和常人无异。”

林文生这个老匹夫虽然言语难听,却也不像是个没有医德的人。

她方才会说那番话,也是有些急了。

舒明月摇头露出一副担忧的神情。

她也站直了身子对没梅氏行礼,神情恭敬没有半分逾越,“母亲和父亲走的早,如今明月只剩下一位嫡亲姐姐,在京城更是孤苦无依。这些年,若不是太太善心愿意照拂明月,我和姐姐也不可能在姜家过的如此舒适。明月是个知道满足和感恩的人,自然不敢隐瞒太太。”

舒明月本就生的温婉,此时的模样似梨花带雨,让人生出了丝丝怜惜。

因为姜宓和姜笙的刻薄,而舒明月的这份敬重便更显目。

尤其是舒明月这些年一直都照顾舒明珠这个拖累,没有半句怨言。

这样的孩子心地善良又顾及亲情,怎么可能会欺骗她呢?

“太太!”舒明月见梅氏不言,又叹了一口气,“六小姐的眼瞳收缩的厉害似针尖样,常人并不会如此的。而且,下毒之人十分歹毒,她不止是想要六小姐的性命,更是想要折磨六小姐。之后若是不及时医治,六小姐会越来越怕光……还会……”

舒明月语气缓慢,却把梅氏逼的又一次打断了她的话语。

“怎么做?”梅氏显然开始相信舒明月了,“要怎么做才能救我的钟儿?”

“太太您别急,我就是拼了性命也会救六小姐的。”舒明月柔声安慰梅氏,“只是有几味药材在京城怕是不好找。”

梅氏立即说,“我会求我姐姐找来的。”

梅妃乃是如今陛下心尖上的人,想要什么药材找不来?

梅氏这句话自然说的理直气壮。

“这,打草惊蛇啊。”舒明月一脸担忧,“这人既敢给六小姐下毒,便会有第二次。太太若是闹出太大的动静,吃苦的可是六小姐。所以,这事太太切勿声张。”

“那怎么办?”梅氏一急便失去理智。

此时的梅氏哪里像个侯府太太,而像个愚钝的妇人。

慈母的心当真让人盲了眼。

舒明月想了很久,咬牙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梅氏,才挤出一句,“我在江南那边有个堂哥,他虽是个小主簿却认识不少西域的商人,所以能找到这些药材。他是舒家人,所以无论来京多久也不会被人察觉。”

她的每一句话语都似在帮梅氏着想,这让梅氏渐渐的相信,舒明月的确是在为她考虑。

说到最后,舒明月还添了一句,“书上常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世上没有绝对的坏事,若这次太太小心一些,一定能抓住幕后之人。”

舒明月攥紧了拳头,似真的生了大气,“六小姐尚且年幼,心底善良又孝顺,这人怎么能下得了手?”

姜钟的确年幼,但是却和善良二字当真沾不上边。

至于孝顺?

姜钟是个连梅氏和姚老太太都敢忤逆的人,哪里有半点孝顺?

可这话落在梅氏耳里,便成了舒明月乖巧懂事,是个贴心的好孩子。

“我记一个小小的主簿,不可以随意擅离职守吧?”梅氏想了想,又道,“这事交给我来解决,我会写信给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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