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被一群侍女簇拥着来到正殿大门外时,大殿内的乐声骤停,舞姬们步履匆匆的退散至两侧,寒暄说笑的众人也纷纷放下手中的杯盘,安静肃然的正坐于其位之上。
一瞬间大殿内几乎静得落针可闻,袅袅站在门外远远的便望见高台上姿态板正气宇轩昂的云霄。
他今日与她一般无二同样身着纯白,只不同的是他身上的云纹乃是用金线勾描,与她衣服上的暗纹比起来更显大气华贵。
她面色淡淡的与他遥遥相望,四目相对那人缓缓饮下杯中之物,放下酒盏时顺势朝她招了招手,换狗一样的吐出了一个“来”字。
空旷的大殿上回荡着他金石一般的嗓音,袅袅只觉一股火气直冲脑门儿,恨不得转身便走,然而却不行,她不能打草惊蛇,众目睽睽下说什么也得将此事顺顺当当的应付过去。
咬了咬唇,袅袅忆起立位大典时彤光在无相殿中的模样,她深吸了口气挺起胸脯,抬着下巴沉稳大气的迈步走了进去。
一时间大殿内无数道目光都向她聚集而来,即便目不斜视也能感觉到这些落到她身上,充满敬畏、好奇、羡慕以及嫉妒的目光。
高台之上只有城主大人的坐席旁还空着,袅袅知道那是给她预留的位置。
云华大殿极宽极大,她直视前方从门口一步一步的丈量过去,只觉今日的云霄似乎格外不同。
从她进殿开始,那个男人犀利如鹰的眸子便黏在了自己身上,犹如带着钩子一般是拔都拔不下来。
随着她越走越近,他身上那股带着侵略性的气息就越发强烈,强烈到她有种控制不住想要拔腿就逃的感觉。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袅袅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猎鹰盯上了的小白兔,正在慢慢的踏入他攻击的范围,一旦进入那个圈子,就插翅难飞了。
她虽还端着一副沉稳的架子,可却越走越没底气,与他对视之时眸子里已经露了怯,她真的很怕自己逃不掉,要被这个男人拆吃入腹。
大殿中的众人无声无息的注视着这一幕,看着她一步一步慢慢踏上阶梯。
袅袅只觉这最后几步尤为沉重,仿佛自己就是个迈不开腿的蹒跚老人,可在男人的注视下,她终是踏上了高台来到了他身旁坐下。
直到这时她才感觉自己的后背尽是冷汗。
这种被人支配的恐惧感真的太可怕了,简直让她毛骨悚然,若非亲身经历袅袅简直难以相信。
她之前还仗着界石碎片与这个男人斗个旗鼓相当,现在看来那“旗鼓相当”多半都是她的“自以为是”罢了。
袅袅方一坐下,便犹如开启了什么禁制一般,殿中忽然鼓乐齐鸣凑得极为欢畅,舞姬们又扭着腰肢带着魅人的笑意转了起来,刚才如同被按了暂停键的众人也重新开始了下一轮推杯换盏嬉笑作乐。
袅袅看着这一幕着实有些摸不着头绪,她正睁着一双含水的眸子发愣,冷不丁的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手忽然将斟满了美酒的酒盏送到了她面前。
“你心绪乱了。”这是肯定句。
袅袅也知瞒不过,自是不与他分辩,垂眸看了看杯中若牛奶一般的酒水,伸手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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