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风的味道,是水的味道,是尘的味道,是那股融入我每寸呼吸、永世不忘的清咧干爽的味道。
谁在抱着我徐徐而行……?
“嗯……”我动了动眼皮,强迫自己睁开眼,“嗷,P!”我惊呼一声,以为是在梦中,旋即伸出手去掐他的脸。
“咝~”他的眉头皱了一下。
我赶紧收回爪子,好像不是梦,我欢喜地抱住他,“啊,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突然我又从他怀里惊起,左右而视,若若呢?病床上敞开的被子里已空空如也。
他把我放到床上,然后去脱自己的外套。灯光下他的脸不但憔悴而且极为苍白,令人奇怪的是眼睛上非常不合时宜的架着一副墨镜。
他褪去外衣裤后关灯卸下墨镜上床,扯过被子将我俩盖住,被子下他蜷缩进我怀里将我无声的紧紧拥抱。
我起先有点惊讶和不知所措,后来将手放在他颤抖的身体上,也紧紧抱住他。
“怎么了,P?”
他更紧的回拥我,不说话。他的头发上沾着凉凉的湿气。听到不远处一二辆汽车开过带起的绵绵雨水声,天在下着细雨。窗户外面依然漆黑一片,没有半点曙光。
“咚咚咚”
“C,开门,出院了。”
我又被弄醒了,我揉着惺忪的眼睛努力恢复意识,手肘却截着一个略为柔软的肉体,吓得我立马转头,碰到一双有些红肿的大熊猫眼。
“哦哦,你等下,我换衣服呢!!!你下去给我买点早餐,我想吃了早餐再走。”我看着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对门外大喊。
“好吧,你快点。”门外传来离去的脚步声。
我把手搭到他漂亮白皙的脖颈上,嘴伸过去亲了他一下,笑得很幸福,“早安,我的P先生。”
他伸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回吻过来,这个吻炽热缠绵,似乎用尽他全部的力气,奇怪的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凉。分开后,我们额头相抵,喘着粗气,“早安,老婆。”我愣一下,他的声音极其干涩沙哑,望他一眼,“起床吧。回家后再补个觉好了。”
“嗯。”
我刚坐起来,他从后面抱住我,珍惜而很用力的那种,像只即将失去爱侣的大树熊,久久不放。
“好了,放开吧,等下王哥都买早餐回来了。”
他还是抱着我,不愿放开。
“哎哟,原来P也在啊,啊,我只买了一份早餐,我再去买一份吧。”王哥放下早餐转身又要往门外去。
“不用了,他有点不舒服,回去我煮点粥好了。”
“这样啊,好吧。”
我们一起去跟F告别,若若旋身已换上新妆,昨晚她脸上那种颓败沮丧已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仿佛那是我的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我对F说,“我过些天来看你。”
F看了我身边的P一眼,又把眼睛转向我,“不用了,你在家好好调养。我很快就会出院的。”他又展示了一下他的肱二头肌。
我抿唇看着他。
“你们先去外面等一下好吗?我想跟F说几句话。”P转头看着我说。
我忐忑望向F,他对我点点头。
我在病房前徘徊,还时不时扫一眼坐在墙边的王哥和若若。他俩一脸无所谓。
“C,你停下来吧,走来走去我看着眼花。”王哥抱怨。
“哎,你们说万一他们打起来……”
“你还有这么娘炮的时候啊,”若若嘲讽道。
“你,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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