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殿的气氛,因江夏王妃一句话,变得微妙而尴尬起来。
宫人皆垂首敛声屏气沉默的站于一侧,更漏声声,如同鼓槌敲在众人心间,七上八下的令人忐忑难安。
裴皇后率先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沉默,笑意微收,道:“蕙仙是圣人的孙女儿,笄礼再风光,也是受得起的。只是,这眼见着五月端阳就要到了,宫中琐事繁多,韫宜一时半刻也忙不过来。”
“况且大家尚在病中,需得人悉心照料……”
裴皇后说这话,显然是拒绝的意思了。
江夏王妃愣了愣,不过片刻,便愧道:“原是我思虑不周……”
她顿了顿,话音一转,道:“娘娘与太子妃娘娘不得闲,便也不强求。常山元嘉和蕙仙是姑侄姊妹,自小也是玩的好的,不如那日请过府上,也叫她们热闹热闹?”
正说着话,昭阳殿的宫人便通秉道:“娘娘,惠妃娘娘到了。”
裴皇后淡声道:“请进来吧。”
不多时,一宫装华服打扮的妇人便款款而来,她先是同裴皇后行了礼,目光落在殿中几人身上,掩唇笑道:“娘娘这儿好生热闹。”
裴皇后道:“人前脚才来,你后脚就跟来了。怎么?怕我薄待了人不成?”
魏惠妃眯眼一笑,道:“哪儿能呢?只是妾身在宫中,久未见娘家人,不免有些思念罢了。”
原来魏惠妃与江夏王妃同出魏氏,论起来,魏惠妃还是江夏王妃的姑姑。
说着,她又嗔怪的看着江夏王妃,道:“你这孩子,进宫也不知道来看看姑母,从前是白疼你了。”
江夏王妃忙道:“本是想着见过皇后娘娘后,再去拜见姑母的,谁知您先来了。”
裴皇后已吩咐人赐座了,魏惠妃落座后,便看向裴皇后,笑问道:“不知方才再说什么热闹的事儿,可否叫妾身也听听?”
裴皇后便道:“将将说起清蕙的笄礼。”
魏惠妃美眸微睁,惊讶道:“清蕙那孩子也十五了?”
江夏王妃笑着点头:“是呢,月末是清蕙生辰。”
魏惠妃叹了一口气,有些惆怅道:“这日子可真不经过,总记得玉真两三岁的时候,没想到,如今连清蕙也长大了。”
魏惠妃口中的玉真,便是当今第三女,玉真公主李泠,早年下嫁郑家二郎,膝下一子一女。
“谁说不是呢?”江夏王妃笑道:“养孩子的时候,总盼着她长大,待真长大了,心里却空落落的,不是个滋味。”
魏惠妃怅然道:“孩子们大了,咱们也老了。”
裴皇后轻哂道:“多大年纪了,不服老,难不成还能与孩子们较年青么?”
魏惠妃便笑道:“说来也是。”她扭头看向江夏王妃,问起李蕙仙笄礼的事,“宾客都拟好了么?正宾、赞者都定下人没有?笄礼上的冠钗采衣可都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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