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你快些！”
季琉朝他们点头，忐忐忑忑的站在审核官的面前。
这个审核官她大概知道是什么人，穿六品文官的官服，还是个炮仗脾气……
只能是荀子川，现任的起居郎之一。
她听爹说过，荀子川办事从来都是刚正不阿，什么鬼把戏都别想逃过他的双眼。
千防万防，她怎么就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
“敲什么脑袋，牌子拿出来。”
荀子川执笔，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人，觉得模样有点熟悉。
季琉麻利的把沉香木牌递过去，笑眯了眼。
天知道她现在手心捏出了一把汗……
荀子川把木牌丢在桌上的水盆里，心想这个孩子长得不错，就是眯起眼睛的时候像只小狐狸。
等在宫里待上两年，不得长成大狐狸？
沉香木牌在水盆里打了两个水漂，然后沉到了水底。
而水面上漂着一块半浮半沉的木牌，应该属于前一个作弊的学员。
回想那个学员穿的衣服不是华服，想来买不起货真价实的沉香木，只能用鸡骨香充数。
鸡骨香和沉香虽然也是一棵树养出来的，但两者之间的差别只要一盆水就能区分。
荀子川显然注意到这点，再抬了眼问：“名字？”
“季留。”
好在这次招录是不记名，各县有人就推，没人不来也没什么。
因为真正的考核是从这里开始。
荀子川的手一顿，第三次看向季琉。
他的眼角忽然张大了一点，仍旧觉得眼前的这张脸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季什么？”
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荀子川会多问一句也不奇怪。爹认识他，他自然也认识爹。
“季留，王孙自可留。”
荀子川嗯一声，迟迟不肯落笔，急得季琉心痒痒。
过也不过，您倒是给句话啊……我好去找后门儿。
“荀大人…”一个穿着靛蓝色服的人猫着腰跑到荀子川身后。
荀子川：“什么事。”
“荀大人，方才史馆的蔡大人派人来说，昨日送去的起居注有几处纰漏……请您过去核对核对。”
荀子川虽然是个炮仗脾气，但对待工作极为认真，绝不允许出点纰漏。
“片刻就来。”
他埋头，草草的在簿子上画下季琉的名字。
季琉刚想答谢一句，一抬头，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如愿进了宫门，身后的喧嚣就和里面的世界隔绝了。
徐骄拦住正要进队伍的季琉。
“咱们看看那只螃蟹是什么身份，居然这么横。”
马三才挥开徐骄拦在季琉胸前的手，颇有母鸡护崽的架势。
“别对宁子动手动脚的，他不喜欢。”
徐骄嘁声，“他又不是你媳妇儿，你怎么知道他喜不喜欢。”
马三才：“……”
季琉一拳捶在徐骄胸膛，触感：硬邦邦的。
没想到徐骄看着娇弱无力，肌肉还算结实。
“你这是什么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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