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下没多久,蕙兰便急忙进来:“娘娘,起火了。”

蕙兰建兰被太子和沈采苡吩咐过,一旦山庄里有异变,无论是何时,都要立即把他们叫醒,故而发现山庄起火的那一刻,值夜的蕙兰立即叫醒了他们。

太子不便露面,继续闭眼装昏迷,沈采苡快速穿好衣物,瞧着远处染红了半边天的火势,勾起一抹浅笑,心底一片的轻松一个多月的时间,不停地逼迫着三皇子,这对三皇子是煎熬,对她何尝不是呢。

她并不敢让人去引导三皇子,只能不停的侧面逼迫,如果三皇子忍得住,处于劣势的,便会是她,三皇子不是能忍的性格,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她也怕万一。

幸好,太子可能很快醒来的消息,刺激到了三皇子,让他终于按捺不住,有所行动了。

几乎是瞬息之间,沈采苡便明了了三皇子放这把火的原因。

如果隆安帝真的是病重,说不得还真会被这把火弄得病体更加沉重,如了三皇子的意,可惜,隆安帝虽然病的不算轻,却也不是这般就能要了命的。

何况,装重病来钓出心怀不轨者,是隆安帝自己主动而为的,对于可能发生的危险情况,他不可能没有应对。

正因为如此,沈采苡便只让人刺激着三皇子,却不会做更多事情这天下,只要隆安帝想查,就没有他查不到的秘密。

所以她才不过多掺合,避免留下引诱三皇子谋反的证据。

至于这些时日对付三皇子一党的事情,就算是隆安帝查到了,沈采苡也不怕别人欺负上门,还不准她反击么,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沈采苡看了片刻,瞧着身上衣物略有凌乱,头发也是草草梳就的模样,虽然整齐,且十分简单素净,点了点头,带人出门,出了这般大事,她身为太子妃,是该去皇后处问安的,虽然很大的可能,是会被拦在门口不得进。

皇后和穆贤妃正在隆安帝新换的住处,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御医为隆安帝看诊。

当时起火,她们被叫醒匆匆而来时候,隆安帝已经被人从寝殿内救了出来,但人却昏迷了过去,一直未曾醒来,两人心底不安的厉害,实在没心思应付沈采苡,便命人传话,请她先回去。

沈采苡估摸着,就是这个结果,她在宫门口目光担忧地关心了几句,才回转自己住处戏已经开场,她虽然还要做些事情,但大多时候,只要等待便可,有了这次事情,隆安帝怕是不会再对三皇子有不忍之心了。

确实如同沈采苡所想,隆安帝已经决定,不再忍耐三皇子。

这一段时间,沈采苡为了避免做太多,留下痕迹被人顺藤摸瓜查到自己这方身上,故而并未多派人监视三皇子的行为,但隆安帝却在决定装病的那一刻,便把飞羽派了出去,监控着整个京城。

缉事处也是如此。

飞羽和缉事处两相配合,京城里的事情,几乎没有隆安帝不知道的。

故而三皇子的举动,都落在了隆安帝的眼中,对此,隆安帝愤怒,却也觉得有些悲凉,但该动手时候,隆安帝却并不手软。

在皇后和穆贤妃“困了”,被扶到偏殿休息之后,装着昏迷的隆安帝便睁开眼睛,询问潘公公如今情况他之前确实是生病,但这么久过去,御医又尽心尽力,如今隆安帝虽然大病初愈身体有些虚弱,但是确实是已经痊愈了。

潘公公详细说了,又说:“太子妃也曾来问安,不过娘娘当时忧心陛下身体,遣她回去了。”

“哦?她形貌如何?”隆安帝扬眉,待听闻沈采苡来的时候,衣物略略凌乱,不似平日那般总是精心装扮过模样后,略略放心了一些,转而询问:“人可都拿下了?”

既然自己设局等着那些贼子跳坑,对于可能发生的危险,自然是有了防备的,大火烧起来的时候,隆安帝并不在那处起火的寝殿里,至于火势会变大,是因为原来备着的、装满水的大缸,忽然间许多都被打破了,无法及时灭火。

而放火的、和砸缸的,都被飞羽带人拿下,此时应该正在审问。

没过多久,供词便曾送上来,而供词里被涉及到的人,也被飞羽迅速无比的抓了起来,再加以审问,一条条的线索牵扯下去,到天亮时候,隆安帝捏着一叠的供词,冷笑一声,嗤笑:“看看,这就是朕的好儿子。”

潘公公沉默,等待隆安帝吩咐。

隆安帝已经不想再放任三皇子,毫不迟疑便命人把三皇子囚禁,待他回京审问,至于三皇子暗中联系过的京卫指挥使等人,自然也逃不过。

潘公公领命而去。

皇后和穆贤妃,被人叫醒的时候,已经快到辰时,两人都不是傻子,很快便察觉到了蹊跷之处她们是去侍疾的,怎么可能忽然就困了,还睡得这么死?

穆贤妃心思转了几转之后,垂下的眼眸了,泛起了浓浓的失望虽然她一直有些怀疑,隆安帝想要传位给自己儿子的事情,可能不是真的,但连刘冠都忽然对她客气了不少,她心中还是升起了期待的,如果不是理智尚且能压制住冲动,她都想要在皇后面前炫耀了。

但今天的事情,却让她敏锐意识到了一些什么。

皇后也意识到了一些什么,但穆贤妃只是失望,皇后却焦虑不已,她心底,有许多不好预感,急匆匆起来,却见到了正从寝殿出来的隆安帝。

传闻已经病重许久的隆安帝,此刻虽然脸色苍白,人也瘦了一些,但威严气势半点不输之前,哪有半分病重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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