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事情的前末,徐君蓉有些颓废的瘫坐在床榻上,原本她想直接毁了徐君器,眼看就要大婚,她等不及了,想到大哥徐君宇的话,只有毁了他才能让洪秀离开。

原本她不相信,几次去找洪秀,不料洪秀要么避开自己,就算避无可避,也对自己爱理不理,对于自己的苦口婆心也是置之不理,甚至扬言不论怎么样都不会离开徐君器。

无奈之下,徐君蓉这才想出这么一个幼稚的方法,她想只有这样才能毁了徐君器,才能让洪秀彻底离开徐君器,那么二哥就只能是自己的了。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在她进入屋子的那一刹那,徐君器已经醒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睡,他没有动也没有作声,等徐君蓉躺下,这才不知不觉的将其打晕,然后离开了屋子,去了宋川人那里。

徐君蓉知道这是徐君器给自己留的最大的体面了,所以外面的热闹非凡她都无心理会,她只想这样呆呆的坐在这里。

而此时的外面确实称得上热闹非凡了,这是徐、洪两家的大喜日子,作为主婚人的宋川人也很是积极,三百多号人沿着长条形状的村庄铺的满满当当,有人去采了野菜,有人去摘了野果,有人去打了野味,也有人去很远的地方换了粮食,这一次,不仅是一场婚礼,更是两家人定居之礼。

这一路迁徙经历了太多,也看透了太多,有的人留守在莲湖,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有的人半路失踪,如今也不知可否过得好,也有的人没熬到天明就去了,如今也不知九泉之下是否安心。

这一路,他们走到了这里,在此地正式安家,而徐君器与洪秀的婚事就成了这次迁徙最大的句号,也是一个新生活最美好的开始,这也是洪福仁在提及婚期时,徐君器很是赞同的原因,两家太久没有开心的事,如今,是该开心开心了。

经过了一系列的礼仪习俗,宴席从早到中午,再到晚上,一刻也没有停过,大家自己做饭自己吃,自己烧水自己喝,没有喜糖,他们就用喜果代替,没有喜面,他们就喝野菜汤,没有火盆,他们就升了小火堆,没有爆竹,他们就用木棍敲打着石头,没有盖头,他们就用野草野花编制了花环……

虽然没有酒,但是光喝水,大家一样很兴奋,那一晚折腾到很晚,四个大火堆整整烧了一夜,照亮了半个夜空,洪秀很早就被人送进了新房,而徐君器硬是等到人将散尽,最后才被洪福仁推进了新房。

微暗的烛火中,洪秀的脸颊跳动着光芒,闪烁中忽明忽暗,徐君器愣愣的看着,这一刻的洪秀那么美又那么恬静,静静的坐在那里,微微带着笑容的嘴角,明亮的眼睛和小巧的嘴巴。

徐君器杵了半天终于动了,看着坐在床沿的洪秀,嘴角一扬走了过去,这是属于他们的夜晚,无论多么美好都那么理所当然。

屋外的火堆跳动着火星,在夜晚显得格外耀眼,深夜的寒气席卷整个大地,火堆的四周因为寒气而升腾起淡淡的水雾,平静的大地再次陷入沉睡,除了偶尔传出的虫鸣,和火堆中火光跳动的声音。

除此以外,也有些地方依然传出低沉的人语,就如徐君蓉的房间,此时的她茫然的坐在床榻边,她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放在以前,这种情况,二哥总是会偷偷带了好吃的送给她,即便是不通人情的大哥也会问几句,可如今,什么都没有,她像是被丢弃的孩子,除了落泪……

今夜是二哥的大婚之日,本来作为妹妹的自己应该高兴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心这么痛,为什么她感觉到了绝望,好像自己最心爱的玩具被人夺走一般,她知道她的二哥再也回不来了,通过昨夜他已经厌恶自己了,就连大哥都已经对自己失望了吧,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为什么受伤的总是自己。

徐君蓉想不通,她钻进了死胡同怎么也出不来,在她眼中,她是一家的公主,是一家的掌上明珠,是值得所有人疼爱的,她的二哥徐君器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可这一切从迁徙开始,从她的父亲死掉开始,从那个叫洪秀的女人出现开始,一切都在变,逐渐的,她变得一无所有,所有的本来属于自己的荣耀都被那个叫洪秀的女人夺走了!

她好恨,她好怨,她不甘心!

就在几日后,几方集结了人员准备向北进山的时候,宋川人接到了一个消息:在庐州府找到了徐自兰和庄帅的落脚点,并且已经留人监视了。

原本要一同进山的徐君器放弃了,徐家改由徐君宇带队,洪秀作为徐家族长夫人,自然要留下来照顾徐家的留守人员,而最终和徐君器一同离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徐明。

其实在徐君器打算只身前往的那一刻,徐明突然佝偻着身子走了过来,只说了一句:“我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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