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给他细细道来:“这的确是我们那边的快递。我们只要有几大快递公司,但这家……”

卷发青年直直的看着她,等她说下去。

“但这家……不在那几大快递公司里面。一定是个小快递,地方快递”

“所以这到底是哪儿的快递?”乱发青年面不改色,声音里却终究优点不耐烦了。

“这……我要好好想想。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哪儿来着?”

他于是又给了她一天。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她始终没有说出信封的来历。在第六天上,他进来后一句话未说,就用手中一把中世纪1600年的长岛,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刀劈开了她。

溅了一脸温热的血,他也只摸了把脸,就转身出去。当然,手里还不忘提着一个带血的孩子,刚被利刃割下的脐带还拖在地上。高价买来的她,拿不到想要的答案,也不能浪费。

“放心,你的孩子,全身上下我都会好好利用。”他冷冰冰的声音在阴冷潮湿的地窖内回响……久久不能平息。

但故里的这次交易有点棘手。在他没问出那个重要问题前,她就晕厥了过去。这还不算,她还几次生命垂危。最后当她终于醒来时,他还没问,她已经说出了那个他等待了将近20年的答案。

故里从一场长长的梦里醒来般睁开眼,眼前是一个装满古董家具和中药柜的狭窄房间。

“逆风快递?”她望着墙上那个破旧镜框里镶着的半截信封,心想这地方太奇怪了。一个撕破的就信封,都能挂到相框里当摆设。

“你说什么?”身旁坐着的那个青年,声音里有种故里难以察觉的颤抖。

“没什么,就是墙上那个……”故里想了想措辞“……艺术品,很有意思。”

“刚才你说什么?”盖先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那半截信封。

“我每天要剪好多信封……”她嘴角微微翘起,信封那独特的牛皮纸的味道她太熟悉了。

“你说什么快递?”

“逆风快递?我们那儿很小的一个快递公司。”

“你确定?”

“确定”故里躺在床上微微点头。每天每天,她都一个人蹲在一排书架后拆快递、发快递。这种蓝色边框的信封,她一天不知道要摸多少个。

“终于……让我找到了。”青年这话,不知是对他自己说的,还是对故里说的。他眼中涌动的情绪,故里不明白。一瞬间她只知道,在这里,这种在自己那边再平凡不过的快递,却非常宝贵。

因为她身旁这位顶着一头乱发的青年,下一秒已经一把将她抱住,紧紧的抱住,肩膀还在不停颤抖。

他,在哭吗?

曾几何时,周围人的回应和呼唤对她而言,就像是吗啡。

如果他们需要她,她就会全身都涌上力量,会觉得这就是她存在的意义。

“你知道没人在乎你,是什么感觉吗?”

“你知道被人需要,对我有多重要吗?”

她想起她曾经是多么绝望的寻找着那种被需要的感觉。

当盖先生紧紧抱住她时,她突然觉得,自己过去经历的所有,好像都是值得的。那所有所有的血泪,都是为了她今天可以来到这个人面前。

她有点犹豫地抬起手来,试探的放在他肩膀……

好宽阔的肩膀,尽管不知道他说的找到了什么。但是

“我宁可相信,他是在开心找到了我。不是任何其他东西,而是我”

她闭上眼,有一瞬竟然不想醒来。

但突然间,他轻轻拉开她,这一瞬间,后来很多很多年之后,每当故里回想起来,都会觉得,那时的他美的好像闪闪发光。

当他用手轻轻抚摸她的面颊、对她轻轻一笑时,故里心想:

“原来世上真的有‘永恒’”

而“永恒”就在这一瞬间。

她心中万年枯萎的花儿,都在这时,啪的一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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