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和父亲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暗淡,母亲更是假装吃饭,捧起碗遮住了眼中滴下的泪。

父亲又说:“大哥有段日子不能回来了,他要送一批货去南洋。你的事就先定下来吧。”

听父亲这样说,我心里有点不快,但很快被父亲应允亲事所冲淡,娇羞回了句:“爹爹作主就是了。”

我永远记得一个日子,就是光绪八年的五月初五端午节,父亲作主让捷哥哥来下文定。

唯一的不足就是大哥去了南洋,二哥在这几年考取了贡生,升入京师的国子监读书,看不到我成亲了。

听说大哥不能回家,大嫂很不高兴,她就是黄家二姑娘,已经入门六年了,可惜还没生养。

下文定的时候捷哥和媒婆一起过来了,定了明年的正月里成亲,大家都开心得很。

之后我每天带着白兔到处逛,成亲后就要到天堂村去住了,我不舍得这里一树一木,一砖一瓦,还有这些亲人。

母亲,厨娘忙前忙后的给我准备嫁妆,嫁衣,父亲终日在房间不出门,每天服药也不见好,我有不祥预感。

果然又是距我生辰还有两天的时候,家里的气氛一反常态,由喜气洋洋变成了死气沉沉,让人无适从。

这天刚从甜梦中醒来的我抱着兔子还在回味着梦中的景象,厨娘在门口叫我:“小姐,快起来。掌家的让你去她房间,去看看掌业的。”隐隐带着哭腔。

我心中一沉,应了声:“哎,告诉娘,我马上来。”马上更衣梳洗就去娘的房。

进门看见娘和大嫂又是热水,又是药汤的进进出出,罗汉床前的屏风都收了起来,不祥的感觉更浓了。

母亲给父亲抹了一把脸,让他半坐起,父亲招手让我过去。

坐在床边,父亲拉着我的手,我怯怯叫了声:“爹爹”。父亲点了点头:“哎,我的开心果儿大了,爹爹也给你找了个好男儿走也走得心安了,但今天家里只能靠你了。你愿意为爹爹,为你的宗族出一分力吗?”说着口中涌出一线黑血。

大嫂马上拿手帕去接,父亲挥了挥手阻止了。又说:“兰儿阿,陈家难为你了,文祥再也回不来了,以后你的苦日子还长阿。”

“爹,你别说了,我不苦,陈家从没有亏待我。你宽宽心,安心养病,你来年要当爷爷了。”大嫂一席话让父亲的精神一振,母亲也站起来扶大嫂坐下,问道:“兰儿,你有了?什么时候的事?”

大嫂回道:“娘,从文祥出去后一月我就知道了,一直不说我想等文祥回来第一个知道,让他高兴,现在算来有三个多月了。”

“至尊(父亲大名),你要挺住阿,马上要当爷爷了。”母亲如是道。听到这里脑子里一塌糊涂的我忍不住大叫了一声:“你们在说什么?大哥怎么了?爹爹又是怎么回事?”

父亲想坐直一点,可无奈一点力气没有,只好对母亲说:“雅娴(母亲大名),你带兰儿出去休息吧!让我们两父女好好说话。”

母亲知道她没办法,只好拉着大嫂的手出去了。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床上,秋日带来燥热,偶有习习凉风,带来一丝凉意。父亲的脸在阳光下更显惨白,他双眼无神地望向不知向处,给我说了一件惊天大秘密。

他说我们的先祖有两件宝物,一件是鼎,一件是玉。都是千年前的宝物,历经数主,好在先祖们聪明利用战乱时期把宝物藏起不在现世,至此再没人能得知是否还存于世。

但抵不住树大有枯枝,族中出了叛徒,他虽不知确实的藏宝之处,却道出了玄机,自此族人走上了逃亡之路。

后来元朝逃到了湘西终于能够安定下来繁衍生息,先祖决定把宝物再次藏起以免引起世间纷争,为防再有人泄机密,先祖三兄弟各自负责一段秘密。

大哥负责选地,二弟负责制造容器,三弟负责锁具。

一直相安无事,直到前朝将亡,东厂不知道怎么知悉消息,两件保物在先祖手上,害得先祖又起逃亡之祸,最后只得大哥幸存,二,三弟逝前告知大哥寻得宝物之机。

幸存下来的大哥就是你曾祖爷,他带着仅剩的族人东躲西藏,人多目标就大,所以决定各自逃生,以后凭各自本事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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