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一回:

听了父亲的托付,捷哥就回家去了。而我一夜无眠,虽然很想再问清楚大哥是怎么回事,但母亲坚持以后再说要让父亲多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捷哥就给父亲回话,他已经给家里说了需要和我出去一趟,也安排家中事务,可以随时出发了。

父亲让捷哥住下,表示出发还需准备些物什,等我生辰过后就出发。

后天就是我生辰,家里因为父亲的身体日渐贏弱而了无生气,在捷哥的陪伴下很快就到了。

生辰当天,母亲亲自下厨做了长寿面,醉鹅等一大桌菜,席间大家都强颜欢笑地互相敬酒,相对而饮。

当晚父亲再次把我和捷哥叫去,他说:“我知道你想问你大哥的事,也该告诉你了,不然我怕等不到你回来了。”

母亲哭道:“你胡说什么?无论你和梵儿俩都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父亲劝止了母亲又说道:“梵儿,你大哥为我而死的,我真是悔阿。”

原来大哥和父亲再次去到弩的后人那里劝他们认祖归宗,可惜因为已经几代人生活在海边,他们都不愿意过来。

大哥劝父亲应遵从他们的意愿,父亲想想也是,此事不应强求,他们能信守承诺过百年已经不易。

正准备告辞时,弩的后人说前些日子有另一支族人寻来刚好约定也是当天过来。

谁知道当天来的是族人中的叛徒,他们带上武器,准备抓了众人逼问出所有线索寻得宝藏据为所有。

屋内的人都没有防备,死伤惨重。大哥奋不顾身护着父亲和弩的后人,最终命丧当场。

可惜如此境况下弩的后人和父亲都依然受伤被擒,而且为达目的不惜喂毒药给父亲两人吃逼供。

弩的后人知道父亲是曾候王唯一血脉,他把所有剩下的海龙肝给了父亲,趁那叛徒再来逼供时不备胁持住他,救了父亲出来。

父亲走了出来后,不敢走官道,水道,靠着翻山越岭逃回来。

父亲又说道:“你们放心,这里还是安全的,我们出去时都是称自己北方人,而且行为举止也是北方人,他们绝想不到在这南方的小乡村是我们的安身之所。”说完又剧烈咳了起来,而且面色越来越苍白,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大家乱成一团,哭的,煎药的,呆滞着的,各自都失了主意。而且这一次怎么都灌不一滴药水。

大家都明白回天无力,只得守在那里。半年父亲又说了句:“梵儿,我急着让你去是因为弩已经后继无人,我怕没人再培养兔子找不回宝物,我下落黄泉没法向先祖交待阿。”

我哭着叫道:“爹爹,你别说了我明白,你看看我吧,你睁眼看看我吧!”

无论怎样叫父亲依然昏昏沉沉,而且发起高热。直至东方发白,父亲红光满面,自己坐了起来对着我说:“梵儿,曾有相士给我说过,这家以后要靠你了,没想到一语成谶。苦了你啦,我苦命的开心果儿………………”口中哝哝细语声音渐小,最后似乎听见一声长长的叹息,父亲走完了他沉重的一生。

按父亲的安排,丧事办得十分低调,墓地早已安排好在村外一里的祖坟地,修坟时留了半边,那是母亲的百年归属地。

这几天母亲像老了十几年,看着家中的变故我知道我必须要坚强,要肩负起这个家族。有捷哥的支持,我知道我一定能做到。

既然父亲已经下葬,母亲提出让我和捷哥速去速回了却心事,以慰尸首都无法回来安葬的大哥在天之灵。

说走就走,为了不引人注目,我侨装成中年妇女,脸上涂灰。捷哥就是一个中年商人,顺带着带妻子出来游玩。下人就只带一个,至强在族中一直负责看家护院,就带他了。

一路晓行夜宿,而且不能行色匆匆,偶尔还要假装办货,从出门到湘西竟行了百日之久。

此时已是隆冬时节,龙凰山乃是本地最高的山,人称神仙山。终年云雾缭绕,一问便知。

到了山脚却不见有水,不禁挠头。见一大叔自山上走下,决定上前问个究竟。

捷哥上前问道:“大叔你好,我们是慕名而来的远方游客,听说龙凰山有池泉水自山顶流下,怎不见?莫非我们来错地方?”

大叔听了哈哈大笑:“你们没错,这山就是龙凰山,但现时隆冬时节,山顶却是细雪纷飞,泉水结冰自然没水流出。山脚温暖如春,绿草如茵更是看不出水源何处。”

听大叔如是说,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这可怎么办?

大叔又说:“你们要看瀑布只得等开春,但山顶之景也值得一去,泉水面现结冰寸余,可以站在水口直望而下,也是难得一见。”

谢过大叔后我们决定还是上山顶一探,山间一条小路很好走,没费什么劲就上到了半山,果然烟雾缭绕,如如临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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