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北愣在一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损了功力是不错,那一盅汤喝下去,只需勤练一月,功力必然大增,算起来还算是白白给了他七层功力,再说了,到底是谁把自己弄晕的,他没把命扔这儿,已经算是极其幸运了!
硬是稳了稳神,装着沉稳的说道:“这里增加功力的药酒这么多,随便一壶也算没亏待他,我得找他拿回来!”
樱蕊却急的一抖,无奈说道:“师父,拿不来了!薤白参已经被南石公子炖汤喝了,而且...而且还是用了您从南疆带回来的玉骨乌翅鸟,还...还...还加了橡莘......
炙北一愣,好容易平息下的情绪如同点着的炮仗,汹涌澎湃的涌了出来。把剑一守,大步跨了出去,一字一句喊道:“我杀了他,剥皮炖骨,全数喝了!”
刚掀了帘子,便一头撞在来人身上,心里正是有急,也未顾多想,抬眼就骂:“谁那么不长眼!”
面前穿着同样轻盈宽大,月白色袍子的男子微微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平淡少了她一眼,这才缓缓说道:“怎的还是如此急躁?”
炙北一愣,抬眼就见心心念念的人,连忙跪了下去,懊恼得不行,苦了自己长年逼着自个无欲无求,连最爱吃的醋鱼都未吃过一口,满山的野兔都同家禽一般养着,梦里几次捏着油香四溢的烤兔大快朵颐,醒了只能逼着自己念清心咒忍了。
可这么一会,这些功夫都白白废了,除了欲哭无泪,没有别的能够形容此刻的心情。不觉有些委屈,低低呼道
“炙北参见师父!”
白袍男子轻轻甩了衣袖,微微抬了抬精致的下颚,示意她起来,才慢慢渡步进入,如她平日般自然往榻上一坐,才轻轻说道:“过来!”
炙北垂头不语,渡步过去,像极了委屈受怨的孩童。白袍男子轻轻捏过她的手,葱白似得长指便搭了上去。
炙北更觉惭愧,自己终日暴晒,原以为不过没有樱蕊白嫩,哪里想到就连师父的手也比自己好看了不止一倍。
忍不住抬头去看,还是那张完美似刀刀精刻出的脸,虽然冷峻严肃,却也让人挪不开眼。眸中幽暗,专注到时间似乎都因他静止。
正看着,他却诊完了,接过樱蕊泡好的茶,轻薄的双唇微微一抿,淡然说道:“可是来了客人?”
炙北知道体内多了一股暖力,师父的功力根本隐瞒不了,但若说他是客人,不如说是仇人更为贴切,恨的只能暗暗咬牙,指点一点头道:“是!”
白袍男子眼神一滞,眼神落到她无意捏起的手上,微微一皱眉头,随即又恢复如常,淡然说道:“是个内力高手,他此番来,换了什么东西?”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炙北就从头到脚都觉得委屈,只要脑海里浮起那种放荡不羁的笑脸,就恨的牙痒,没好奇道:“薤白参!”
白袍男子似乎看出她眼底的不甘,微微垂了垂眼,淡然说道:“也好,无往客栈不做亏本买卖,薤白参换你一命,也算值得!”
“值得?”
炙北忍住抬头喊了一声,引到他清冷的目光,瞬间焉了,长叹了一声,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无奈说道:“就是浪费了我不少冰石!”
樱蕊一听,嬉笑开眼,忘了规矩,乐呵呵说道:“师祖开明,师父方才还气的说要杀人!”
话音一落,遇上白袍男子冷清的眼神,吓得一捂嘴,本能往炙北身后一闪,小声说道:“师祖,徒孙知道错了!”
白袍男子没有出声,静静喝完了碗里的茶,才抬眼看向炙北道:“冰石而已,若是少了,为师再为你制便是....”
说完又愣愣望着炙北,似乎想要把她看个清楚,或是记到脑海中,片刻才发生自己失神,淡淡一叹,继续说道:“小北,为师让你在此,多是要你修心养性,万不能再向谷中那般任性,时光匆匆,三年不算短,你觉得如何?”
炙北心里一片荒凉,难不成此刻要跟他说,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像你学习,不贪玩不闹脾气,日日抗拒美食诱惑,日日看着那些不愿看到的人间杂事?
若说自己已经无欲无求,方才拎刀跳脚的模样他定是不会信的,那该如何回答?想了想去,只能乖巧说道
“回禀师父,炙北....炙北还需再改....”
白袍男子却宽容一笑,带了一丝无奈的口吻说道:“看你将樱蕊带的这副模样,就知你心不会静!”
说完顿了顿,又轻轻说道:“也难为你了,身体本需要回春之力,却要跟着师父修清心之功....
炙北看愣了神,这个人已经多久没有笑过了,从第一次在冰川寒窟中见到他,他伸着手温和笑了一次,这么多年再未见他笑过...
白袍男子见她痴傻的模样,轻轻咳了一声,又从袖中拿出一颗透明冰珠,淡淡说道:“这是无境珠,下会若是遇到危险,只要捏开为师便来了!”
说罢又交代道:“用棕皮缝一只袋子,挂在身上便不会觉得凉了!”
炙北有些不安,他从未这般啰嗦的交代过事物,可这一次太不正常了,她不敢接这颗冰珠,浑身已经控制不住颤抖,忍不住道
“师父,徒儿一定加倍苦练,一定守好无往客栈,再不会私自为人做决定了!”
白袍男子见她懂了,也不解释,只淡淡说道:“蒓娴出关许久,为师想着让她到此锻炼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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