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这几年来墨夫人一直是这样的安慰着自己,心里稍能舒坦一些。

而如今却忽然听闻儿子要收个贴身婢女,墨夫人心里一下子升起了期盼。

虽然之前自己的婢女宁湘因为这丫头被啊衍责罚,但是宁湘丫头那性子她是知道几分的。

所以这才想要把人叫过来瞧瞧,虽说她了解到这孩子出身山野,年岁又实在太小,即无法服侍自己儿子更无法为墨府开枝散叶了,但总算是她能使啊衍开始近女色。

就凭这点,篱儿还是值得提携的。

这样思量着看向东篱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探究,又开口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见墨夫人问话东篱赶紧回道:“回夫人,篱儿今年十岁了”

“才十岁……”墨夫人喃喃自语,眉头微蹙,这也太小了,莫非啊衍有什么专门喜爱幼童的癖好?

墨衍一看自己母亲脸上表情就能猜到她心中所想了,为了不让她继续胡乱揣测下去,赶紧咳嗽两声打断墨夫人的思绪,娓娓解释道,

“母亲,这篱儿是三年前在云梦狩猎时,君上随意所赐的女奴,如今见其年岁大了些,便想着留在身边担个侍女,再教她识些字,日后若君上问起来,方不负圣意!”

“哦,原是如此……”闻言墨夫人凝重的点了点头,墨衍的提醒让她想起了这丫头确实是君上所赐,她墨府首居大楚第一贵族,看似风光,却实则伴君如伴虎,三年前君上突然送了这个女奴来也不知是随手所为还是有何目的。

毕竟君心难测!

这样想着眼底原先有的柔色也褪了去,再看向东篱的眼神尽是威严。

“前两日我的贴身侍女因你受罚,今日我的另一名侍女素雪又是因你受衍儿责问,未曾想你小小年纪竟如此能生事!”

东篱闻言心里早有准备,这等高门大户的主人家还真是变起脸来比翻书还快,好在她原本就没指望这位墨府主母是那么好糊弄的。

“回夫人,宁湘姐姐是因为擅闯兰园而受罚没错,可又何时是因为篱儿呢?公子又何曾是因为篱儿才责问素雪姐姐。”

一番话毕恭毕敬,“再者,奴婢相信公子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万不会是因为奴婢!”

说着稍稍抬头看向墨衍:“公子您说是吗?”

东篱心中想的是夫人这把疑心的火是墨衍所点起来的,那么她便烧回去让他自己去浇灭!

“回母亲,篱儿说的不错,这两个丫头的事与篱儿无关,既然这人母亲看也看了,话也问了,那儿子便先带回去了,不扰母亲清静。”

“衍儿……”墨夫人惊讶自己儿子居然会如此维护一个婢女,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东篱更是瞪目,原本以外墨衍会说些别的,哪想他这么不怕事儿大,这翻话任谁听了不会觉得是自己迷惑主子,才使得主子如此维护?

墨夫人见墨衍就要离开的样子,一口气憋在心口,纤纤玉指指着东篱道:“真是未曾想到你小小年纪竟能如此魅惑我儿为你说话!”

眼下墨夫人还真是容不下东篱了。

东篱暗暗叫苦,原来这墨衍大早上的赶回来不是来帮自己的,而是来拉仇恨的。

再看墨衍面上仍是无动于衷,仿佛挑起这一切矛盾的不是他一般,又或者说他是故意给东篱拉仇恨的。

“哎呦…素雪快扶本夫人回屋,我头疼……”墨夫人扶着额头,一副头痛欲裂的神情,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东篱是精通医术的,中医中讲究的是望闻问切,而从墨夫人这症状来看,多半是有些高血压加上血栓,只是眼下她不好说什么,亦不好有什么动作,今日本就只是来试一下水的而已。

“母亲身子不适,素雪快扶夫人进去休息,再传大夫过来看一看,我先带篱儿回去了。”

倒不是墨衍没心没肺,母亲有疾也这般无动于衷,而是每次墨夫人稍稍遇到不顺心的事就这般模样。

最初时他也担心紧张过,可是次数多了就让人分不清墨夫人的头疼是真是假了,后来每每夫人来这一招大司空何和墨衍都先行退场。

这次同样也是,拉着东篱就往外走,墨夫人扶着额头,眼见儿子离去的背影很是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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