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短促的笑了一声。

“牙尖嘴利,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人家出身,”他说:“听说在中国,以色侍人是最末等的,你觉得你在我的家族,有多久的保质期?”

我的心沉了下去。

作为一个冒牌货替代品,保质期本来就说不准,何况......

“以色侍人,”我故作天真:“夸我的意思吗?”

老先生一愣,他可能没有见过我般不要脸的女子,一时间竟然语塞。

在我们面面相觑尴尬的气氛中,门又被敲响了。我俩都有些如获大赦,我转过头,是莫雅楠女士。

我对她微微笑了笑,她点点头,神情还是很紧张。

“你坐她旁边。”老先生指了指我,很不屑的说,莫雅楠女士坐在我旁边,轻轻叹了口气。

“叫你们来,主要是要告诉你们一件事,”他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沉闷的“哒哒”声,“我家族的世交,想同我联姻,我很满意这件事。”

世交?联姻?

我和莫艳楠女士都是一惊。我心里盘算起来,他只有一个儿子,但是晏其桢先生已经四十多快五十岁了,正当壮年的只有——

“先生,阿秋已经同楚楚结婚,无论在哪里,他都不能犯重婚罪的,”莫雅楠女士急忙说,因为着急,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在您的家族,并没有一夫多妻这一说。”

老先生不耐烦的摆摆手。

“那个孩子血统已经很不纯正了,”他说:“我说的是我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这下轮到我大吃一惊了。我和莫雅楠女士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你不会说的是——晏其桢先生吧?”我艰难的吐字问道:“我的公公,阿秋的父亲?”

“你也不算特别蠢。”老先生说:“理解的不错。”

“您一定把有些事情没有想清楚,先生,”我斟酌着字眼,慢慢的说,“晏其桢先生不仅结婚了,而且连儿子都结婚了。”

老先生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这并不是问题,”他说:“中国是可以离婚的,不是吗。”

莫雅楠女士攥紧了她的衣服,我把手放在她手上拍了拍。

“对方年龄和你差不多,学历也不错,”他对着我说:“重点是,她是俄罗斯人,能最大程度的保持我的血统。”他把脸转向脸色苍白的莫雅楠女士,冷漠的说:“她见过我儿子,并不在意他的年龄,以及他的婚史。”

我张了张嘴。

“和我差不多?”我又确认了一遍:“是这个姑娘疯了,还是您认为您的儿子有这种奇怪的癖好,娶一个能管自己叫爹的女人?”

老先生冷笑了一声。

“这和你无关,”他说:“你应该庆幸你自己的男人血统太低,不够格去做联姻。”

“那么莫雅楠女士就应该感到荣幸吗?”我站起身,气的脑子有些发晕:“她要感激您对她的丈夫青眼有加,所以需要充满感激的把自己的丈夫拱手让人吗?您把婚姻,把女人的感情看做什么?”

“对于我来说,婚姻很神圣,”他冷冷的说:“但并不是所有人都配得上这种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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