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言作为一个旁观者,之前发生的事情可以说看的清清楚楚,但是,他选择什么都不说。 就让他们彼此误会去吧!说不定会是好事儿呢! 假瞎子忽然叹了口气:“作为一个单身了几十年的贵族,我本人是拒绝狗粮的。” 林默言眼睛里带上了笑意:“老先生挺新潮啊,还知道狗粮这个梗儿。” 假瞎子哈哈哈的笑着:“别老先生了,我姓高,叫高成。做我们这一行的,要是不了解年轻人的东西,该怎么发现新客户?总不能一直服务老年人吧?年轻人出手多大方啊,不像老人,算个卦都要讨价还价抹零头,唉!心不诚啊!” 凌陵这会儿从尴尬中回过神来了,别过头刻意的不去看秦晟安,撇撇嘴:“年轻人怕是不信你们那一套吧?” “我可是做过功课的!”高成得意洋洋的翘着胡子:“摇卦卜算、星座命理、塔罗牌,装成吉卜赛人都没问题!我会的可多着呢!这要捞鱼,可不得广撒网嘛!” 凌陵听的一脸无语,这年头,真是干什么都不容易啊,街头算命的都要掌握多项技能了! 老于头是被儿子背回来的,一身衣裳早就成了挂在身上的破布片,趴在于志高背上有气无力的哼哼着。 “这是怎么了?”凌陵还真好奇这老家伙是怎么搞成这样子的:“遇上坏人了?” “是啊爸,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背着爸爸的于志高也是满心疑问,老于头这样子太凄惨了,一定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老于头却装死的什么都不肯说,偷人家东西被狗咬被鸡撵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贼偷儿也要脸! 那只芦花鸡真是太可怕了!他虽死不了,可体力有限,被撵了好几个小时,几乎累成了死狗! 赵南死死地抓着行李箱的拉杆,太用力手背都蹦出了青筋:“他、他的眼睛!他是感染者!” 这会儿天已经擦黑了,老小区这边路灯都没几个,比较暗。这个环境下,赵南赫然发现被人背着的老头儿一双眼睛在幽幽的发着绿光。 这一嗓子引的其他人都看了过来,赵南惊悚的发现,另外还有两个人也是绿眼睛! 这个小区有感染者!还不止一个! 赵南顿时觉得想方设法要进去的自己就是个傻子,简直就是小绵羊主动要往狼窝里跳! “我、我不租了!”赵南仓皇的后退了两步:“我保证不会对任何人提起!你们让我走行不行?” “那当然不行啦!”高成抢在他们之前发话:“谁知道你会不会出尔反尔啊!保险起见,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保险啊哈哈哈!” 哈哈哈你个头!赵南真是恨死了这个江湖骗子! 高成话却还没说完,神神秘秘的顺:“留下这小子对你们没坏处!有个先知得朋友啊,哈哈哈。” 什么朋友能心大成这样,把自己先知的秘密都告诉他了。那个知道鉴别感染者方法的所谓先知,怕是他自己吧? 这小伙子,傻的真可爱!高成怜爱的摸摸赵南得脑袋:“这么单纯的小伙可不多见了啊!” 赵南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别无选择的跟着他们走了,步伐沉重的简直像是去上坟。 “高先生看出来了吧,我们几个都是感染者。”秦晟安戒备的看着高成,比起傻白甜的赵南,还是高成更令人看不透:“你还打算租房子?” “租啊!干嘛不租?”高成拍了拍袖子:“不是说了吗?这里旺我!感染者怎么了?你们又没丧失理智。” 凌陵看向沉默的林默言:“你呢?” 林默言并不是感染者,如果觉得不放心,想离开的话,他们当然是不会阻拦的。 “我当然是跟奶奶一起。”林默言镜片闪光:“她大概是离不开这里了吧,那我也只能留下来了。” 想到几乎跟大楼融为一体的林奶奶,凌陵嘴角抽了抽。 “你不怕感染者?”林默言不走,凌陵心里很高兴:“今天超市里的情况你已经看到了。” “你说那朵被辣椒粉干掉的花?”林默言嘴角翘了起来:“怎么办?你这一举例子,我反而更加不怕了。” 已经变成蜘蛛并被芦花鸡当成储备粮的怪花:MMP!我不要面子的啊?! “再说,你们跟那些全无理智的家伙不一样。”林默言认真的说:“如果他们失去理智是因为被病毒控制了,那你们这样的情况,是不是意味着你们反过来把病毒给控制了?” 秦晟安一开始还挺认真的听着,觉得林默言的分析很到位很有道理,可是慢慢的,他的注意力就开始偏了。 凌陵干什么要拉着林默言说个没完?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俩站在一起,看上去居然出奇的搭! 单身老男人秦晟安顿时扎心了,凌陵不是喜欢他吗?现在为什么又跟林默言走的那么近?是移情别恋?还是故意借此刺激他? 林默言若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被硬汉形象的秦晟安那幽怨的眼神吓了一跳。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显然不适合再谈租房的事情,高成非常乐意的暂时入住了林奶奶家里,对于客厅里的林奶奶,他也没表现出惊异来,还很有心情的拿出自己算命时候用的小马扎,坐在树下跟林奶奶唠了好一会儿嗑。 “对了!”凌陵这会儿想起自己遗忘的事儿来了,一拍手:“以后这自来水,是不是就不能喝了?方振豪准备了不少桶装水。” “那就暂时不喝。”秦晟安有点心不在焉的,还在想凌陵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桶装水只能支撑一段时间,以后怎么办?”林默言皱起了眉头。 “哈哈哈。”高成坐在小马扎上,乐呵呵的:“我觉得这小伙子能给我们答案。” 唰的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赵南身上。 赵南欲哭无泪,已经可以预见自己惨淡的将来了,作为一个阶下囚被他们压榨出所有的利用价值。 “咯嘣咯嘣!”也不知道是谁在活动手掌,骨节发出响亮的声音,赵南心惊胆寒,连三秒都没有撑到就缴械投降了。 “露天的水源都有可能被污染了!”人在屋檐下,赵南很识时务:“地下水没有问题。” 病毒是随风飘散的,深埋地下的水源并没有受到污染,将来会成为主要饮水资源。 “这么说来我们得打口井。”凌陵若有所思:“眼下只怕打井队不大好找。” “不用。”林奶奶晃了晃枝丫,天花板一阵簌簌作响,吓的她赶紧停下了:“小区里原先就有一口古井,以前我们还到那里取水呢,后来家家户户都用自来水了,嫌麻烦,就没人去了。怕淘气的小孩到那边玩再掉下去,井口用青石给封住了。” 井口被封了,之前乱飘的病毒自然没有掉进去。到时候只要把井口的石头挪开,就可以照常取水了。 “哈哈哈。”高成又笑了:“好好好!我就说这里是块旺地嘛!有福气啊!” 赵南也暂时留在了林奶奶家里,虽然这家里就一个老头一棵树(林默言晚上在门卫处值班),他一个大小伙子想跑并不难。 但是,他不敢! 总觉得那个一直哈哈哈,坑了他好几次的江湖骗子不是个善茬儿呢!他要是敢偷跑,这个奇怪的老头不会灭了他吧? 凌陵几人趁着夜色把车里的物资转移了,幸好有秦晟安这个大力士在,要不然想搬走这么多东西还真挺困难。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干完活,凌陵狐疑的看着秦晟安,这人干活的时候就这个样子了,满腹心事的。 秦晟安张了张嘴,感觉难于启齿。他想问你对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咳嗽了两声,正好看到凌陵手腕上的手链。 “对了,你这条手链是谁送的?”他努力装出一副不在乎,随口一问的样子:“这么旧了还戴着,那个人对你一定很重要吧?” “啊?”凌陵低头看向手链,神色茫然:“我不记得了,不过这么旧了还没舍得扔掉,一定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吧?” 说完,她开玩笑的加了一句:“说不定是什么定情信物呢!” 晴天霹雳! 秦晟安脑子里一阵电闪雷鸣,原先要说的话顿时全忘了,就循环往复的被四个字刷屏。 定情信物定情信物定情信物…… “我说错话了吗?”凌陵看着秦晟安仿佛一瞬间灰暗下去的背影,悄悄问。 林默言推了下眼镜:“哦,可能是被定情信物给打击到了。” 凌陵顿时恍然大悟,对了!秦警官貌似暗恋她来着,那她说出这样的话,可不就打击到对方了吗? “不过我都已经把那什么未婚夫甩了,定情信物什么的,也没什么用了吧?”秦警官这样子着实有点可怜,凌陵忍不住说,总得给人家一点信心啊,他比陈子楠强多了! 她,这是在特意对他解释? 秦警官心里脑中的电闪雷鸣瞬间变成了艳阳天,果然,她是很在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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