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脸僵了僵,这么说,刚才跟陈冰在包房里的恩恩爱`爱,都被人看去了? 自己倒没什么,可要是传出去,蠢冰哪受的了。 于是在六月的毒日头底下,肖毅的脸板成了冰块,甭管对着谁,都是生人勿近的面孔。 陈冰也挺无奈。 从早上到现在,肖毅就这么冷热交替着,轮换了几回了,要不说HD1号的实验对人体残害大呢,肖毅都被折腾成什么样了。 看来晚上对付UPA的行动非常必要,得不惜一切代价,问出肖毅的事情。 她紧了紧脑后的马尾,走向自己的后勤组。 后勤组总共七十二人,倒有三十个女兵,年龄都在三十岁以下,青春活力。 刘金胖一个人肥鹤立鸡群,当真是铁塔一样,站在女兵队伍后头,眯缝着小眼,左觑右看。 “胖子,站到男兵队伍里去。大家集合,站好。” 陈冰忍无可忍,叫了一声。 看看其他的三组队伍,已经都在操练起来了,就自己的队伍懒懒散散,还有女孩上来请假,说是例假来了,不能剧烈运动。 真把这里当学校军训了? 怪物吃人的时候,可不管你来不来例假。 绷着脸,让她们都站了回去,几个女兵撅着嘴,很大的意见。男兵们除了刘金胖,对这个白嫩的小美女没感觉到一点威压,都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报数也报得稀稀拉拉。 陈冰没办法,硬着头皮教了几句口诀,让大家站桩修行。 这里的海边可没有什么椰林树影,海风呼呼喷着热息。 队伍里叫苦声不断,陈冰烦的不行,看看罗雅芙带的那帮大头兵,真是又壮又听话,太阳底下刻苦修行。 看的陈冰一愣一愣的,不会是有什么秘术,能精神控制吧? 她真觉得自己要疯了。 好不容易熬到训练结束,其他人乌拉拉一下就散了,只有刘金胖还站在原地,闭着眼睛。 看不出来啊,这胖子的悟性这么高,半天时间就能定下心来,初窥聚气的门道,真是孺子可教也。 陈冰总算有点安慰,高高兴兴地走过去,一看,怎么他后边还有个人。 原来小个子石修也还在站桩,只不过刘金胖太高太胖,他又太瘦小,完全被挡住了。 不过他倒不是聚气,而是实打实地站桩,训练体能。 陈冰笑着拍了他一把:“精神可嘉,不过,师兄,练武不是你这么瞎练的。” 下手稍微重了点,石修本来就累得不行,差点没趴下去。 他踉跄了两步才站定,因为汗水太多,眼镜直接从脸上滑下来,半边卡在脖子上。 他手忙脚乱戴上眼镜:“报告陈组长,我叫石修,石头的石,修炼的修,不叫师兄。”他红着脸,“另外我还有……我还有一点意见要提。” “你对我,有意见?”陈冰问。 这时候,前排的刘金胖听到动静,也站不住了,回过头来。 一掌招呼上石修的后脑勺:“你有什么意见?还敢有意见了?陈组长说的就是真理,必须服从。” 陈冰立马拦在两人中间,斜了刘金胖一眼,对石修说:“别听胖子的,什么真理不真理,我们这又不搞文字狱,有啥意见,你说。” 石修扶了扶又要滑倒的眼镜:“陈组长,我觉得,你这么训练不科学。” “凭啥这么说?”刘金胖又抢台词。 石修怯怯地看了看他,底下头,轻声说:“因为咱们这个组,跟其他组不一样,无论是性别上,还是体能上,可以这么说,算是老弱病残。” 话音未落,刘金胖一个暴栗怼过来:“爷不就特么胖了点,咋到你这就成残疾了呢?那你这三寸丁是不是残疾,陈组长到你这,也成了残疾组组长了是吧?” 眼见刘金胖越说越离谱,陈冰只得一脚飞过去,胖子干嚎了两声,住了嘴,惹得远处的肖毅和楚天他们笑出声。 石修委屈地说:“要是不让我说,我就不说了。” 陈冰:“没意见了是吧?那你刚才骚扰上级,罚跑二十圈。胖子同罪,扣掉晚饭的份例,一并罚跑二十圈。” 石修和刘金胖:“……” 陈冰垂头丧气,带个兵,太烦了。 晚饭过后,刘金胖和石修眼巴巴地站在饭堂门口,看着大叔大妈收拾空空的餐具,迷彩衣裤全贴在身上,被汗水湿透了。 晚风里都是海鲜味,就着都能下一顿饭。 刘金胖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拍了拍身边同样肚子咕咕叫的石修,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所谓战友情,就是这么来的吧。 陈冰在身后出现,招呼两人到她宿舍里,每人丢了一个馒头,一袋咸菜。 她靠在书桌上,双手抱胸:“这是我的份例,先借给你们吃,下次记得还我。” 两人狼吞虎咽,一边点头。 陈冰又问:“以后还吵架吗?还顶嘴吗?这组里听谁的?” 两人同时回答:“不吵架了,听陈组长的。” 陈冰满意地点点头。 看来肖毅出的主意不错,本来是赌气惩罚他们,没想到,这么一来反而团结了两人,又在组里找到两个真心服气她的人,为以后训练队伍打下基础,算是歪打正着了。 候着两人吃完饭,又发了一瓶矿泉水,她这才认真询问起石修的意见来。 原来石修的主张是,后勤组的人确实在体能方面有短板,而且男女差异大,如果跟战斗组一样训练,非但难出效果,抵触情绪也大。 他建议陈冰想办法找到每个人的特长,针对后勤部门的工作,进行特长训练,方能事半功倍。 陈冰认真听完,想了一会说:“石修,你有特长吗?” 石修低下头,嗫嚅了半天:“我觉得自己,跳高跳远,好像还行。” 陈冰笑了:“那先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测试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行。” 石修走了以后,刘金胖站在房间里不挪地方,陈冰感觉日光灯都暗了,被他挡了半截。 刘金胖摸着后脖子说:“嘿嘿,弟妹,你不会真生我气吧?” 陈冰抬眼望他。 “我知道你肯定没生气,我今天那就是在帮你。”刘金胖涎着脸,“以后谁要敢跟你顶嘴,哥哥我决不答应,一定坚决拥护你,不过弟妹,我那个任务,你应该没忘吧?” 陈冰憋着笑:“快回去洗澡换衣服,今晚的任务,完成再说吧。” 草草地睡了一会,夜里十二点的时候,楚天过来敲门。 月色明亮,门口只站着楚天,没有其他人。 陈冰皱了皱眉,低声问:“肖毅他们呢?不是说半夜两点吗?” 楚天递给她一个口罩,以更低的声音凑到她耳边:“临时改了,叫我来通知你。” 陈冰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突然间身子急缩,想退进门内。 但还是晚了一步,楚天的手指爆长,在陈冰脖子下点了一点,陈冰立时软了,整个人倒进他怀里。 楚天把陈冰扛在肩上,悄无声息地下了楼。 宿舍楼的拐角处,罗雅芙站在阴影里,朝他挥了挥手。 楚天走过去,防备地看了她一眼:“就你一个?” 罗雅芙笑着说:“不是说好了吗?你还希望有谁啊?” 楚天态度冷淡:“人怎么去的,怎么回来,要是她有半点差错,你们罗家也别想好。” “知道了,知道了。”罗雅芙撅着嘴,“有本事,别跟我耍横,把这位姐姐泡到手,你好,我也好不是?” 楚天哼了一声,冷冷地跟着她后边,军营里依旧悄无声息,两人都没有留下声响。 两个小时后,哈欠连天的刘金胖被肖毅拽下了楼。 楚天和罗雅芙在楼下等着,四个人都是黑衣黑裤,带着口罩,罗雅芙抱着肩,直喊冷。 虽然深夜的海风很凉,但练武之人不应该这么怕冷的。 肖毅问:“感冒了?” 罗雅芙揉了揉鼻子,鼻音更重了:“晚上没盖好被子,陈组长好像也感冒了,刚才去敲门她都没应,估计晚上来不了了吧?” 楚天问:“必须要她去吗?少个人也没什么吧。” 肖毅“嗯”了一声,说:“那就这样,走吧。” 他刚才也去敲过陈冰的门,浓重的鼻音回答说,感冒了,不知道能不能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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