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瑞君。”  “噗……不,不,没有,没有。”  “你已经笑得憋不住了好吗?”波鲁萨利诺异常反态,愤怒的摔掉手里的衬衫:“我怎么可能那么幼稚的画乌龟,要画也是画一个泽法先生好吗!那个分明就是你干的,我为什么要给你背锅啊?”  古瑞收起了表情,严肃无比的低头,洗着属于自己的那一盆衣服。萨卡斯基沉静的站在张牙舞爪试图给表达被画了三个乌龟在脸上是有多委屈的波鲁萨利诺身后,嗓子压了一声短促低沉的:“呵。”  仅仅一声,波鲁萨利诺安静如只小鸡仔,三个人蹲成一排,安安静静的搓着衣服。    当然,不管波鲁萨利诺是多么委屈和愤怒,这件事情还是被当成了小插曲而度过。  大海上的航行是非常忙碌并且丝毫适应的时间都不会留的。年轻的海军预备役们光是突然接受军舰上的生活就已经用尽全力——他们这才发现光是开动一艘军舰居然都这么不容易,更不要说每日的打扫、巡逻和制作一日三餐。  “这个黏上去藤壶怎么清理……”  “直接铲掉就可以啦,不过要清理得干净一点,就算是缝里面也要清理好,不然很快就又长出来了。”古瑞说。  “诶!为什么我从动力室出来就到了储藏室啊!”  “啊,要去换班的话食堂再往那边走。”古瑞指了指。  “为什么海王类的肉这么厚?”  “那是因为脂肪还没有割干净……”古瑞还没有说完,值班的黑发男人怒从心头里,挥舞着菜刀把古瑞赶了出去:“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所以不要再从奇怪的地方出现了!”  古瑞委屈。  她明明就是好心。  某些思维已经被植物化的古瑞自然是不明白这段时间小伙伴们对她的避之不及和隐秘的敌视。她向前一下解决了一头比军舰还要大的海王类的举动在他们眼里算是彻底的划清了实力的界限,让她从“海军学校的走后门学员”升格成了“内定的海军上级”。这只能怪小伙伴的眼界还不够开阔,要知道在伟大航路里面这样的身手只能算是“正常”。而她热心的答疑解惑更是让他们的抵触情绪更加膨胀:光是一拳一个海王类还不够,连这种小事都要指手画脚,强大就能够这么了不起吗!    如果古瑞能够明白这种酸溜溜的情绪的话,她大概还是会疑惑的——强大当然就是了不起呀?这到底有什么问题呢。  好在,这个不是很能理解同龄人想法的木头脑袋是不明白的,某种意义上的不幸中的万幸。    “真奇怪啊,萨卡斯基。”古瑞一边刷着甲班,一边抓挠着头发。最近头发长长了些,她寻思了一下,摸出了一根头绳在脑后绑了一个小揪揪:“这话不是我自恋啦……虽然我的人缘原本也不是很好,但是最近感觉大家都绕着我走,连尼尔看到我的时候都脸色发白诶……”  萨卡斯基想起就是这张蠢脸毫不在意的啃食海王类的生肉、下半张脸沾了满脸胶稠的血滴滴答答,把自己都震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没忍住,捏住了两眼中间的鼻梁,气得脸上都快冒烟,压根就不想理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然系的恶魔果实太过于强大,恐怕这个人的脑子已经变成了木头了吧。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古瑞听到临时搭档冷漠的甩来一句话,更加凄凄凉凉。  不过好在同样身为队长的萨卡斯基和波鲁萨利诺没有抛弃她,两个人第一天看她的眼神确实是有点奇怪,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说来也奇怪,明明应该算是相互竞争的关系,他们三个人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她和这两人的关系倒是可以说是非常好的……或许是和波鲁萨利诺互相递小抄并且共同对抗小报告萨卡斯基的时候逐渐打出的情谊?  想到这里,古瑞居然笑出了声。  “干什么。”萨卡斯基刚刚一不留神把污水蹭到了裤子上,还以为古瑞这个木头脑袋在嘲笑他,很不客气的皱着眉毛,打算她真敢这么说就用刷地板的水给她好好浇一浇。  “啊,因为发现不知不觉和萨卡斯基关系这么好了呀,有点开心。”古瑞笑嘻嘻的说,后脑勺上面的小揪揪翘了翘:“感觉像是突然就到了开花的季节一样,真让人高兴。”  她说完之后就快快乐乐的继续刷甲班了,全然没看到萨卡斯基面无表情的捂着耳根子,指缝里面冒出了滚滚浓烟。  大概,是自然系的恶魔果实太过于强大的原因吧?  波鲁萨利诺才从洗衣服的地狱里面挣扎出来,哼着断断续续的调子来找他快乐的小伙伴,却没有料到这就看到了这幕。  他马上把这个场景收录到了心里的“波鲁萨利诺和他的秘密小本本”里面去,毫不意外的突然出现在两个人身后,自然而然的插了进去。  “还有十五分钟就开饭了唷~”这两天大家都忙得死去活来,只有吃饭睡觉才能抚慰这些劳累的身心,因此波鲁萨利诺说起吃饭的话题都明显振奋了不少:“今天好像是萨诺伊尔值班。”  “啊,那个黑头发黑脸的男人?”古瑞想起来今天早上被赶出厨房的一幕,天地良心她只是想去偷吃来着。  “那不是萨卡斯……”波鲁萨利诺极有眼力劲的绕开话题:“啊,他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不过我倒是很期待他做饭会是什么样子诶……”    一向留了个心眼的波鲁萨利诺用眼角余光瞟到了萨卡斯基,后者正在不自然的转过头去,手上貌似正在掐脸上冒出来的火星子。  他有预感,迟早会有用上这个小本本的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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