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颜叙的夸赞,慕容更是乐不思蜀,连吃了几口糕点,端起苦茶正要压压甜意的时候他四处看了看,“小百灵,给你领路的丁香呢,怎么不见她人,莫非你把她藏起来了?”    “我藏她做什么!”是别人姑娘自己不想见你,倒怪到她头上来了,白灵怒道。    “你与她来的路上说起我没有,你是不是背后议论了我的坏话,所以她不来了。”    “谁有事没事议论你,她说她有事自己先走了。”其实白灵真没有与丁香说起慕容的事情,因为丁香除了向自己介绍他对其他的绝口不提,不过自己在心里确实是有很多内心活动,所以白灵回答的时候眼睛扑朔迷离,怎么看怎么心虚。    慕容也不知看没看出白灵心中所想,但也没再继续找白灵要人,与颜叙三三两两地说着话,白灵听了一会便觉得困乏,就开始在院子里走动欣赏起新出的花苞来。慕容打量着不远处的白灵,戏谑地看了眼颜叙,“想不到堂堂景公子也有陷入儿女□□的时候,不过那丫头似乎还没有完全把你这当巢,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可上心点,别让喜爱的小鸟飞走了。”    颜叙抬眼看了看白灵,眼中一片清明,“你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    “不不不,相比于我自己的烂摊子,我还是最喜欢看百年不开花的铁树是如何开花的,最好再结个果。”慕容砸了砸嘴,“对了,你又把丁香派哪里去了?”    “谁的命被买了,她就去寻谁了。”颜叙淡淡地回道。    “你可真不怜香惜玉,她的伤刚好。”慕容皱起了眉头,他看了眼似乎自己玩得无味已经朝这边走过来的白灵,忽然眯起了那双桃花眼,声音也大了些,“之前这重楼可算是佳丽无数,今日这小百灵往这一站,果然与之前的女子们不同,倒真有点女主人的样子。”    什么?本来沉醉于这后院的春色,慕容的一句话让白灵眼神一聚,立刻看向了他,见他一脸“孺子可教”的模样看着自己,身边的颜叙已经替他皱起了眉头,白灵咬牙切齿地喊道,“说什么呢!”    “可别动怒,”见白灵还要说下去慕容连忙拦住了她,“留我一条小命,不然谁去替云络看病呢。”    白灵一愣,“云络回来了?”她又看向颜叙,后者点头示意,白灵又不乐意了,“云络既然受了伤需要你瞧你怎么还在这里喝茶品点心。”    “小百灵你这可是冤枉人,我来时才接到消息她在回来的路上,若是已经躺在了房中我肯定立马就去替她把脉了,现在这个时候怕是已经到了。”    慕容说罢甩了甩袖子就朝院外走去,白灵看着慕容慢悠悠的背影,脑中再次将他方才说的话翻了出来,佳丽无数?    白灵的心中好像被谁翻箱倒柜了一般乱糟糟的,脑袋里又想起上次在船上也有苏儿姑娘脱衣献舞,颜叙当时一脸风轻云淡,这种情况下要么就是真的不感兴趣,要么就是阅历无数,早就不感兴趣了。想到这里她心里一堵,一股火气冲到脑袋里。照慕容方才的话,在自己来这重楼之前,这里有不少颜叙的侍妾,指不定像后宫皇上一样,一天换上一个来侍寝,就差翻牌子了!思绪走到这里白灵牙咬的腮帮子都疼了,一想到那个人在遇见自己之前与其他女子在床上几番巫山云雨就有种要把这重楼烧了的冲动,还有自己睡了几夜的床,谁知道之前在这床上发生过什么,倒真不如拆了算了!    白灵在脑中想出了无数种可能,越想心中的怒火烧得越旺,恰好此时颜叙已经从石凳上起身朝自己走来,便大步一迈准备去与他对峙。    “公子。”    白灵才迈出两步,院子外就响起了一名女子的声音,寻声看去只见一名绿衣女子正在俯首等候,这女子她之前在沫湖的船中见过,似乎是绿波,从她的神情中看出有丝焦虑,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何事。”    “带回来的人,刚刚不知为何已经死于狱中。”    一句话让白灵都惊讶地合不上嘴,颜叙亲自去要回来的人还没打探出一些什么就死在重楼的地牢中了?是有人故意所为还是自杀?后者的可能性很少,因为就算是最傻的看管罪犯的人也知道会将利器□□之类的搜查出来,更何况是重楼。    而颜叙原本清明的眼好像染上了昼夜的沉,一下子暗了下来,压低了周遭的氛围,“哦?还有这样的事情。”    他的眼中并没有任何的焦急与惊讶,却也不像遇见一般的事情,语调中带着轻微的上扬。    “公子要不要去看一下,那尸体似乎有些异样。”    “聪明的活人是不会借着死人说话的,拖出去处理掉吧。”    “是。”绿波颔首退了下去,院中很快就只剩下自己与颜叙两人,其他的都是不言语的丫鬟。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是什么大事,本来对颜叙说的话也都一并咽进了肚子。垂着的手突然被一只染着凉意的手握住,自己的下巴也被另一只手扶住,白灵的眼睛被迫再次与那双摄人心魂的眼睛对上,只见那眼中映着自己的身影,那影子愈来愈近,最后颜叙的唇终于碰上了自己的,但他只是轻轻地碰了下,触感极浅,还未细细品尝他就离开了。颜叙的手离开了她的下巴,轻轻地朝上抚去,冰凉的指尖勾勒出她脸颊的轮廓,“走吧,你不是也很担心云络么,去看看她。”    虽然刚刚只是一个极浅极短的吻,但白灵却好像饮了酒一般觉得自己醉了神,只觉得双腿发麻,被牵着才能勉强迈开步子,而脑中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方才想与颜叙对峙的话,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就这样处着,她就心满意足了。    白灵此前在街上总能听见那些女子三番五次地问着自己的情郎同样的话,也会无数次地在他们开口之后脸颊发烫,她当时就在想,这些男人口中说得烂掉的东西,说来说去总不会变,到底有何意思。但此时她终于明白她们的心境,但她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被这个闯进自己生活的人吃的死死的,她对他的在意远远超过内心所预想的。    两人一同来到了云络的寝殿,这是来重楼之后白灵来的第二间寝殿,与颜叙房中的奢华不同,云络的屋中摆设如她平日里的穿着一般都是彩色的,丹红的帐鹅黄的帘,鲜艳的颜色搭配起来倒别有一番氛围。    云络似乎受了重伤,她穿着一件白色里衣,也没着妆,面色有些苍白,透过颈脖可以清楚地看见露出的缠裹伤口的纱布,慕容在桌子旁正写着抓药的方子,见两人来了原本坐在床沿的云络准备穿鞋下床,立刻被慕容喝止,“不是说了不要乱动吗?”    看出云络是想向颜叙行礼,白灵立刻快步上前拽住她的胳膊,“你受伤了,严重吗?”    “受伤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那里轮得到你这个女娃娃来关心我。”云络口中说得硬气,眉眼间却多了平日里见不着的虚弱,她再次将目光放在了颜叙身上,“公子,云络有罪,还望责罚。”    什么有罪没罪的,人都变成这样了,就算是有罪也等病好了再说啊。不过白灵知道云络是不会听自己的,于是立刻将目光锁在了颜叙身上,用眼神暗示他千万不要下什么责罚。    “先养好伤,此事并非因你而起。”    “是。”    慕容此时从凳子上起了身,长舒了一口气,“好了写完了,”又递给旁边候着的丫鬟,“按时煎药,不出五日就能好个七八分。”    “五日?她伤的这么重,五日就能好?”白灵有些惊讶。    “小百灵,你别的质疑我我都接受,唯独这用毒行医上不行,不信五日后你看看云络能不能好那七分。”    见慕容难得正经起来白灵立刻道歉,“我没质疑你,只是有些惊讶,毕竟之前没见过医术如此好的人。”    白灵退让性的一句话让慕容立刻上了屋顶,就差揭几块瓦下来,“那当然了,我慕容医术超群,江湖上有几个人能比?”    “瞧把他能的,说话和那个唐三一样屁颠屁颠的。”白灵嘀咕了一声,但她也没觉得自己这句嘀咕有什么问题,但是身边的云络突然就红了脸。    这小小的反应只有自己发现了,慕容已经在与颜叙说些什么,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边。    白灵心里总有点在云络失踪的这段时间她肯定和唐三发生过什么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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