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财带着姜四月他们赶到听风楼时,杜青叶已经给陈大壮仔细检查过一遍了,因为尚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招财没有惊动其他人,只去通知了杜青叶来治伤,然后便直接去找了姜四月。
姜四月蹲在浑身是血的陈大壮身边,冷着脸问杜青叶:
“情况怎么样?”
杜青叶手上正拿着针和线在缝合陈大壮胳膊上一道刚清理完的伤口,难得正经地说:
“不好,身上剑伤有十几处,大多在致命之处,伤口很深,失血过多,要不是他皮糙肉厚的,恐怕早就不行了。我给他喂了护心丸,若能撑住半个时辰,则性命无忧。”
“有没有暗器?”
“暂时还没发现,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姜四月帮不上忙,索性盘腿坐在一边陪着,语气更冷了。
“看样子,这是决计要让陈叔死了。”
杜青叶让进宝再去换一盆干净的热水来,接着清理陈大壮其他的伤口。姜四月招手把招财叫到身边,开口道:
“怎么回事,你仔细说来听听。”
招财低下头,条理清晰地说:
“听风楼酉时关了门,大家吃过晚饭后照例在后院练功,我和进宝离门口近,听见了有人仓皇而来的脚步声,打开门便看见雍和大人浑身是伤的倒在了门口,他只来得及将这件东西递给了我,然后就昏迷不醒直到现在。”
招财从怀中拿出一件东西递给姜四月,姜四月接过来,看清是一块带着流苏的环形翡翠,上面还沾着陈大壮的血迹。
杜青叶抽空往姜四月手中看了一眼,待看清之后却愣住了。
“小阁主,这是九尾的东西。”
姜四月看着他疑惑地问:
“胭脂的?”
杜青叶摇了摇头。
“是她师父,前任九尾苏九九。”
姜四月心中立时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杜老板能确认吗?”
杜青叶探头仔细看了看,开口道:
“没错,这就是九九的笛穗,上面还刻着她的名字。”
姜四月手中摩挲着笛穗沉默不语,这时候姜明昊走过来对她说:
“我们现在还不清楚这到底是冲陈叔还是冲山海阁,你先别多想。”
杜青叶这时想到了早晨陈大壮跟他说刚接了件任务,便开口道:
“雍和说他接了任务,我没细问,不知道跟这有没有关系?”
“是什么任务?”
姜四月看着大家问询的目光,开口道:
“江湖中出了一位采花大盗,专挑十四五岁的幼女下手,手段极其卑劣。他最近来了临溪镇,因为新的县令还没到,所以即便他下手大家也无处可告,而大多数人家出了这等事都会为了姑娘的名节隐瞒着,不会流传出来让别人知道,没人防范着他,他便越发猖獗起来。我派听风使打听过,至少有十家的姑娘已经遭了他的荼毒。找来山海阁的是一位老伯,他的女儿刚刚十五岁,被侮辱之后就变得疯疯癫癫,一家人痛苦不堪。这位老伯身患绝症没多少时日好活了,所以才要以命换命,求我们把那采花贼了结了报仇。”
“那老头的底细你查过了?”
“查过了,他家世代在这居住,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我在他家周围暗中埋伏过几日,他家的女儿整日裹着厚棉衣,外边还用绳子将自己绑得严严实实的,但凡有外人靠近便大喊大叫,确实是精神失常了没错。”
“这样看来,和任务应当没什么关系了。”
一直稳坐一边的傅亦寒却将手中茶杯轻放在桌上,开口道:
“我有些想法,不知方不方便一说。”
现在大堂中的几个人,杜青叶忙着帮陈大壮治伤,没有太多心思思考,而姜四月和姜明昊关心则乱,好多事情一时难以理清,倒只有傅亦寒这个局外人是最理智的了。
“不方便也不会让你来了,你说吧。”
傅亦寒走到姜四月身边,挨着她坐在了地上。
“我觉得仅凭这个就断定与这件任务无关,有点为时尚早。”
姜四月皱着眉看他。
“为什么?”
“你查过这位老伯,留意过他家的情况,只能说明她女儿被侵犯这件事真的发生过,仅此而已。”
姜明昊也在他身边坐下来,十分好学地说:
“我有点没听懂。”
傅亦寒用手指沾了点陈大壮的血,顺手在地上画了起来。
“这位老伯因为女儿的事情求到了山海阁,你们接了,派人去杀这个采花贼,这是正常的流程。”
说着,他在代表采花贼的小人旁边又多画了几个小人。
“可是如果这一开始就是设计好的,这些人就在暗处埋伏着,只等着你们进去,然后突围击杀呢?”
这回大家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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