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厚重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逆光向着若兮走来。 “教主的内力是何时增进了如此之多?这才短短两个时辰,就挣脱了迷幻香的药效醒来。” 铁门渐渐关上,没有了强光的干扰,男人的面容显露在若兮眼前。 清秀的容颜,周身俊雅而又沉稳的气质,说话时依旧谦恭的语态。 不是若兮那唯一的暗卫阿奴,又能是谁。 “是阿奴啊。” 女子平静的放下正玩得起劲的手,淡淡地跟他打了声招呼,一如那日在魔月宫议事厅上那般自然。 “怎么?本座吩咐给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显然,来人的身份半点也勾不动若兮的表情变化,哪怕连一丝情绪的起伏也没有,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若兮不为所动的淡然让阿奴深邃的眼神黑沉了下去,本欣喜于表俊雅面容上逐步变得阴郁不明。 又是这样,又是这种姿态!高高在上,不为任何人所动。 哪怕此刻落在了他的手里,成了他的阶下囚,笼中鸟,眼睛也不会因为他这个人而多眨一下。 怎么也获取不到女子在意的男人失了平日的沉稳,他阴霾着脸走到女子床前,将手里一直提着的木箱重重丢在了地上,而自己则蛮横地坐在床边,将人往自己的怀抱里拉。 “教主吩咐的事,阿奴怎么敢忘。” 男人阴沉的声音里透露出些许细微隐忍的怒火。 “看,教主想要的东西不就在那木箱子里面吗?” 阿奴说着长腿踢翻木质箱子,一颗血液早已干涸的头颅从里边滚了出来,其面容,赫然就是那魔月宫的叛徒——黑泽。 那满是褶皱的老脸上尽是狰狞和不可置信,想来临死之前收了不小的折磨和打击。 若兮随意地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被困在阿奴的怀抱里也不挣扎,更别提惊慌失措了。 “这老东西为你办成了不少事情呢,你倒也真是舍得,不过,阿奴的心肠何时变得这般狠辣了?” 虽与男人宽阔的胸膛凑得很近,但若兮仍饶有兴致地谈论着他的下属,她魔月宫的叛徒黑泽,那稀松平常的语气就跟谈论今天吃什么一样,丝毫不在乎男人会不会因此而迁怒于她。 若兮的话音刚落,怀抱着女子的男人身体立即僵硬了片刻,那幽深的眼底,越来越沉,越来越危险。 “看来教主已是知晓阿奴的身份了。” 男人强健有力的臂膀穿过若兮纤细的腰间,在一点一点,不容置疑的收紧。 被困在阿奴臂膀之中,越发向男人胸膛靠拢的若兮眸底划过冷芒,锁上了链条的手按在了腰间的那只臂膀上。 “本座精心调~教出来的狗长本事了,皇宫,风雨楼,丞相府,天水山庄……几乎拢尽了半数的天下;如今,就连本座的魔月宫你都敢伸手。” 若兮说着,周身的气息陡然锋芒毕露,即使此刻她宛若凶兽入笼,被困囚牢,也依旧震慑心魂,叫人两股战战。 怀中人一瞬间释放出来的杀气浓稠得几乎要形成实质,凝结的气场在挤压着阿奴本就有些粗重的呼吸;只一息之间,他的里衫就被泌出的冷汗浸湿。 女子覆在自己臂膀上的手分明柔弱纤细,不曾施加任何力道,却偏偏让他感觉到千斤压顶,沉重得快让他喘不过气来。 可不能放手啊…… 若放开了,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下了…… 男人将脑袋搁置在女子的肩头,不敢去面对她清冷无情的杀意,只有手臂还在若无所觉地继续收紧,动作间带着连本人都未曾察觉的细微颤抖。 屋里一片寂静,唯有女子的气息在越加凌厉,就在她耐心殆尽之刻,阿奴开口了。 “我派出了那么多杀手,甚至利用林歆怡和天水山庄去围剿魔月宫,可教主从始自终都没有想过要召唤我这个贴身暗卫回来保护你……” 他沉稳的声音在若兮耳边响起。 “明明阿奴就在教主的不远处,只要教主开口呼唤阿奴的名字,那阿奴就会立即出现在教主身边,就像从前一样,为你斩除所有的敌人。” “可教主却迟迟没有叫阿奴回去,反倒让外面的三个野男人给迷了眼,完全将阿奴抛在了脑后。” 阿奴叙述时虽竭力保持声线沉稳平淡,但细听之下你便会发现,他淡漠的语气里夹杂着多少的委屈和嫉妒。 蓦地,他突然将若兮从自己怀中拉出,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作下了某个重大的决定,他轻柔又不失力道地捧起若兮绝色的脸蛋,凝视着她的眼神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和恐怖的占有欲。 “教主,我知道您在故意激怒我,但就算你不那么说,我也已经很愤怒了。” 阿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在若兮形状完美的红唇上来回抚摸。 “您本该是高高在上的神,如今却为了那三人走下神坛;您这是在逼阿奴亵渎神明。” 漆黑的瞳孔里,只倒映着她一个人的影子,他眼底喷涌而出的独占欲以此为中心在咆哮扭曲。 男人低下脑袋凑近若兮,两人鼻尖对着鼻尖,脸几乎要碰触到一起,他若有似无的呢喃模糊的含在嘴里,却能叫近在咫尺的若兮听个了然。 “或许也只有这样,您才会看到阿奴,属于阿奴……” 他的这一句话似是最后的宣告般,宣泄出难言的情感和……ke~望的亵渎。 那样的卑微, 却也同样期盼。 而回应他的,是神明自始自终都平静无波的眼,那眼底深处稍纵即逝的诧异无人察觉。 女子如此轻易地就彻底崩断了阿奴心中捆绑着理智的最后一根弦线。 他猛地抬起另一只手微微钳制住若兮的下巴,不给她任何想要的逃离的机会,然后俯下身,袭向那张粉~嫩娇小,心心念念的红唇。 就在两唇即将要碰触到一起的瞬间,自阿奴进门就没有挣扎过的若兮忽然猛力偏过头去,让男人的唇越过自己心中的唇瓣,落在了脸颊上。 若兮突兀而明显的抗拒动作让阿奴怔愣,满是yu~望的眼中闪过狰狞之色,直接张口就在细嫩的脸颊啃噬了起来。 动作间参杂了少见的暴戮…… 唇下如玉般温润的触感让阿奴眼中泛滥着的深沉ke~wang便更深了几分;女子的脸颊无比柔软,透着难以言喻的弹性。 它蛊惑着他,疯狂地想要去索取更多。 男人狠狠地啃~噬着女子的脸颊,然后一路往下,吻过嘴角的酒窝,舔~舐过下巴,然后在脖颈处流连耕耘,他的技巧虽不甚熟练,可男人的天性让他很快便无师自通,凶狠又温柔地在若兮雪白的肌肤种下一个又一个的红色果实。 若兮低头瞥了一眼在自己脖子处耸动的黑色脑袋,随后淡定神闲的移开视线,那再自然不过的表情,仿佛此刻正在被侵~犯的人并不是她一样。 没有感觉,不乱呼吸,亦…无须抵抗。 许久过后, 当阿奴呼吸不稳地从若兮的脖颈处退离,朝她看去,与她眼神交汇之时,整个人彻底僵住了。 清澈无垢…… 冷漠无欲…… 毫无波动…… 就连嘴角的弧度都欠奉…… 那丝毫不曾发生任何变化的眼神和表情,与他此刻满脸的红潮,凌乱的呼吸,狰狞的冲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赤~裸~裸地嘲笑着他自以为是的天真。 他以为,教主心里多少还是有他的,要不然也不会只在一开始避开了唇瓣,此后却没有继续反抗,任由他为所欲为。 而她眼底的无动于衷,却将他打入了无尽深渊。 早该醒悟的,在这场情~爱的游戏里,沉沦其中的,至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明明是怀里的这个人将他拉入了这深海,可自己却独善其身,站在岸边冷眼看着他在海中饱受风吹浪打,痛苦煎熬。 他早就离不开她这唯一的浮木了;而她呢,却永远不会对他生出情感上的牵绊,像只深海的鱼儿,随时都可以潇洒地将他舍弃掉。 连自欺欺人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或许,再也没有什么能比这更能让阿奴感到痛苦的了。 这种无论如何也掌控不了的不安在阿奴心中越发扩大,宛若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彻底迷失了。 “我就这么不堪?让你连半点感觉都没有吗?啊!?” 最后一声质问带着走火入魔般的癫狂,他理智全无的冲着若兮怒声大吼。 【冕下,在阿奴体内突然检测到大量的魔气!】 听到脑海里12138惊呼式的汇报,若兮一直都淡漠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她的猎物终于舍得出巢了。 来! 开始这个世界最后的一场狩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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