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对游戏比放送更上心的殷志源，也没想到自己为什么要看网络电视上韩允真那一期HT的回放。　　“虽然按出道的时间来说是玟雨更早，但是论做生意，我们允真才是前辈吧。”　　朴明秀已经亲热的叫起了“我们允真”，殷志源不禁也觉得神奇，韩允真并不是那种很容易相处的人，但是从他认识她到现在，却发现韩允真很得这些前辈的照顾。　　不知道该不该说这是个人魅力，同龄人之间并不明显，最多也就是能认识到韩允真出色又稳重，一旦韩允真和这些前辈在一起，她身上的光芒却是越发璀璨耀眼，让人忍不住羡慕她的交际能力。　　“哎，是这样吗？”李玟雨眉眼都带着不可思议，近期投身设计行业的他创办了自己的品牌，新品发布以后迎来了巨大的成功，学习做老板的感觉确实不错。　　他看着韩允真，想象不到这个模样好看到让人移不开眼的后辈有过什么样类似的经验。　　韩允真还没开口，刘在石已经张大了嘴想到什么似的拍了拍手：“玟雨没听说过F社吗？据我所知，允真大学的时候就在F社有自己的品牌柜台了。”　　韩允真无奈看着自家前辈：“为什么过去那么久的事现在也要抖出来？”　　“你不是第一次参加综艺吗？帮你树立形象而已。”　　“什么样的形象？暴发户还是上流社会资产阶级的千金？”韩允真自己都没意识到对刘在石说话时与对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柔软，隐隐像是娇嗔般让人觉得可爱。　　电视机前的殷志源鸡皮疙瘩正顺着手指甲向脖颈爆发，虽然应该习以为常了，但是他果然还是适应不了韩允真这一面。　　刘在石对着韩允真似真非真的责怪也只能宠溺的摇摇头：“是聪明的形象啦，从长相看就是很聪明的不是吗？”　　申凤善作为女人对于韩允真的反应是最敏感的，看着两个人交换眼神的全过程，突然生出一种无法插足其中的被孤立的感觉，可能不止是她，在场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两个人亲密的关系。　　她看看朴明秀毫不意外的表情，回头不禁调侃道：“真是柔情蜜意，不知道的还以为国民MC刘在石在相亲现场呢，原来是那么会哄女孩子的选手啊！”　　韩允真反应比较平静，作为国民mc的真爱粉，她的立场是即使在节目里也无法和爱豆炒绯闻，虽然不知道后期会怎么处理，她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申凤善，笑而不语。　　刘在石则是掩着嘴综艺性的美化：“别这样，说不定会被anti的。”　　刘在石一开口，韩允真才马上自然的接道：“我没有粉丝，倒是怕因为在石哥被anti呢。”　　“哎咦，怎么会没有粉丝呢，依我看允真要是开通了SNS，那就是一天可能就会申请过二十万的超级人气。”申凤善说了个夸张的数字，在场的人都不禁善意的笑笑，唯有李玟雨倒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李玟雨道：“我觉得很可惜的是……”　　他顿了一下，目光不觉在韩允真身上巡逡：“听说允真xi完全没有当爱豆的意思的时候，就觉得有着这样条件的人——怎么说，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吗？”　　谁说不是呢，有韩允真的条件，做个爱豆都是完全绰绰有余的。　　朴明秀也盯着韩允真看起来，刘在石好笑的问他：“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样？”　　朴明秀摇摇头，不等人追问，自言自语感叹道：“这个世界对我太不公平了。长得好看的人非要那么聪明？是不是有点霸道了？”　　“哎，”申凤善心里称奇：“现在是你们商量好的吗？我还是初次见到朴明秀这么夸人？是在夸人没错吧？”　　在场那么多人，韩允真算是出道最晚的，却在前辈们面前非常受捧，这在HT开播以来也是第一次吧。　　说实话，韩允真甚至没有什么特别的作品吧……　　这个看脸的世界，申凤善也觉得绝望。　　　　殷志源觉得好笑，他看着视频里的韩允真，默默想着，怎么会有人什么地方都完美呢？他绝对不信这个世界上有一点缺点都没有的人。　　但是他倒是并不是看不出韩允真哪里不对劲，从以前他就觉得了，韩允真看在石哥的眼神跟看其他人不一样。以前他还以为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故事，后来听说了一些事，才知道韩允真也有那样追星的时刻。　　喜欢在石哥并不能算是韩允真的缺点，非要说的话，就只能说他相当看不惯这一点。　　连他的演唱会都是不情愿看的这个女人，绝对是审美出了毛病。　　　　心里有着这样想法的殷志源，表面上什么都不说的，暗暗觉得不爽的进入了梦乡。　　　　“罗英石？”　　韩允真愣了一下，有点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是不是这个名字。　　她面前的小助理有点拘谨的站立着，俊秀的脸上虽然一闪而过的慌张，却很快镇定的应道：“是，那边KBS新企划的PD，据说是推荐了您参加节目的制作。”　　“这个节目我们的团队有多少人？”　　“黄振祐前辈在内一共十人。”　　“几乎是大股东了。”韩允真看着手里这份合作计划表，头疼的揉揉太阳穴，制作节目的电视台人手不够的时候会请一些外包团队，这样的外包团队，最精英的一批的卖身契全在YJ娱乐。　　“然而十人的团队，居然无偿工作，这正常吗？”韩允真失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前辈带头散漫自由，她家的这群人精一个个做决定都是随心情的。　　“因为和振祐那边李明翰前辈是同一个小区球队的朋友，据说是喝酒的时候决定的合同。”　　韩允真只能苦笑，但是看了会儿手里十年的契约，心情突然有点莫名的舒畅了：“黄振祐前辈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啊。他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助理只能点着头应了声。　　韩允真手指抚过计划表成员名单上显示的自己的名字，似乎想了想，才睫毛微垂，笑颜璨璨的道：“行吧，既然我是后辈，刚进公司总要先服众的对吧？”　　“去问一下罗英石pd的联系方式，我想请他吃顿饭。”　　　　韩允真这次回归进入YJ，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算是公司后辈而不是创始人，这么年轻就走上管理岗位，即便是稳坐高位的那些几十年工作经验的大佬们看来，也是有很多质疑。　　虽然获得了刘在石之流的支持，韩允真在公司初步的状态只有尴尬，毕竟管理岗位和旗下的艺人还是不一个层次。　　目前还在考察期的韩允真依公司的制度每个月需要在一个部门前辈的指导下进行实践活动，这也是YJ同甘共苦精神的延伸之一。　　怎么就好巧不巧，让她在最松散的前辈手下，被迫参加了两天一夜这个收视传奇节目的制作呢？　　　　韩允真想着这个问题，目视着推开包间门，虽然穿着流行品牌的服装，依旧让人觉得不修边幅的那个宅男一样的男人。　　点子之神，趣味之神，能载入史册的天才人物——罗英石PD。　　一眼看到了她，罗英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大概是很少和演艺人打交道而面色紧张：“呀，韩小姐……”　　“第一次见面，”看着对方坐下，韩允真毫不拘谨的率先打招呼：“很高兴今天能见到你，我是韩允真。”　　“罗英石。”　　韩允真虽然对罗英石有很多好奇，事实上真的见了面却感觉意外的亲切，见罗英石比自己还放不开，便笑着打趣道：“听说是罗英石pd向李明翰前辈推荐的让我加入制作团队，今天见到了我本人，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其实……”罗英石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笑笑：“当时是黄前辈喝酒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我突然想起来以前韩小姐也参加过节目制作，便借着酒意积极了一下。真的没想到能邀请到艺人当工作人员！”　　像是怕人误会，罗英石努力很严肃认真的抿紧了嘴唇。　　　　韩允真不以为意点点头算是听懂了，她眉头微微挑起，给人一种虽然年轻却沉稳无比的印象：“稍微听说了，对于能邀请我加入这个节目，我衷心感谢罗pd。”　　“其实事实上我和前辈想的是，邀请韩小姐来节目，就像是无限挑战那里的播音员罗小姐一样的角色……”　　韩允真听到无限挑战四个字，即便是努力控制也忍不住瞬间抬起下巴，注意力集中在了之后“播音员”这个单词上。　　完全没发现韩允真的异样，罗英石忙着解说他的想法：“但因为节目更需要野生的氛围，我们决定临时改变节目的进行，希望韩小姐能协助节目组同艺人沟通，同样是艺人在某些方面会有共感的吧，也许会因为韩小姐的想法让节目环节变得更有趣真实。”　　韩允真微微定神，想到了某一点而表情微妙：“但是虎东哥和我在一个公司，这公司前后辈的关系摆着，不怕我徇私舞弊吗？”　　罗英石似乎也是想过这一点，对着韩允真微微苦笑：“思来想去都觉得允真小姐是带着真诚工作的人，也希望在这个节目的过程里，允真小姐能一如既往，像当初对《couple》那样，成为我们节目导演组的主力才是。”　　韩允真看着罗英石的眼神，即便是见过那么多天才，罗英石的眼神也非常独特的闪烁着一种执着的信念，也许只有怀着这种信念的人才能理所当然的在自己的领域封神吧。　　韩允真一边思索着，想到自己决定参加21后在石前辈的表情，因为不忍心而嗤的一声笑出来：“如果能够信任我，那就一起做做看吧。在石哥到时候不要来骂我就好了。”　　“其实，因为我们的工作人员还不太熟悉虎东哥，在开始也全拜托允真xi和虎东哥沟通了……”　　因为拜托艺人做这种事，罗英石心里稍微觉得尴尬，头越来越低。　　韩允真道：“罗前辈和虎东哥合作期间，虎东哥难道有做什么很让人头疼的事情？”　　“不是，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虎东哥对节目很有责任感，这也是我非常敬重的一点。”罗英石可能是怕韩允真多嘴传话给姜虎东，回答的倒是很官方礼貌。　　韩允真看他依旧很是僵硬的坐姿，沉默了一会儿，在餐馆服务生送餐的时候稍微转移了话题：“听说罗pd对美食也很关心，应该是很重口腹之欲的，怎么想起的去做野生节目，难道不会对自己太苛刻了吗，那时候连工作人员也很辛苦吧？”　　“事实上，本来是没想起做这种吃力地事情的，节目的灵感还是不久前拍摄准备好了的时候，因为殷志源……”罗英石说到这里，刚刚想到韩允真和殷志源的关系，表情也放松了些，道：“之前看过couple这个节目，两位虽然是有年龄差的朋友，但是志源xi真的看起来更像是被允真xi带着的孩子来着。”　　韩允真点点头：“这位朋友确实不太成熟。”　　“不知道是不是单纯，那天我们在拍摄夏日鬼屋特辑，那天节目的录制里，只有志源xi真的相信是有鬼在屋子里的，他的反应透过镜头看也是大发，也是因为这样，我注意到综艺里真实的反应其实是非常有意思的。”　　罗英石说着弯起唇角，似乎对自己这个发现到现在还很满意：“后来我想清楚了，就和李明翰前辈一起商量做一个真实的综艺节目，这个也算是我们的野心吧，最后还是获得了一部分作家的支持，大家都说觉得有意思，就这样做起来了。”　　韩允真想起殷志源咋咋呼呼的性子，真实的羡慕道：“志源哥是真的真实综艺的体质，只有他会有那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平时看起来也是有意思的人，相比之下我倒觉得自己没有综艺的体质来着。”　　好莱坞磨练了她的演技和眼界，却让她渐渐忘记了真实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本来以为在刘在石面前她能稍稍喘气不必带着面具假装“韩允真”这个角色，但是其实正因为有刘在石的存在，她的存在反而更加混乱……　　真实的她，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过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　　“不用那么说，我就是很喜欢允真xi的couple上的表现啊，其实当初我还没什么想法的时候，看了你和志源xi的那个节目，第一次发现啊，节目居然可以这么做，不用台本，只是让两个人相处，居然也能有很多point。”罗英石只要一谈到节目，原本镇定的状态就被彻底打破，两眼放光提高了音量，非常激动的表情带着不自知的笑意。　　韩允真却默了片刻，回忆当时的节目，细节历历在目，绝对不是两年时间就可以忘掉的拍摄，她和殷志源相处的时候确实很自然。　　自然到，她完全没意想到自己是韩允真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