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晨话音刚落就听见“噗”一声。    李湘柔嘴一张,一大口红色粉末就如火山爆发一样喷了出来,还好张逸晨反应快,及时把脸让开了,那张俊脸才能辛免于难。    张逸晨抬手帮她抹掉了脸上的红色粉末。    李湘柔停顿了几秒,才带着哭腔说道:“辣,辣,辣,辣死我了,张逸晨,我以后再也不要吃辣椒了。”    张逸晨见司机已经把车开到路边了,便打横把李湘柔抱起朝停车的方走去。    从车上拿下一瓶矿泉水,帮李湘柔简单的清洗了一下,就叫司机开车去医院。    上了车李湘柔还在哼哼唧唧的,张逸晨没好气地说道:“李湘柔,你是笨蛋吗?刚才怎么不躲开?”    李湘柔一听这话就火了,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说道:“张逸晨,你个王八蛋,你还有没有良心了,刚才明明是我救了你好不好,你现在还敢凶我,要不是我帮你挡了那一下,今天坐在这哭的人就是你了。”    坐在前面的司机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看见后视镜里老板那要杀人的眼神,才强行憋住了笑意,只是那脸色跟猪肝也没多大区别了。    张逸晨看着小脸通红,眼睛红肿,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的李湘柔,心立马就软了。    抽出纸巾朝李湘柔靠去,温柔地帮她擦拭脸上的泪水,轻声问:“还疼不疼?”    李湘柔被他突如其来地靠近吓到了,缩了缩脖子,小声回答:“没刚才痛了。”    张逸晨拿着纸巾细心地帮她擦拭刚才头发上沾着的水珠。    “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    很多时候你原本已经忍住泪水了的,可是别人开口一问,你就会觉得心头的委屈一股脑地涌上来,那泪水就跟开了阀的水龙头一样,收都收不住。    听到张逸晨刚才说的话,李湘柔心头一紧,鼻子酸酸的,就觉得自己贼委屈,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抢过张逸晨手里的纸巾拼命地抹眼泪,只是越抹眼睛痛得越厉害,咬着嘴唇不出声。    前面的司机也听见了张逸晨刚才对李湘柔说的话,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他给老板开了那么多年的车还从没见自家老板跟谁这么低声下气地道过歉。    见李湘柔哭个不停,张逸晨心里干着急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又扯了几张纸巾递到她手里。    递过去时目光不经意间就瞟到了李湘柔胸前,刚才帮她冲洗时,白色衬衣的领口处也被沾湿了,此刻里面若隐若现的美景看得张逸晨喉头不自觉地滑动了一下。    心里暗道:“简直了,李湘柔在他身边就像个□□一样,指不定哪天就真炸了。”    立马脱了外套盖在李湘柔身上:“车里开了空调,一会着凉。”    前面的司机就很白痴地来了一句:“老板,我没开空调啊!”    张逸晨眼睛一瞪,司机也就不敢再多言了。    一看这么暧昧的场景不来点音乐那就太说不过去了,打开了收音机,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就听见收音机里传来了□□那喜庆欢快的歌声。    “辣妹子辣,辣妹子辣,辣妹子辣妹子辣辣辣,辣妹子从小不怕辣,辣妹子长大不怕辣。”    吓得司机差点把方向盘都丢了,连忙换了个台。    不知这个司机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收音机里传来甜美的女声:“海南灯笼椒特辣辣椒酱,辣到你尖叫,辣到你狂跳……”    司机一副生无可恋地表情默默地关了收音机。    到了医院,张逸晨很自然地把李湘柔抱起向里走去。    李湘柔在他怀里说:“张逸晨,我自己能走,我腿又没瘸。”    张逸晨的回答差点没把李湘柔噎死,就听张逸晨淡淡的说:“但是你瞎啊。”    好吧,对于这样的回答,李湘柔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医生帮李湘柔清洗眼睛的时候,张逸晨一直站在她的身旁,看着李湘柔紧紧抓着床边的小手,伸出大手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手腕处说:“害怕就抓着我吧。”    李湘柔记得张逸晨之前就对她说过这句话。    小学体检要抽血,李湘柔怕的都快哭出来了,张逸晨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说:“害怕就抓着我吧。”    抓着张逸晨的手腕,李湘柔也安心了不少。    医生弄好后,张逸晨就让李湘柔坐在走廊椅子上等他去取药。    从医院里出来后,张逸晨手头上还有事没处理完就让司机先把李湘柔送回了家,自己打车回了公司。    李湘柔回到家,打开装药的袋子才发现除了药盒外还有一张白纸,拿出来一看,上面写着药的用法用量,还有医生叮嘱的注意事项。    看纸上的字迹,李湘柔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张逸晨写的,字迹有些许潦草,不过李湘柔以前看惯了,也很好认。    何敏敏回家见李湘柔脸上敷着冰袋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呆了一下,手里的挎包一扔就飞扑到李湘柔身旁。    一开口满嘴的东北腔:“哎!闺女,你这是咋地啦,没事咋学人作死捏?”    李湘柔看她一副死了闺女的悲壮表情抚摸着自己的脸,抬手拍掉她的手愤愤道:“滚犊子。”    何敏敏噗嗤一笑,恢复自己的语调就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跟刚才腌菜罐里掏出来似的,瞧这小脸红不拉几的。”    李湘柔嘴一撇接着就跟何敏敏诉说了这一天的悲惨遭遇。    讲完李湘柔又回想起张逸晨之前凶她的样子,一副气得牙痒痒地样子义愤填膺道:“你说嘛,他是不是很欠扁?明明是我帮他挡了那一下,他居然还敢凶我,好心当成驴肝肺。”    何敏敏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嗯~确实很欠扁。”    但认真不过三秒,又一脸贼笑地八卦道:“那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新进展啊?比如牵牵小手,亲亲小嘴之类的。”    李湘柔脸一黑拿起抱枕就朝她砸过去道:“何敏敏,你个没良心的,我就问你,你到底站哪一边的?”    何敏敏接住抱枕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他~他~,当然没站他那边啦!我怎么可能抛弃你呢?对不对?”    说完就跟个狗皮膏药一样往李湘柔身上贴过去。    经过调查,那天那个朝李湘柔撒辣椒面的大爷是因为他女儿在公司里被一个部门主管骚扰,被迫辞职,气不过才想到公司里帮女儿出这口气。    张逸晨知道后也没有为难那个大爷,还让大爷的女儿继续回去上班,当天就把那个主管开除了。    第二天何敏敏才刚起床就听见有人按门铃。    挠着那乱蓬蓬的头发边开门边嚷嚷道:“大清早的,谁呀,起床气都来了。”    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的张逸晨,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又揉了揉眼睛,确认门外的人确实是张逸晨本尊后,拍着胸脯说:“我说,大少爷,你很闲吗?大清早的瞌睡都被你吓醒了。”    张逸晨懒懒说道:“那不正好,免得你上班打瞌睡。”    何敏敏懒得和他斗嘴,也知道自己斗不过他,便说:“李湘柔还睡着呢,要我帮你叫她吗?”    张逸晨提起手里的袋子道:“不用了,这是早餐,我先走了。”    何敏敏接过袋子看,除了两笼猪肉烧麦外还有一盒板栗饼,何敏敏看见板栗饼时眼睛都要闪出光了,惊呼道:“这不是王记的板栗饼吗?”    张逸晨悠悠地点了点头。    这家的板栗饼很出名的,是一家老字号糕点店,每天店前都排的人山人海的。    何敏敏之前也去过,可是排了一个小时的队都没买到。    想到这脑海里不由地自行脑补了一个画面。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张逸晨,在一群大妈大爷的簇拥下,挤着向前。    a大爷说:“小伙,你别挤啊,我老胳膊老腿的,被你们这些年轻人一挤那不得散架了。”    b大妈说:“年轻人,你怎么老往我身上贴啊?想吃奶去找奶妈啊!”    越想越搞笑,要不是扶着门把手,何敏敏估计得笑摊在地板上。    抬起腰正想调侃几句就看见张逸晨那快赶上包公的大黑脸,身子一哆嗦,立马止住了笑意。    转移话题问道:“我记得这家店离你家可不近啊,现在才七点,你该不会五点多就起床了吧?”    张逸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待会记得提醒李湘柔点眼药水,我先回公司了。”    说完就转身朝电梯间走去。    关上门,何敏敏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啧嘴道:“啧,啧,啧,大清早,这碗狗粮吃的,烧麦都吃不下了。”    说着打开袋子就把一个猪肉烧麦塞进了嘴里,嚼了几口,脸上露出了一副满足的表情。    李湘柔起床后睁开眼,感觉眼睛还有点涨涨的,抓起床头的眼药水滴了几滴闭眼养了会神,眼睛才好受些。    洗漱时看着镜子里自己那肿肿的死鱼眼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这下好了,卧蚕都不用画了,还是纯天然的呢。”    钻到厨房想找些吃的来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刚进去就见桌子上放着她超喜欢吃的猪肉烧麦,瞬间心情大好,拿起一个就往嘴里送。    边吃边看何敏敏放在桌上的纸条。    “宝贝,当你满嘴塞满烧麦,看着这张纸条的时候,我已经坐在办公室里接受姿本主义者的摧残了,但你不必替我担心,只要你晚上做饭时不要忘了我朝思暮想的回锅肉我就知足了,顺便说一句烧麦和板栗饼是张逸晨给你买的喔,献殷勤都献到我家来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作为一只单身狗虽然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也只能默默地不说话,蹲在墙角接受烧麦的洗礼。”    “ps:记得点眼药水,眼睛不舒服的话冰箱里有冰袋哦,爱你的敏。”    李湘柔看完才注意到桌子上还放着一盒板栗饼,看到包装时她激动得直接跳了起来。    她之前也吃过,那会上小学时有次张逸晨的父母去看他,给他带了一盒同样的板栗饼。    本着“好兄弟有难自己担,有福一起享。”的歪理,张逸晨就叫李湘柔来自家吃板栗饼。    板栗饼烤得酥酥的,里面是细腻柔绵的板栗馅,入口即溶,浓醇香味流于齿间,让人吃了一个就想吃第二个。    结果一盒板栗饼张逸晨只吃了两个,剩下的全被李湘柔消灭了。    李湘柔此刻对猪肉烧麦已经没兴趣了,注意力全部转到了板栗饼上。    迫不及待的打开袋子拿起一个就咬了下去,板栗饼应该是现烤的,还有一点热呼气,而且饼皮也格外的酥脆,此刻李湘柔只感觉人生都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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