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朦胧有点懵,“会不会有点早啊?” 她大学同学可都是恋爱稳定了后才见家长的,像他们这样还没正式“恋爱”就见家长,有点不好吧?难道这都是相亲的固定模式? 俞斐在电话那头一笑:“你别紧张,只是普通的见面,我妈说好多年没见你了,想见见你。” 月朦胧撇嘴,怎么可能那么简单,骗鬼啊!不过从他俩准备假装恋爱的时候,这一关也是迟早的事情了,见就见吧。 双方见面的时间就定在了第二天的晚饭时间,两人商量了半天,把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都讨论了一遍后才挂断电话。 第二天早上,月朦胧终于在餐桌上看了几天不见的月朝东。 “爸爸,您终于回来了,我想死您了!”月朦胧挽住月朝东的胳膊撒娇,几天不见,她爸爸瘦了很多,眼睛都有些凹进去了,看得月朦胧一阵心疼。 月朝东摸摸朦胧的头发问她:“在家乖不乖?”语气就像在问自家三岁的孩子。 月朦胧嘻嘻一笑:“我很乖的,爸爸有礼物奖赏给我吗?” 语气孩子气十足。 在场的人都笑了,从小月朦胧就是家里的开心果,有她在的时候,家里的气氛一直很好。 一家四口坐下来吃饭,月朦胧主动给大家倒牛奶,并特意嘱咐月朝东:“爸爸,您要把牛奶都喝掉哦,你最近瘦了太多,要补回来。” 月朝东笑着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月朦胧眼花了,感觉她爸爸眼里有水光一闪而过。 吃过饭,月朝东带着月芊芊一起去了公司,蒋红星今天是中班,吃过午饭再去医院。 “妈妈,俞斐说他妈妈想见我,您说我穿什么衣服啊?”月朦胧问蒋红星,没谈过恋爱的人一点经验都没有,此时也只能求助于妈妈了。 蒋红星一听就很感兴趣:“哦?什么时候啊,在哪里?” “今天晚饭时间。”月朦胧回答。 蒋红星马上就说:“上回我还没仔细看看俞斐那孩子呢,下午我跟你一起去。” “啊?”月朦胧想说袁阿姨好像没说带家长一起去,这样会不会不大好? 蒋红星大概也想到了这点,拿起手机就说:“我给小觅打个电话。” 一通电话下来,蒋红星果断请了假,于是单方面的见家长直接变成了双方家长见面。 5:30,月朦胧和蒋红星提前了半小时到达约好的酒店包房,当月朦胧看到包间里多出来的几个人,傻了。 俞斐见月朦胧站在一边发呆,连忙快步走过来跟她解释:“今天见面的事情我妈告诉了姥爷,然后下午姥爷跟蒋爷爷下棋的时候,说到这事,于是三个老人决定一起过来了。” 月朦胧听了俞斐的话,心里并没松一口气的感觉,她总觉得事情正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仿佛脱了缰的野马,完全不在她的预料之中了。 压下纷杂的思绪,月朦胧微笑着跟长辈打招呼,虽然月朦胧现在不住大院,但小的时候她爸爸妈妈上班忙碌,她没少在姥姥姥爷身边,因此俞斐的姥爷也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对她很熟悉。 月朦胧的姥爷叫蒋怀恩,俞斐的姥爷叫袁霸,两人是C国最动荡时的战友,解放后两人论功行赏,都住到了大院。 袁霸对蒋怀恩有感而发:“二十多年前,斐斐他姥姥做梦都想跟你家做亲家的,以前没缘分,没想到第三代倒是圆了她的梦啊。” 蒋怀恩家二子一女,长子从政,次子从商,两人都长得英俊潇洒,而袁霸本来也有两子两女的,但战争太残酷,最后只剩下俞斐的妈妈袁觅了。 俞斐去世多年的姥姥岑溪在世时跟月朦胧的姥姥苏敏是无话不说的闺蜜,岑溪很喜欢蒋家的两个儿子,一直想让两家亲上加亲,奈何缘分不由人。 苏敏见聊到自己的老姐妹,有点伤感:“小溪如果能活到今天,肯定会很高兴的。” 月朦胧见姥姥哭了,连忙拿出纸巾给她抹眼泪,她看着满脸皱纹的姥姥姥爷和袁爷爷,几位老人都快九十高龄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能陪他们几年,想到这里朦胧也有些伤感了。 一时间,包间里安静下来,谁也没说话。 俞斐见朦胧红着双眼像只小兔子,连忙岔开话题。 “姥爷,蒋爷爷,蒋奶奶,现在人都到齐了,要不咱们先上菜吧。” 袁觅听了儿子的话,擦干眼泪,收起自己的思绪,一边起身往包间外走,一边说:“我现在就去催催菜。” 蒋红星听了她的话也忙起身:“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俞斐见三位老人的情绪恢复正常,又开始唠嗑了,于是不着痕迹地朝朦胧靠近,给她替了一块手帕。 月朦胧接过手帕,又朝俞斐感激地看了一眼,将自己的眼睛鼻涕都擦干净后,才意识到自己手上是手帕,而不是纸巾。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又看了身边的俞斐一眼,“我洗干净再还给你。” 俞斐笑着说:“不用了,我自己带回家洗,一样的。” 那样太失礼了,月朦胧不同意,说道:“那怎么行呢,是我弄脏的,我来洗。” 俞斐露出无可奈何的笑,看着月朦胧的眼神就像看着犯了错误的小孩,想责备又不忍。 月朦胧没感觉到那目光有什么不一样,还在争论谁该洗手帕,根本没意识到包间里除了自己的声音,都没有别的声音了。 此刻,三位老人一脸慈爱地看着他俩,而去而复返的两位妈妈更是相视一笑,有一种默契在包间里缓缓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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