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没有旧的修不好的表卖?”谢珍继续问。 她的话引起了瘦男人的兴趣,他放下手里的工具,问谢珍:“你买修不好的手表做什么?难道买手表不是为了看时间吗?” 谢珍嘿嘿一笑,道:“我当玩具玩,不知道老板有没有,就算里面缺少零件的都可以。” 这还是瘦男人头一次听到有人买修不好的手表拿去当玩具玩的。 天下之大,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他这家钟表店开起来也才两年左右,收了一些旧手表,再维修保养一下售卖。 收旧手表的时候,他尤其注意,必须是能够正常使用能够走时的,至于缺少零件不能走时的他是不收的。不过,也有人拿来完全损坏不能走时的手表给他,象征性地要一两块钱,处理废品一样。这样的手表,可以把里面一些可以用的零件和螺丝拆下来,用于修别的手表。 他的抽屉里面有两只拆了零件,只剩下表盘和表壳的手表。 看上去还是手表,如果当玩具还是可以的。 “你真得要不能走时的,只是看上去象手表的表?”瘦男人不确定的问,他总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估计在开玩笑。 “真要,老板,你有吗?”谢珍非常认真地问。 瘦男人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找出来两个沾满污渍,只有表壳的手表。 然后他站起来,走到谢珍站着的柜台处,把它们放在柜台上,说:“你真要的话,就把它们拿去,不要钱,算我送你的。” 瘦男人看谢珍穿得寒酸,就猜想这个姑娘大概非常渴望有一只手表,但是根本买不起,所以拿一个完全不能走时,只剩下一个表壳的手表回去过瘾。 他还挺同情这孩子的。 “真得不要钱?”谢珍兴奋道,完全没想到自己随意一问,这个钟表店的瘦老板就拿了两只烂的手表给自己。 她拿了这种烂手表回去可是能够把它们变成新的。 新的手表!要是卖掉的话,那得是多少钱? 想一想那个数目,她的心跳都加快了! “谢谢,谢谢老板!”谢珍拿起两只烂手表,脸笑得象是一朵花。 瘦男人摆摆手,说:“拿去吧,不用谢,不给你我迟早也要扔的。” 谢珍觉得他人很好,非常想把两只烂手表放到她的神秘宝贝里面变成新的之后,低价卖给这个瘦男人,让他多赚点钱的。 但是,要这样做的话,很容易惹人怀疑,想想还是算了。 不过如果自己从别人那里弄到烂手表依旧变新之后,倒是可以来出售给这个老板的。 谢珍再次对老板表示感谢,把这两块手表放进自己书包里喜滋滋地出门了。 出门之后,她又去了那个修手表的摊子。 说是修手表的摊子,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柜子,柜子前面挂着一块木板,木板上用红色油漆写了四个字维修钟表。 这个手表摊子摆在一户人家的门前,门里有人进出。 谢珍走过去,发现手表摊子后面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她正在修一个钟。 修钟的年轻姑娘看到谢珍过来,抬起头来问她:“小妹妹,你是有钟表拿来修吗?” 谢珍摇摇头,又点点头,她从书包里把自己刚才从瘦老板那里得来的一块烂手表摸出来,递给她:“大姐姐,你看看,修这个要多少钱?” 年轻姑娘从谢珍手里接过表,看了看,说:“这个要看了才知道。” 说完,她用工具开始拆开表的后盖。 谢珍趁着这个机会,开始跟她攀谈起来。 她问这个修表的年轻姑娘生意如何,来修钟表的人多不多,有没有修不好的表,修不好的表最后又是怎么处理的。 年轻姑娘一边干着手里的活儿,一边告诉她,一个月总要修十几只钟表。 她和她父亲每月都会碰到修不好的手表,修不好的手表,他们会用极少的钱买下来,因为手表里面的零件可以再利用。 话说到这里,她已经拆开手里的表的后盘,看了看手表里面,她抬起头来,再次看向谢珍,问:“小妹妹,你不是来修表的吧,而是来卖你手里的这个修不好的表的?” 谢珍假装讪讪地笑,说:“大姐姐,我这也是捡的,不知道能不能修好。你说修不好了,那么我拿来也没用了,不知道你收不收?” 年轻姑娘用工具重新把表的后盖给阖上拧紧,告诉谢珍:“这个表我们不收,里面都被拆得没什么东西了。” 谢珍“哦”一声,接着问她:“那么,大姐姐,你有没有我捡着的这样的烂手表呢,如果有的话,可以卖给我吗?” “有是有,不过,你拿来干嘛?”年轻姑娘闻言好奇地问。 “我喜欢收集手表,不过,我没什么钱,所以收集一些只要外面看起来是个表的就行。如果大姐姐这里有这样的表的话,我都愿意要,只要钱少点儿就行。” “这个……” 年轻姑娘短暂犹豫了下,就拉开了小柜子的抽屉,从里面找出来三块被拆了零件的烂手表。 “这三块表,你要的话,给一块钱就行。” “好的,我要!” 谢珍赶忙说,她摸出来一块钱递给年轻姑娘。 年轻姑娘也是意外,她一直不确定眼前这个穿着寒酸的姑娘是不是在说玩笑话。 毕竟拆了零件的烂手表其实一文不值,没有人肯要,连收废品的也不愿意要。 能把三块烂手表卖出去,还卖了一块钱,也是运气比较好了吧。 年轻姑娘收了谢珍的一块钱之后,把三块烂手表递给她,并且说如果自己这里以后还有这样的东西,也给谢珍留着。 “好,谢谢大姐姐,到时候我一定来拿。”谢珍忙不叠地说。 把三块烂手表放进书包里之后,谢珍开心得要跳起来了。 五块手表了! 那么,再去找找镇上的钟表店和钟表摊吧,如果还有收获的话,那她真得要发一笔财了。 接下来谢珍把这个元景镇的四条街走遍了,发现除了一家国营的钟表店之外,再也没有别的私人钟表店和维修钟表的摊子了。 想想也是,开钟表店的投入比一般的卖杂货的小商店要大得多,开钟表店的老板还要识货,以及最好会懂得一些维修,这些条件加起来,才能开一家钟表店。 至于维修钟表的摊子,那更是需要一门专业的手艺。那个修手表的二十多岁的姑娘的修理手艺也是从她父亲那里学来的,而他父亲以前是省城一家国营钟表店的维修工人。退休的时候正好改革开放,他就带着妻子女儿回到元景镇的老家过日子,弄了个维修钟表的摊子挣钱。 谢珍也走进了那家国营的钟表店,看到这家店里都是卖的新手表,并不回收也不出售旧手表。 这种国营钟表店有固定的进货渠道,不会向私人收新旧手表,谢珍就算把手里的五块烂手表变成新的,也不能拿到这里来兜售。 那样一来,就意味着她把五块烂手表放进她的黑色钵盂里变成新的之后,只能拿去省城出售了。 好在,从元景镇到省城只有不到二十里路,她只需要在元景镇的车站坐上一班去省城的公交车,去了省城云丰市,就可以找到好多的私人钟表店,把她的五块新手表卖出去了。 那么她要不要今天就去省城呢? 谢珍刚才在国营钟表店里面,看到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一点了。 如果她现在就去车站坐上一班去省城的公共汽车,那么到了的时候都十二点了。 她对省城云丰市一无所知,到地方之后恐怕还要在市里逛一逛,找一找,找到私人钟表店,打听价格,各家对比,最后才能把手里的手表卖出去。 时间比较紧,以及她现在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从空间里面拿出黑色钵盂来,把手里的五块烂手表变成新的。 摸了摸书包里的手表,她忽然想到自己还有三支钢笔,四本小人书没出手呢。 现在比较合适的是找到另外一家私人书店,把手里的货卖出去,然后中午找一家饭馆点个肉菜饱餐一顿,再回家去。 谢珍决定下个星期天再去省城,去省城之前,她得多了解一下云丰市的情况,做好各方面的准备再去。并且她要一大早就去,办完了事好早点儿回家。 她记得自己刚才在找钟表店和维修钟表的摊子时,恍惚瞟到东街有一家私人书店。 这个年代,私人书店的招牌名字跟国营书店不同。 国营书店无论是大城市还是小城镇,一律是新华书店。 私人书店的招牌多半是某某书店,某某两个字绝对不可能是“新华”两个字。 谢珍瞟到的东街的那家私人书店直接就是教辅书店。 原来这是一家以卖教辅书籍为主,兼营文具还有杂志小人书等的书店。 很明显,这间书店比刚才谢珍出售钢笔和小人书给胖男人的书店大,生意也好得多。 书店里面进进出出的学生多,陪着学生来买教辅书籍的大人也多。 谢珍走进教辅书店,直接走向柜台,在柜台边,她刚想问一问柜台里面那个看起来像是老板的,戴着眼镜的斯文中年男人,收不收新钢笔和小人书。有人走过来一挤,差点儿把她挤摔倒。 “你这个人,怎么……”谢珍竖起眉毛,刚想朝着这人发火,转眼一看,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她觉得好诡异,怎么今天在元景镇又碰到周淳了? 这个周淳简直是阴魂不散啊,哪儿哪儿都有他,她也是有点儿无语。 “王老板,这几本书多少钱?”周淳把手里的几本教辅书放到柜台上,朝着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推过去淡淡道。 他就好象没看见谢珍一样,也好象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儿把谢珍给挤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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