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多了一个人的生活让都遥很不习惯,这两天,弥叔一直在忙着搬进新房子的工作。这么着急的搬新家对外人说是为了都遥上学方便,其实真实原因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而月白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都澶也在忙自己的报告总结,甚至没有太多的时间跟都遥说话。而都遥除了做自己的功课之外也没什么太多的事,毕竟别的也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这天大早起来,弥叔就急急地要走,原来学校要弥叔为代表出席学校的新区建成仪式,临走前交代都遥有时间了出门挑一下想要的房间壁纸,装修要用。都遥本要拒绝说随意一点,不用那么费心去挑。但是十点钟左右时负责装修的设计师就打电话来说要进行材料采购,要求有人同行去挑选参考一下。都遥去问都澶意见,都澶只是抬起头看了都遥一眼,似乎对此漠不关心,简单的回答了句:“你让月白陪你去看看吧,我今天没有空。”  经过那日的事情之后,都澶明显对月白的敌意消退了很多,似乎对他很是放心,而月白对都澶的话,既不同意也不反驳,说什么做什么,像是他们之间有过什么约定一样相安无事。    因为和设计师约定了在百货大楼等着,然后再一起去采购,于是都遥和月白决定打车到那里。  “你是不是跟我哥哥有过什么事?为什么你们现在让我感觉很奇怪。”都遥在车上抬起头问月白。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一些无聊的约定。”月白盯着前面并不看她。  见月白似乎无意回答她,也只好转头去看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心里却一阵一阵的犯疑。    都遥和月白赶过去时设计师已经在等着了,设计师是位干练的男子,眉目里露着清爽之气,给人的感觉很舒服。看到都遥和月白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对于别的装修客户,基本都是夫妻或是中年人,没想到这次的客户居然在挑选材料就直接来了两个孩子。看到他脸上的疑惑,都遥只好解释道,“家里爸爸去开会了,哥哥还有工作要忙,我们俩也能全权代表我们家的。”说着,憨憨的笑了。都遥的话逗笑了设计师,他伸出手与都遥握手,“我叫韩潇,是负责你们装修的设计师,当然,即便是你们今天都很忙,我也会对认真负责,做出你们满意的设计的。”  韩潇确实是一个十分专业和负责的设计师,在挑选材料的路上,韩潇对于他想要设计的理念给予了系统的全面的阐释,对于每一件物品挑选的意义也详尽解释了一遍,都遥这个门外汉虽不知他解释的专业名词,却仍然要赞叹他的眼光很好。  “谢谢你们对我工作的肯定,我为很多名人的宅子做过设计,这次是红芺姐介绍我来的。红芺姐的新居就是我负责设计的,你们既然是她的朋友,我自然也是要尽心尽力的,听说红芺姐这几天也恰是在这边拍戏,中午巧约了我们一起喝茶,一起去吧。”  都遥听说过红芺,她是当下最红的女影星,长得极是美艳,她和都澶的关系是最亲密的,小时候经常能看到她跟都澶一起回来那时的她像一朵骄傲的牡丹,笑的美艳不可方物,只是随着她现在越来越红,便再难见到她了。都遥只知道哥哥对她的态度也是冷冷的,他们曾经在一起过一些日子,不过没多久便分开了,从此哥哥便再也不提起她,现在更是对红透全国的她避而远之,想来都澶今日有事不出来多半也是想要躲她吧。    韩潇带着都遥和月白赶到会所时,红芺正在房间里一个人喝着红酒,见着韩潇他们到了,眉里眼里都是笑意。她白皙的皮肤配上灼红的唇真符了她狐精的身份,竟是摄心勾魄的美。  “瞧儿我就说吧,我那心上人今儿若是来了,我便在这儿宣布跟你拍拖,给那些小报些写头。果然吧,你倒还不信,偏还要和我赌。”红芺歪着头,抽出一支精致的烟点上,又示意他们坐下。  “这次算我输了,我今儿见了他们俩还奇怪呢,你那心上人还真是难请啊,室内装修这种事直接让两个孩子就来了,你确实该在这里偷偷躲着喝几杯了。”韩潇笑着打趣,“今天这次我请了,愿赌服输。”  红芺侧着神吸一大口烟,眯着眼睛看着都遥和月白,弯月的眼里满是风情,伸出手揽着都遥,“这是遥遥吧,都这么大了,高二了?”  都遥低着头支吾的应着,有一些尴尬。红芺似乎并不在乎都遥对自己拘谨的态度,笑的如铃儿般,“瞧着没有,跟我还生分了,小时候你还跟前跟后的叫我红芺姐呢,那时你才多大啊。”红芺眯眼看着月白,许久才半开玩笑着说,“这是哪个?好生俊俏,小小年纪都学姐姐找男友了。”  都遥听着脸红红的,吞吞吐吐的回答,“是是哥哥让他跟我一起来的,不是,不是男朋友。”  红芺笑了,“遥遥还像小时候我们第一次见着的时候那般害羞。”    “狐媚子一个,骚里骚气。”离开回家时,闷了一天的月白冷冷的说。  都遥白眼看他,“红芺姐其实很好的。”    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了,都澶正靠在窗前喝茶。  “你早知道红芺姐在这里请我们吃东西吧,你才会不要去。”看到都澶闲适的喝茶,自己却像拉洋车的在外跑了一天,揶揄他道,“都要把我和月白累死了。”说着向月白呶呶嘴,示意月白说句公道话。而月白却似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得回房间了。都遥心里暗暗怨恨着这个大冰山。  “我是真的在工作,呶,你瞧,我的肩膀一天都腰酸死了,抬都要抬不起来了,”说着,作势抬起胳膊,表情痛苦的样子,“好妹子,快来帮我捶捶。”  都遥虽然怀疑他话的真实性,但也知道在桌子前伏一天的疼痛,他确实这些日子一直在忙工作,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便走过去帮他捶捶肩。谁知就在都遥捶到他的肩头,只听他嗷呜一声,整个身子便歪了下去。都遥不知自己竟然下手这么重,急忙伸手去扶他,不想被都澶一把扯入怀中,都遥的脸登时羞成了红色,挣扎的起身,不敢抬头看都澶。  “哥哥”都遥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都澶只是苦笑着,“妹妹长大了,都不许哥哥抱了。”起身端起床边的茶盏,坐正了瞧着都遥,“遥遥,你小的时候可是最喜欢哥哥抱着呢,如今便是哥哥想要抱抱,也再无机会了呢。”  都遥被说的心里一阵酸楚,小时候自己确实和哥哥比较亲,曾经没有哥哥抱着便不能睡觉,粘着哥哥不放,如今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对都澶充满了戒备,即使他冷漠,即使他高傲,可他终究是疼爱自己的哥哥啊,两行泪水从眼里溢出来。  “哥哥,对不起。”都遥转过身哽咽的说。都澶本没料到自己这番举动会这般刺激到都遥,又看到她满脸泪水,以为自己伤害了她,不知怎么说才好,暗暗的恼恨自己这般冲动。其实都澶也只是当时突然想跟都遥开一个玩笑,看她什么反应,果然她还是个孩子。    第二天都遥起来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天气阴阴郁郁的,似乎隐隐的有雨。红芺昨日拗着她一定要来探班,说她很想再喝一下萧记的薏米粥,嘱咐都遥一定要带些来。都遥便也只好答应她。萧记的粥生意很好,是百年的老店了,小的时候都澶就喜欢带着自己来这里吃粥。所以总是要提前排好久的队才能买到,都遥买了粥时间就已经差不多了。  因为是红芺嘱咐过的,工作人员也没有敢多拦着就放都遥进去了。由于天气的缘故,本来定好的戏只好改为先拍室内的,红芺的本是没有事的,这么一改红芺的工作就多了许多,只好让都遥在旁边等着,中午过了许久,严肃的导演却一直绷着脸重复着一个镜头,是女二号林敛音和红芺的对手戏。红芺在片中饰演一个阴狠城府很深的女人,一直利用着男主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最后爱上男主,又相忘江湖的悲情戏。正在拍着的这个片段正是红芺饰演的女主和敌人的女二斗城府比阴险抢夺男主的一段镜头。由于林敛音的表演不是很合导演的心意,导演一遍一遍的骂,一遍一遍的重复。  而在导演的巨大压力下,林敛音似乎都已经手无足措了,依然被导演恶狠狠的骂着。看这架势不知还要重拍多少次,都遥不想再呆在屋里了,便打算出门透透气。  屋内一直闹哄哄的,殊不知屋外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一个接一个旱天雷震的大地微微的动,这都是要暮春了,竟也这般春雷滚滚,都遥站在屋檐下望着外面劈下的闪电和被狂风吹得摇摆的树枝。    都遥站在门台边,望着门外的狂风暴雨。突然,她隐隐的听到雷声背后有一丝呜呜之声。因为有雷声遮盖,都遥听不大真切。像是有小孩子在哭,又像是什么动物在悲戚□□。都遥急忙抓住身边一个路过的工作人员,问有没有听到什么哭声。工作人员侧耳听了许久,奇怪的摇摇头,表示什么也听不到。都遥再仔细再仔细听时,却又没了,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声音停滞了一会,在又一声巨雷响起时,又出现了,呜呜噎噎。都遥循着声音撑伞找出去,声音是从前方格子楼里的道具间传来的,演员化妆,换衣服都是在那里的。屋里有几个工作人员在整理和看管东西,因为都遥拿的有红芺给的剧组的证件,他们也并未询问。越是走的近些,声音便听得越是真切。都遥断定是小孩子的哭声,但又是非人类的哭声。不然这些工作人员一直呆在这里不会无所察觉。因为都遥是狐类才会对这超出人类世界的东西有所感知。  哭声只是在雷声过后,才会分外清晰些。都遥猜测定是这东西怕雷声,雷本是上天摒弃邪恶,击杀邪恶秽物的利器,这东西怕雷声,便不是人类之流了。其实都遥小时也是怕雷声的,只是随着年岁的增长,雷声渐不能对她造成什么影响了,现在便也不怕了。不然在人类世界会很难与他们相处生存下来的。  都遥循着声音发现了声音是从一位演员的衣物柜里发出的,便趁着工作人员不注意使了个法子掏了他的东西出来,躲在小房间内瞧是什么奇怪东西发出这呜呜叫声。都遥掏出的是一个时尚的女包,声音这是已经成了小声的哼哼唧唧,像是在抱怨什么东西。都遥打开包,除了一些女士的化妆品和随身物品之外,一件玉镯子引起了都遥的注意,声音恰是从里边传来。玉镯子的成色很好,看起来应该是主人的心爱物件,不然也不会随身带着。但是都遥一眼便看出了主人随身带着它绝不是因为它是心爱物件的缘故。  这是一个养小鬼的附物,主人是要随身带着的,因为今日换装的缘故把它留在了这里。都遥知道养小鬼对人类的好处,养了小鬼,能使演员迅速的蹿红,行大运。但是并不是说养小鬼有好处便是好的,,通常被养的小鬼都是被人为的抽去了魂魄,不能轮回超度,这是损阴德的事情,所以一般养小鬼的人也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但是有修行的人能看出哪些人养了小鬼,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大家都是避讳着的,因为养小鬼的人身旁会站着一个孩童,一般人是看不到的,养小鬼的人也都是阴气极重的人,寒气逼人。这个小鬼的魂身看起来是被封进了这里不能随意活动,故而只能困在镯子里悲戚。  都遥念了法诀令小鬼现行,只见一阵黑雾弥漫腾起之后,墙角出了一个黑色孩童似的小怪物,它佝偻着身子,蜷缩在墙角,低着头呜呜的哼着。墙外响雷震震,吓得它的身子也跟着直哆嗦。都遥可怜它,蹲下身子瞧着它害怕的样子,伸手画圈为她结了一个结界。这是小时候都澶常做的,都遥小时候一有惊雷就扑到都澶怀里,都澶就会一把抱着她,为她画出一个结界,再跟她说故事让她安心,转眼过去竟都这么多年了。  雷声风声和雨声渐渐地听不到了,这小东西也安静起来。都遥知道小鬼都是被强行抽了魂魄,也是可怜的,心下极是同情。小鬼缓缓的抬起头,黑嘘嘘的脸上一双突出的的大眼睛咕噜噜的瞪着都遥。  “你是谁家的孩子,几时被弄成这般摸样的?”都遥瞧着它问道。  小东西知道是都遥帮了它,只是瞪着眼睛望着都遥,怯怯地不敢说话。它不知道都遥会不会是法术界的人灭了它的,更明白自己在雷声之下是无反击之力的。  都遥知道它的恐惧也不想难为它,只是默默地收拾好包里的东西,转身离开了这里,只要把镯子放回原处,小鬼就能回去。只是让它在这里暂时躲避一下,都遥并不担心它。世间事物的存在总有它存在的道理,没必要对于他们的存在一定要消灭之才会好。还好小鬼今日遇到的是都遥,若是了了,这般千载难逢的机会,是一定要消灭了这东西不可的。因为若不是这雷声,小鬼岂是了了这般法术的人能擒得住的。    见到红芺时,她似乎精神很不好,“你没事吧,看起来脸色不好。”都遥担心她也被骂了,关切的问道,“没有被导演骂吧。”  红芺倚在长椅内,让工作人员都离开后,捧起都遥带来的粥吃起来,听到都遥这话,才抬头笑了,“他倒是不会骂我,他还怕我再拒绝他一次邀约呢,他明知道我是抢了林敛音的角色进来的,今儿把脾气都撒在林敛音身上,摆明了是要林敛音记恨着我呢。”说着换了姿势,分出一碗粥推给都遥,“瞧,今儿让你等了这么久,都是姐姐的错,下午就没我的工作了,姐姐带你去玩,只当是赔不是了。”  虽是折腾了一上午,但都遥并不觉得饿,但实在不想耽搁红芺难得的休息时间,婉拒了红芺的邀请。红芺板起脸满脸的讥讽,“瞧你们这家人,这般的小气,人家可是卖着命为你家哥哥办事,不瞧瞧人家便算了,这妹妹也这般难请,好好好,回去忙你的功课吧。我请你吃了饭便送你回去行吧。”  外面的雨并未停住,湿冷湿冷的,一出门红芺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没事吧。”都遥问。  “天儿怎么这般冷了,我这从昨儿半夜工作到现在本想是见见阳光,晒晒我这黑霉腐臭的老骨头,竟不想这般不作美。”红芺笑着打趣,但是红芺的助手却迅速拿出衣服帮红芺披上。  这时,都遥赫然的看着林敛音拎着自己刚刚拿出的包包找东西,原来,那个养小鬼的人居然是林敛音。心下一冷,若是照红芺说她抢了林敛音的角色,那她会不会惹怒林敛音惹祸上身呢?再看红芺,却是大大咧咧的正等着助手开车过来,眼角里全是笑意。    “红芺姐,娱乐圈里还好吧。”都遥想要把自己的担心提醒一下红芺,毕竟她总是霸气有余,阴狠不足。  “说什么好不好,不还是那样,又不是不好你就可以退出。人总说,其实最幸福的事不是什么大鱼大肉,福禄钱财,只是想做的事情能够随心的去做,不想做的事情可以不用费着心的去做。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两个要求,又有几个能够做得到呢。”红芺脸色一脸的怅然,想来定是有许多的委屈在其中了。  都遥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讪讪的说,“当心林敛音。”  红芺并未说什么,其实她又如何不知道都遥要说什么,这人世的险恶,又有谁知,这人间的水深,又有谁知。她怎么会不清楚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有多大的欲望想要爬上来,想把自己踩在脚底下的又何止林敛音一个人,自己又何时不是小心翼翼的。  红芺带都遥去的是一个日式的料理店,店风是很浓郁的和风,料理也很精致可口。都遥迅速用晚餐后便起身告辞,任红芺怎么留也未能留住,只好放她回家。    家里月白有事出门了,弥叔不在家,只有都澶在书房画画,他是少有闲情画画的,画的是溪涧水兰,清雅脱俗,倒是一副好画。但是都遥却有一肚子的话记在心里。冲进去扯了他手中的画笔,都澶倒是笑脸茵茵并未生气,“好妹妹,这是做什么这般生气。”  “你总是欺负我在外奔波,你不是看不出来红芺姐是对你有意,邀请你的,总是让我去,总之,下次红芺姐的事你去好了。”都遥等着眼睛,其实心里是心疼红芺的,她看不惯哥哥这种态度。  “遥遥,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还小,红芺和我的事情你不懂,”都澶笑着安抚都遥,双手压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这样的态度更让都遥怒不可遏,瞬间对都澶满腹抱怨。  “我不懂,但是我不傻,红芺姐对你那么好,你呢,除了会辜负人家,你还能做点别的吗,即使你不喜欢人家,也要直说啊,拖着人家算什么”都遥本是要说算什么男人的,但是突然觉得自己这样说很不合适,便自觉的声音沉了下去住了口,怕激怒了都澶。  都澶听的脸色发青,铁着脸不说话。都遥自知过分,低着头退出房间。之后两人的态度便一直僵着,吃完饭时也没人说一句话,搞的弥叔一阵奇怪。    第二天都遥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一天,谁叫也不出门,第二天就开学了,终于可以一天都躲着不见都澶了。都遥想了许久,只能用这个方法来抗争了,毕竟这并不是自己的错。也想用自己的行为让都澶明白,至少能够对红芺好一点,也是自己能尽的一点力了。  晚饭时,已经是弥叔第n次来叫都遥了,都遥只是把自己埋在床上并不回答。弥叔无奈去找都澶,都澶却只是冷冷的转身离开,也并不多说话。两个人的脾气都是这么臭,弥叔只好苦笑的摇头,和月白对着头吃完饭,两个人大眼对小眼煞是好笑。  吃完饭,弥叔派拿着晚饭让月白去说服都遥吃点东西,而自己负责去说服都澶。    “祖上,何以要生这样的气,身子重要,当年先祖把您交到我手里我是发了誓好好照顾您的,您这样不心疼自己,将来老身下了地府见了先祖还有什么颜面。”  “我并不是生气,只是这些工作尚未完结,完了我就会去吃东西。”  “我知道祖上您喜爱那个姑娘,只是,何必急于一时,您日日与她在一起,还怕她会不明白?只是祖上要把正事放在心上啊,玺矢的事听说祖上已派红芺去办了,需不需要我加派一些人手?”  “不必了,玺矢的事并不知虚实,红芺一人会处理好的,人多怕会打草惊蛇。”    弥叔出来时月白已经在客厅看电视了,却并未见都遥的身影,弥叔知道一定是并未说动都遥,这个姑娘虽然平日里言语不多,但是却知道她的性子却是极是固执的。都澶性子高傲,不会低头,她又这般固执,这怕家里是安宁不了了。    第二天一大早月白起床时就已经不见了都遥,怕是她就已经收拾了东西去上学了。只好自己推着车子去上学,到学校时,都遥已经在教室了,自己猜的果然没有错。也许是因为和都澶吵架的缘故,都遥的脸色一天都很臭,也并未和月白说一句话。  晚上放学时,月白去追她时她又已经收拾了东西要提前走,被月白抢先一步按下书包。  “你为什么事和你哥哥吵架了。”月白向来是不愿关心的,今日也问起了。  “不为什么,我也没有和他生气。”都遥板着脸,避而不答。  “你不要总是冷着脸,其实你还是很漂亮的,为什么总是这样一幅大妈像。”月白这话彻底把都遥噎着了,看着月白冷冷的脸,都遥想一拳抽上去,但是都遥只是用快要喷出火的眼瞪了他一眼,推着车子迅速走了,把月白远远的甩在身后,不理他这无聊的话题。  月白追了一路总算在家里追上了她,都遥摔下车子就回了自己房间话都不愿多说一句。期间月白推门进来被都遥吵出去后就安静下来了。一直到半夜十二点后,大家都睡了,都遥要起身上床睡觉时,才发觉饿的胃疼,实在扛不住,决定偷偷煮些面来吃。就在她煮了面蹑手蹑脚的躲在客厅桌前坐在地上把电视开到最小吃面时,电话铃声像打雷一样零零的叫起来,惊得都遥差点把碗摔了,急忙拿起电话,确定没有惊动家里人后才把电话拿到耳边,压低声说,“喂,谁啊。”却听的那边声音呜呜噎噎,气喘吁吁的声音因为是安静的晚上听的极是清晰,在这样的晚上像是鬼声。  “即墨快”  都遥能够从快要断气的喘息中听出是红芺的声音,只是即墨,她也不知道是谁,不管是谁,红芺现在的情况一定不妙。就在都遥正要问出了什么事时,那边在一声巨大的摔下的声音后就再没了声响。都遥只好放下电话立即起身几欲出门,却见到都澶已经站在了门口,面色惊异。都遥慌忙挡下自己的面碗,尴尬至极,手脚并用的收拾好东西,推门跑出去,听到背后都澶急切的声音,“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都遥只似并未听到,快速的奔出了门,因为过分的担心红芺的安危,她使了几乎从不会用的法术,变为了她的本体,只见蓝光砰射,化作一只巨大的蓝色狐狸向市中心飞去,她知道这样很危险,一旦被人类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但是都到了现在还有什么值得顾虑的。在红芺的住处,远远的都遥就看到了巨大的晶体结界,果然出事了,都遥加快速度飞过去。    都澶呆愣在那里,心里即使烦躁,“这个丫头,这般的赌气。”都澶误以为都遥是看到他发现自己偷吃羞愧赌气离开,暗暗心烦。只得快步追出,待他出去时,哪还见什么人影,只见一阵蓝光散了,便什么也不见了。都澶见她居然化了本体离开,心里更加懊恼。既气愤这丫头这般赌气,又悔恨自己与她置什么气,一边又担心着她的安危。只好化作一阵蓝光追了出去。可是哪还有什么踪迹,只好暗暗着急。  红芺住在金舰大厦的第十九层,都遥在临近窗户时,化作人形破窗而入,屋内便是红芺的居所了。只见屋内一片狼藉,黑漆漆的一片。都遥着急的叫着,“红芺姐,红芺姐。”屋内除了阵阵回声,并无答应。都遥只好念咒,屋内升出一片幽蓝的微光,虽不至明亮,但也算能看清楚东西。屋内的东西都已经被摔得零零散散的,扔的到处都是,连沙发椅子已经乱的看不出摆放的位置。在临靠落地窗的沙发上瘫着一个穿着朱红色抹胸纱衣的女子,头发凌乱着,沿着她的身子已经流了一地的血,看不清楚她的面容,但是都遥依稀的可以从身材判定那就是红芺了。她的血和身子连在一起,像是一幅鲜艳绝美悲怆的诀别诗。  都遥扑上红芺的身子,探了探她的鼻息,呼喊道,“红芺姐,红芺姐,你怎么了。”凌乱的发际见还可以看到那曾不可一世风华绝代的容颜静静的,却无一丝反应。已经几近没有了气息,都遥心里像被浇了冰水一般落魄难过。  “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的。”都遥疯了般扯着红芺已经瘫软的身子,拽掉自己的狐玉,企图借助狐玉之灵气来弥补红芺的元气丧失,幽蓝色的光在黑暗中闪烁着,都遥把狐玉握在手中念起咒语,狐玉升腾起一阵灼人的蓝光,在空中打了个转注入红袄的身子。狐玉与都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这般伤害狐玉来救红芺对都遥来说本就是自伤,何况来要浪费自己的法力和灵力,不一会都遥的身子就顶不住了,整个人开始摇摇晃晃,身子也颤抖的厉害。  不过在狐玉的帮助下,红芺的身子渐渐有了知觉,呼吸渐渐恢复,都遥心里有一些安心,撑起气力,轻轻的呼唤,“红芺姐,红芺姐。”红芺长长的睫毛动了动,虽并未睁开,却也有了反应,“遥遥,不要浪费力气了。”红芺的声音很轻,□□着。都遥皱着眉,“不。”  红芺睁开了眼睛,笑的即极是灿烂,像一朵极盛的繁花,开尽了此生的颜色,“我拿了玺矢,你把它交给你哥哥,这是”红芺的嘴角沁出丝丝的鲜血,“这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在我身下,拿好,交给他。”  红芺的白皙的几近无血色的手抓着都遥的手往身下摸,都遥摸到一个硬棒棒的绸子布包裹的东西。红芺只是笑着,用最后一丝气力打掉了都遥为她护着元气的狐玉,气若游丝的说:“我爱了他一辈子,现在,总算是一辈子了”话还未说完,身子一瘫没了声响。都遥泪水从眼睛里涌来,她知道红芺说的是哥哥,这般悲情的女子,为哥哥付出了一生,哥哥却毫不在乎,难道男子都注定如此薄情吗。    许久,都遥只是在黑暗里呆滞着,最后决定把红袄的尸体带去安置。用力去扶起红袄的身子,想把她背起来。此时一道白色强光晃的都遥霎时失了视力,白光退去,却见屋里一个身穿素色厚重的曲裾的女子,厚厚的交领,外披一件白色的大氅汉衣,雍容华丽。犹似古时尊贵的女妇,她的发髻是汉式的后梳,看起来庄重美艳。她的眼睛是狭长的狐眼,极是魅惑。她的身后是两个只着曲裾的少女,看起来像是她的侍从。  “一个蓝狐族的小辈也配拿我族圣物,”说着抬手发力,都遥手中的狐玉已经落入了这个华衣女子的手中,“奕花,奕叶,快去扶起公主。”  “是。”只见两个女子同声应了一句,疾身飞到都遥身边抢走了倚在都遥身上的红芺。  公主?都遥一阵疑惑,并不知这红芺却是这个人口中的什么公主,自己想要挣扎去抢,却发现一丝气力也使不上,只见华衣女子中指弹出一道光,都遥顿觉浑身无力,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不一会便昏了过去。  “带上这个蓝狐族的小东西。”女子并不看都遥一眼,转身就要离开,只留了两个侍从准备去捆了都遥。    “放下她。”随着一声疾呼,两个女子也应声摔了出去,华衣女子柳眉倒竖,转身看着这不速之客。  只见都澶破窗进来,扶起地上的都遥,又稳声对华衣女子道,“请绯樱大人留下我妹妹,和我妹妹的东西。”  华衣女子瞪着都澶,眼里发出凌厉的疾光,恶狠狠道,“我凭什么要留下她,听你的命令?我何时尊了认了你这个败类祖上?”一边伸手示意身后两女子退后离开。  “绯樱大人若是不放,就不要怪我不敬了。”都澶语气也是冷冷的。  “看你有什么本事从我手里抢人。”华衣女子的大氅腾腾的生起白色云雾。  只见都澶反手划出一道光,变为利刀闪向女子,落入白色云雾里却似墨滴入海无了气息。都澶并不急于打斗,只是一边使出招数,一边封了两个侍从退路,把她们挤到一角,并不理华衣女子的招数,抢了都遥,最后才使出急招,直击女子小腹,女子吃痛,痛呼一声,喷出一口血,又被都澶占了先机抢了玺矢和狐玉,都澶也不恋战,只是迅速带了都遥和东西离了房间,化作一道光西去。  女子瞪着西方,漂亮的眸子里要射出火,但并未说话,只是招呼了余下的两个女子带着红芺,化作一道白光离开。    都澶解了都遥中的招,终于在凌晨四点时,都遥慢慢转醒了。都遥睁开眼看到的便是都澶着急的眼光,只是都遥心里还是堵着气,看到是他,却也不理,又闭上了眼睛假寐。都澶知道都遥并不想理他,也知道她在假寐,只是自顾自的抱怨她,“明明没有能力,还妄自使用狐玉救人,以后这狐玉我代你收着,不许你乱用。”心里却是苦笑着,这个傻丫头,你这般不要命了救红芺,当真是欠了人家什么,这回倒是好,自己倒又欠了这个傻丫头一笔。  快要黎明了,都澶走出去补眠,只留了都遥一个人在房间,都遥也无了睡意,她可以猜到自己一定是都澶给救了回来,但是,即便是他救了她,也不能弥补他的罪孽,和自己对他的不理解。  想着,想着,天边慢慢泛起了鱼肚白,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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