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虽然床很舒服,环境也很舒适,但由于时差,她昨晚失眠了。 洗了把冷水脸,看着镜子里偌大的黑眼圈,有些无奈。 打开笔记本,她点开那么名为塞冬·雷纳德的邮件,唇边勾起一抹笑,月见里不愧是首席助理,她昨晚上不过随口一说让他查查塞冬的资料,本想到这么快就发给她了。 让她来看看塞冬小公子的八卦吧……某人勾起一抹阴暗的笑。 仔仔细细的看完这封邮件,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幽光。 随即又点了下一封,是不二发过来,顺便替大家问她到了没,已经是昨天的邮件了。 某人一心虚,立马打了一长串字,写了不少鸡毛蒜皮的事,比如这里的苹果很甜啊,这里的星星很大,这里的海水很蓝…… 至于那个雷纳德那个千年老妖就算了,说出来影响大家心情。 再然后就是…… 宫野!我是铃木!为什么你的电话打不通! 找死吗?居然敢华丽丽的忽视我! 好啊!这么关键时候,你居然跑去合宿去了!我已经磨好刀,就等你回来了! 你死定了,居然敢不接我的电话,看我不宰了你!!! 最后一封邮件是昨天发来的,那个时候她还在飞机上,关机的啊,冤枉啊! 某人吞了口口水,如果屏幕能实现穿越的话,估计社长已经钻出来把她咬死了! 呵呵,还是快点速战速决吧,不然她就要血溅话剧社,成为一段悲剧了。 下了床,拖着松松垮垮的睡衣打开了落地窗,赤脚来到阳台上,看着窗外那一片蔚蓝的大海,又是明媚的一天啊。 “夏小姐,你醒了吗?父亲让你下去用早餐。”门外传来塞冬温和的声音。 她打了个呵欠,随手拿了件绣花长衫披上,一把拉开门,看着白衣黑裤的少年:“早啊,塞冬桑。” “夏小姐没睡好吗?”塞冬看着有气无力的她。 “呃?时差没倒过来,而且我在飞机上也睡了很久,等我两分钟,我换身衣服。”说着她便关上了门。 两分钟后一身利落裤装的她出了门:“走吧。” “夏小姐的样子让我想到了一种动物?”塞冬与她并肩而行。 “呃?”她抬头看了他一眼,雷纳德的那一巴掌打得很重,他的脸上现在都还有红痕,不过就算这样也影响不了他的美感啊。 “中国的国宝,熊猫。”塞冬一本正经的说道。 闻言她噗嗤一笑:“那我一定很值钱。” “对了,塞冬桑,昨天晚上真是对不起,脸还疼吗?”她把手背到身后。 “已经没事了,一个巴掌不算什么,夏小姐不必为我自责。”褐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黯然,父亲还真是任意妄为啊,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了他一巴掌。 宫野夏看着少年的淡淡笑,随即转移了话题“啊,这个是塞冬桑的母亲吗?”她抬头看着挂在墙上的油画。 画面上是一家三口。 “嗯,是我的母亲,不过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逝,我对她的记忆很少,只知道她是个一个很温柔的人。” 或许是因为提到母亲,他的脸上终于流露一抹十分柔软的神色。 “呵,很漂亮一位夫人呢。”她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那个含着笑的金发女人,随即转身下了楼。 “二小姐,早。”已经坐下的月见里见她下来又起身,朝她鞠了一躬。 真是个古板的男人啊。 “早,坐下吧,今天的早餐似乎不错。”她自然而然走到主位的对面坐下,拿起手边已经炸的十分酥脆的小油条,再沾上热可可酱,一口咬下去,甜到心里。 甜食,会让人心情变好呢。 对面的雷纳德十指交叠,撑着下巴,看着微微弯起的眼睛的她,脸上闪过一丝幸福:“夏儿,好吃吗?” 某人已经飞快解决掉一根小油条,右手拿咖啡,左手翻开今天的报纸,唔,这里居然写了昨天在教堂发生枪击案,造成一死俩伤,真是刺激啊。 “嗯,还不错。”她懒洋洋的应了声,眼睛没从报纸上移开。 “是吗?你喜欢就好。等吃完早餐我们出海玩吧,你不是很喜欢钓鱼吗?”雷纳德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仿佛她是一道菜一样。 即使她有再好的定力也不觉头皮一麻,想了想,淡然的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双腿交叠,十指交插放于腿上,露出一副谈判者的架势,嘴角呈公式化弧度:“我想不必麻烦了,我不能在这里呆太久。您也知道我目前还是个在校学生,上学乃是我人生第一大要事。雷纳德先生,你要怎样才能把千代田区那块地卖给宫野集团呢?” 雷纳德眼底起了幽光:“夏儿,你露出这幅商人的模样一点也不可爱,而且我只是让你来玩啊。” “呵呵,不好意思,宫野崛先生已经把这件事全权授予我负责,所以,雷纳德先生,现在坐在你对面的,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人,你完全放心和我谈。”哼!现在那个死老爸指不定又在哪里潇洒快活着呢。 啊!真是不爽,不爽,连这种事都解决不了,要他又何用? “那块地真的对你们有那么重要吗,夏儿?”雷纳德渐渐失去了笑容。 “我们将在这块地上建造一系列可供人们吃喝玩乐的场所,应该很重要吧?毕竟我们需要用它来赚钱。”她说得直白。 在寸土寸金的东京,很多人都盯着那块地呢。 “如果你要其他东西我一定不会吝啬,但是唯独那块地不行,很抱歉。至于学业,我想夏儿就算缺席一个月也没问题,因为没人敢开除你吧?所以你就留在叔叔这里多玩几天吧。” 薄唇一抿,她的目光忽然阴沉下来:“雷纳德,你想用我来威胁老头子,放弃收购那块地吗?” “呵,夏儿,我可没拿说,再说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得玩够才回去吧?”雷纳德轻笑了一声。 哦啦,哦啦,真是危险的目光呢。 “雷纳德先生,就算这笔生意不能谈成,我想您也没有禁锢二小姐……”月见里的话被宫野夏忽然抬起的手打断了。 他看了宫野夏一眼,眼底划过一丝幽光,随即不再开口。 “恕我直言,先生,那块地在你手里除了长点草,似乎没有任何价值。而且它也是你花钱买下的,为什么我就不能花钱把它买过来呢?”看着雷纳德忽然一僵的背影,宫野夏阴森森的笑了。 没有人能阻止她回去……上学! 看着空下来的主位,某人挥了挥手:“嗯,终于走了,祝两位好胃口。”她笑眯眯的朝月见里和塞冬举了举咖啡杯。 月见里见她没心没肺吃东西的样子,心底叹了一口气,二小姐又在想什么呢?小孩子的心思真难猜啊。 而塞冬垂下眸子,到底哪个她才是真的她呢? “对了,塞冬桑,既然雷纳德先生非要多留我几天。一会我要出海玩,你能不能陪我一起?我钓鱼技术可是很厉害的哦。”某人双手合十,讨好的眨了眨自己的水汪汪的绿眸,无耻的卖着萌。 “这……”塞冬面露一丝难色。 “拜托,拜托,这里我就和你熟一点呃……”宫野夏继续软磨硬泡。 “好吧。”塞冬磨不过她,最终无奈的应下来了。 “谢谢!我回房准备一下,马上下来!”某人高兴得犹如一个孩子,蹭蹭蹭的跑上了楼。 五分钟后,她拿着帽子墨镜,穿着白色波西米亚雪纺长裙,山茶花拖鞋在她脚上啪嗒作响。 “大海啊,大海啊,我是纳兹桑哟~”某人一边哼着不着调的歌,一边和塞冬朝外走去。 “二小姐,你真的要出去玩吗?”月见里紧了紧自己的拳头,为什么他总有一种想打人的感觉? “是啊,你有意见吗?”某人回头笑眯眯的看着月见里。 “耶~望二小姐玩得愉快。”月见里皮笑肉不笑的鞠躬,直到少女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他才抬起眼来,衣袋的手机响了起来,见来电显示,他不由严肃了起来。 “喂?董事长。嗯,一切还好,嗯,雷纳德还是不肯松口,二小姐现在出海钓鱼去了,对,我们可能暂时回不去了……” “塞冬桑,不来钓鱼吗?”阳光下,宫野夏趴在游艇的栏杆上,一手拿着鱼竿,瞥了一眼坐在躺椅上的塞冬。 “不了,说来惭愧,虽然常年看到海,但我并不太会钓鱼。”闻言塞冬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呃?要我教你吗?”她戏虐一笑。 得到是塞冬坚定的回绝:“我想不必了小姐,谢谢。” 她无奈的耸了耸肩,却没有再说话。 一个小时后,某人已经毫无形象的坐到了甲板上,看着自己水桶中少得可怜的战利品,连塞牙缝都不够啊。 “先生,你确定这里钓到大鱼吗?” 闻言正在走神的黑衣保镖一愣,随即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是的,夏小姐,我对这一带很熟悉,不过能不能钓到大鱼要看个人的运气与技术。” 话音刚落,她的鱼竿便猛地被拉扯了一下,双手用力拽住鱼竿,她的脚一把踏在一阶栏杆之上,于是大半个身子都伸了出去,喜上眉梢说道:“快!这个一定是个大家伙!去给我找个大水桶!” 鱼竿弯的很厉害,她沉住气,开始不急不缓的收线。 可是这鱼拼命的想要逃跑,拉扯的力气很大,一人一鱼较劲中,头上的草帽子忽然落了下来,她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抓,却不料身子忽然失去了重心,只能任由自己翻了出去。 最后她惊恐的目光看到是塞冬惊慌失措表情。 砰的一声!海水猛地灌进口鼻,耳朵,一切变得模糊起来。 记忆中那个有着蓝色瞳孔的女人,也是在这样一个明媚的日子里,站在悬崖边,风把她丝绸长裙吹得凌乱,犹如一朵绽开的幽花,她对着他笑,然后毫无犹豫的跳了下去,然后永远沉睡在了这片蓝色的大海之中。 塞冬猛地瞳孔一缩,看着平静无波的海面,心脏疯狂的跳动起来,紧接着他也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片刻后,两颗头终于冒出了水面,一个是狼狈无比优雅不在的塞冬,一个是虚弱的咳着水的宫野夏。 “少年!夏小姐!你们没事吧?”甲板上弹出一个头,正是刚才去拿水桶的保镖。 接着一个绳子用绑着游泳圈被甩到了塞冬身边。 “抓着这个!我拉你们上来!” “咳咳!”某人披着黑色的西装外套,外套很大很长,显然不是她自己的,头发上还不停的滴着水,脚上沾满了沙子,拖鞋已经不知在哪里去了。 而她旁边的塞冬也显然好不到哪里去。 月见里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看到便是这样一副画面,差点没把嘴里的咖啡给喷出来:“二,二小姐,你们这是怎么了?” 某人脸上带着一丝倦意,摆了摆手:“没事,就是掉进海里,喝了一肚子的海水,多亏塞冬先生及时跳下来,我才能得救,我先去洗个澡再说。” 月见里眼底闪过一丝幽光,二小姐应该会游泳吧?为什么要塞冬跳下去? 不过还是站起身来对塞冬鞠了一个30°躬:“真是麻烦您了。” 塞冬面色也不太好,勉强笑了笑:“哪里。” 不动声色的跟上前面的猥琐之人,月见里低头看了一眼宫野夏:“二小姐又在玩什么花样?” 闻言宫野夏苍白的脸上绽出一丝笑:“我不过是给了塞冬一个心理暗示,大海。” “大海?”月见里抿了抿唇,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塞冬母亲死于跳海自杀。 “二小姐是打算从塞冬下手吗?” “Oui.”她狡黠的眨了眨眼,这些海水她可不是白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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