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越前那个家伙真的赢了!月见里你看到了吗?青学赢了。”某人看着屏幕中欢呼的众人,高兴得大笑。 手冢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笑纯粹得像个孩子,不对……她本来就是个孩子啊。 看着欣喜若狂的宫野夏,月见里不动声色的走开了些,因为他怀疑二小姐可能随时冲上来给他一个胜利之吻。 又不是世界杯,他才不会激动。 “那个,夏小姐,现在我能否占用你一点时间?”塞冬忽然开口说道,只觉得面前的人矛盾无比。 闻言大呼万岁的宫野夏一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随即干咳了两声,一把合上电脑屏幕,她重新在沙发上坐下:“难道塞冬桑要邀请我去约会吗?” 唇边闪过一丝戏虐,她的眼底却是清明无比的。 “呃?”塞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笑开了:“如果夏小姐真的想约会的话,我很乐意奉陪” 某人撇了撇嘴,眼底却升起一抹狡黠的光:“但是,我想家了,塞冬桑会帮我的吧?” 塞冬的神色却渐渐灰败下去,无奈的笑了笑:“但是父亲做的决定从来就没有我置喙的份。” “谁说没有?”宫野夏挑了挑眉,绿眸的眸子闪过一丝势在必得:“只要塞冬桑想,你就有这份力量,帮助我得到那块地,甚至改变你自己。”她循循善诱的说道。 “我?”塞冬抬起眼,眼睛不受控制的注视着她的眸子,好像看到另外一片广阔的天空。 “是啊……”她拖长声音。 月见里冷漠的看着这一幕,说二小姐那双眼睛会蛊惑人心真不是假的。 “你的母亲所留的遗嘱上把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你,也就是说你父亲的公司有百分之十九的股份都你在名下,你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塞冬桑,这就代表着绝对的权利……你不该如此低声下气。” “好好利用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吧,这应该也是她想看到的。”她唇边的笑越来越大,有风把她短发吹的微动。 塞冬褐色的倏地瞳孔缩了一下,有某种名为欲望的东西在心中渐渐苏醒:“可这还不足以反抗父亲。” 宫野夏伸出一只手,笑意不减:“其实这几天我在这儿玩得很开心,顺便去见了一位名叫奥尔科特的先生,不巧,他前段时间欠下了赌场一笔巨额赌债,他迫切需要一笔钱……”那个赌鬼。 月见里把两份文件交到她手中。 “奥尔科特?” “是的,这是一份股权转让书,虽然只是小小百分之五,但我相信它对塞冬桑你来说意义非凡,而另外一份……”说道这里她皱了皱眉头:“买股权的钱就算宫野集团借你的好了,嘛,毕竟也不是很多,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年之内还上的话不收取利息哦。” 毕竟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要趁机搞好关系啊。 塞冬看着面前面前已经拟定好的文件,心中有些震惊,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沉默了半响,他还是开了口:“夏小姐,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当然。” “你应该发现了父亲派人监视你吧?” “嗯,知道啊,但是月见里可是特种兵出身,反侦查能力很强哦,他甩掉那些半吊子是个轻而易举的事。而我只是坐在露天咖啡厅喝了两杯咖啡而已,话说……”说道这里她的表情忽然一变,有些好奇盯着一脸淡漠的月见里。 “你为什么选择去做助理了?听起来一点也不威风。” 月见里看了她一眼,随即悠哉悠哉的开了口:“因为后来我发现,我比较喜欢赚钱。” “嗯?爷爷给你开了多少工资?”宫野夏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这是个私人问题,我想您无权过问。”月见里俊美的脸上勾勒出公式化的笑容。 “我猜你的价值一定很高……哟西!改天请我吃饭吧,而且要吃高级日式料理。”宫野夏点了点头,兀自做了决定。 “我为什么要请二小姐吃饭?而且我直接隶属于董事长麾下,要请也是请董事长吃饭啊。”月见里无动于衷。 “嗦嘎!那我改天到藤原姐姐家里去蹭饭好了,说起来……”某人眼冒红光,阴森森说道:“你还没有吃过藤原姐姐亲手做的饭菜吧,真是可怜啊。” 月见里听了想打人,脸上出现一丝龟裂:“成交,但是,下次蹭饭时叫上我。” “嗯,我就不打扰两位了。”塞冬忽然出声,收起钢笔放进口袋里。 站起身,朝两人微微颔首,随即转身离开。 宫野夏看着少年清瘦修长的背影,啊咧啊咧,真是果断呢,她本以为他还要考虑上一会呢。 “塞冬桑。”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出声叫住了他。 “嗯?”少年回过头,眸光依旧婉转。 “约会的话,下次来东京玩吧,我请你吃章鱼小丸子哦。”她望着他,柔软一笑。 “一定。”塞冬勾了勾唇,为他们合上了门。 “二小姐为什么要告诉他那件事,不觉得对他有点残忍呢?”月见里的眸光瞬间幽暗下来,似笑非笑看着宫野夏。 宫野夏端起桌上已经冷掉的红茶,轻轻抿了一口,声音清冷:“可正是因为那件事,让他下定决心了不是吗?”抬起眼,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月见里,你听过有一种叫凤凰的神鸟吗?凤凰想要重生,必须在烈火中涅槃。” “呵,不愧是被称之为妖女的二小姐啊。”月见里垂了垂眸子,唇角轻勾。 宫野夏眼角抽搐,暴躁的抓了抓头发:“妖女!妖女!到底是哪个混蛋说的?” 远在天边的迹部大爷和手冢同时打了个喷嚏。 “二小姐您无需谦虚,这很适合您。” “……那我现在想吃人肉可以吗?”宫野夏阴森森的看着他,这人居然敢戏虐她。 “时间不早了,二小姐回自己房里吧。”月见里别开眼。 “嗯,去给我弄把三味线来。” “二小姐要这个做什么?而且,我上哪里去给您弄?”月见里的眼角可疑的抽搐一下。 “我偶尔也需要陶冶一下情操啊。明天我一定要见到,加油努力,我看好你。”宫野夏冲他狡黠一笑,砰的一声合上门。 月见里微笑,再微笑……他要拿出稳若泰山的气度来! 不知为何,一只大写的“犬”在他脑中乱窜。 因为回去已经指日可待,宫野夏做了好梦,至于是什么,她忘了。 习惯性的打开笔记本查看邮件,一封名为“归来吧,归来吧”的邮件彻底引起她的注意。 是桃城发来的。 呵呵,鬼来吧,鬼来吧~?他以为招魂呐! 以下为邮件内容: 小姑娘,我们错了,对于威胁你不买特产就不用回来的这件事,我和菊丸学长已经在心底做了深刻的检讨,是我们太无情,太无耻,太无理取闹。 不二学长最近似乎在和乾学长研究一种超级可怕的液体,我们快被他们两个折磨死了。 夏!小夏!归来吧,归来吧,只有你!能给网球部重新带来春雨阳光。 撒拉嘿呦的学长! PS:那苹果不错。 再ps:咱们算算昨天的电话费…… 看到最后的某人黑着脸合上了电脑。 桃城这个小气鬼!她不就和不二在电话里多扯了几分钟吗?! 今天雷纳德和塞冬都不在家,她也乐得清净。 下午,月见里灰头土脸把三味线送到了她的房间。 缓缓拂过用印度红木做成琴杆,她唇角勾起一抹笑,现在雷纳德是不是气得要跳脚了呢? 打开衣柜,她拿出一套绣纹精致的浴衣,紫色,蓝色的绣球花在上面竟相绽放开来,华丽颓靡。 正是宫野斐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要是配上夏日祭的烟火一定会很漂亮。”她喃喃自语的说道,随即来到镜子旁,扭开了大红色的口红。 天色渐晚,星光漫天。 一辆黑色轿车驶进了这栋海边庄园,从车上下来的正是这栋庄园的主人,科林·雷纳德。 只见他一脸阴沉的下了车,身上可以闻到浓郁的雪茄味道。 “夏小姐呢?” “夏小姐一直在自己房间里。”安娜接过主人的西装外套,垂眸说道。 闻言雷纳德的眸光闪了闪,随即挥退想要跟上来的安娜,径直朝宫野夏的房间走去。 虽然心中愤怒,但出于长期以来的绅士风度,他还是敲了敲门,并且很快得到了宫野夏的回应。 “门没有锁哦,雷纳德先生。”她的声音带着女孩特有的无辜和柔软。 闻言,雷纳德手一动,一把推开了门,随即愣住。 女孩穿着一袭精致的绣花浴衣,抱着一把三味线,安安静静的跪坐在地上,短短的发间别着一朵白色山茶花,唇似浆果,眸如碧潭。 她平静的望着塞纳德,轻轻一笑:“要听三味线吗,先生?我以前恰好学过一点。” 雷纳德望着她,并不出声。 她微微垂眸,也不等他回答,用拨子勾出一个调儿。 雷纳德倚在门边,望着她,又像是透过她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陷入了某中种回忆,在略带寡淡的调子中他淡淡道来:“第一次见她,她十三岁,穿着一身淡绿色的和服,但我记得她的腰封是红色的,在腰后挽成了蝴蝶结,很明媚动人。她跪在树下沉默的剥着三味线,任由樱花落了一身。可岁月不饶人,一转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宫野夏剥弦的手一顿,抬眼看着他:“那个人是樱井春来?” 男人笑了笑:“是啊,如同樱花般匆匆散落的女孩,十九岁时死于心肌梗塞,所以她将永远年轻着——那是家族遗传的病。而那块地是我在她逝世十年后买下的,那是她居住过的地方,院子里种着一颗很大的樱花树,她很喜欢那颗树。” “原来如此,从来不知道雷纳德先生还有如此深情的一面的呢。”宫野夏勾了勾唇,眼底却不见任何动容。 “夏儿,你硬生生掠夺了它,你知道它对我意义非凡。”雷纳德盯着她,眸中闪过一丝凌厉。 她并不反对的点了点头,随即淡淡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抱歉,人的悲喜并不相通,原谅我此刻并不能说深表遗憾。但是啊,雷纳德先生……” “曾经也有一个女人爱你如生命,无望而沉默爱着你,甚至为你生下了一个孩子,她是,你的妻子。而你身为一个丈夫,一位父亲,从来没有一天尽过自己该尽的责任,你沉醉在过去那些看似幸福美丽的回忆中不可自拔。爱而不得使她疯狂,她得抑郁症,并且越来越严重,终于……”说道这里,她顿了顿,看着雷纳德倏地缩成麦芒的瞳仁,唇角勾起一抹笑: “她在一个阳光明媚日子,永远的睡在了那片大海之中,先生,你说这样够美吗?” “这些!你都告诉塞冬了?”雷纳德眼底出现一抹猩红,神情阴骘。 “对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他了哦。”她看了眼雷纳德,语气轻柔。 在她淡笑中,雷纳德却像忽然枯败了下来,就连身子也变得有些佝偻,唇边却微微弯起:“夏儿,听过“杀人容易,诛心确难”这句话吗?” “听过,老头子曾教过我。”她点了点头。 “哈哈,果然……你们一家子都是些不折不扣的狐狸,宫野崛是老狐狸,而你就是个小狐狸。”雷纳德大笑起来,表情却不见任何开心。 宫野夏淡漠的望着有些癫狂的男人,缓缓开了口:“再也没有比幸福的回忆更能妨碍幸福的了,如果一直回忆过去,那么将是一场永远也无法醒来的恶梦。雷纳德叔叔,以后对塞冬好一点吧,毕竟,他不会像你一样无情无义。” 她打了个呵欠,径直越过雷纳德,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月见里:“好饿,下楼吃饭吧。” 月见里跟上她的脚步。 “月见里,听说那块地还有一颗樱花树?留下来吧,春天时候还可以看看樱花。”她看着脚下的阶梯,淡淡开了口。 “二小姐不是说对待渣男不用手下留情的吗?”月见里眸光清冷,唇边却勾起一抹笑。 “……谁让雷纳德叔叔是个可恨又可怜的人呢?”她摊了摊手,略带无奈的说道。 同样,爱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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