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想再去海边了,星期天的地铁人好多啊……”一脸的菜色的宫野夏走在最后,幸好猫让迹部帮她带回来了,不然看到那么多人,非得吓死不可。 “但我觉得很好玩啊,还吃到那么美味的螃蟹。”心大的桃城笑嘻嘻的说道。 好玩个屁!你丫忘了你昨晚乾汁有多美味吗? “呵呵,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去吧。”不二柔声说道。 “哎,小姑娘,前面的大楼是你家的吗?”菊丸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摩天大楼,眼底闪过一丝羡慕。 宫野夏心累地抬了下眼皮:“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她没有任何实权和股权。 “哎,你不是宫野家的吗?” “但都是我爷爷说了算,就连父亲和二叔也都以难以反抗的他的决定。”宫野夏耸了耸肩。 大楼门口前,有一男一女互相拉扯,两个保安都围了上去,却怎么拉不开那个外国男人。 宫野夏的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停下脚步。 “嗯?怎么了,夏桑?”不二回头看着她。 绿色眸子看着不远处雍容华贵的女人,她轻声道:“那就是我婶婶,和一个上次在宴会见到的外国男人。”居然闹到集团总部来了,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呢。 “哎?”众人好奇的顺她的目光望去。 “纪子,跟我回美国吧,我是真心喜欢你!”男人面色陀红,抓着女人纤细的手臂,不愿放开。 女人精致的眉头一皱,看着被扯红的手臂,双眸冷漠:“放开!” “纪子!” “这位先生,我们话说好好说,你先放开夫人!”一个保安扣住男人的肩膀。 “你们放开我……” 宫野夏不动声色扫过四周,唇勾起一点弧度:“我想拜托大家一件事……” “什么?” “乾学长发现什么了吗?”她反问。 乾的镜片闪过一丝幽光:“前面的灌木丛大概有5-7台相机。” “我去对付那个男人,动作可能会有些粗暴,但我不想我打人的画面出现在报纸上……扣下他们的相机,要是他们要跑,直接用网球瞄准往死打,对这些狗仔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宫野夏捏了下自己的食指,发出一声脆响。 “……”看来今天她真的要大开杀戒了。 “这里这么热闹啊,婶婶您是想闹得人尽皆知吗?”宫野夏走过去,目光从几个伸长脖子看热闹的前台身上扫过。 宫野纪子动作一顿:“夏儿?” 男人也自然发现这个目光阴森的小姑娘,冰冷如宝石般的绿色眸子,是宫野家的标识。 趁外国男人注意力一转移,宫野纪子便飞快甩了他的手,转身,踩着高跟鞋朝大厅里迈去,步伐不作一丝留恋。 见此,男人又想追上去,其中一个保安上前拦他,却被他一拳打倒在地。 宫野夏身形一闪,伸出一只手挡在男人面前,唇边仍是不咸不淡的笑:“这位先生,我二叔就在这栋楼里,我劝您还是离开为妙。” “你少用这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我,宫野家不过也就这样,让开!让我去找纪子!” 男人身上酒精味道很重,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大概他就是这样的吧? 唇边缓缓绽出一丝冷笑,看着神情癫狂的男人,她的眸光暗了一下,一把抓过男人的肩膀往下使力,抬膝狠狠撞上他的腹部,整个动作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耳旁传来男人痛苦的闷哼,她的声音依旧轻柔:“纠缠女士可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行为啊,现在冷静了点吗?” 男人缓缓跪在地上,表情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 宫野夏拍了拍手:“说实话,您与我婶婶的事我一点也不感兴趣,你爱她或者她爱你都无所谓,但是她现在还是我二叔的妻子,如果这一幕被媒体曝光,指不定我二叔要被说成什么样子呢。” “而且,别忘了我婶婶以前是个演员,逢场作戏她最拿手,你能给她什么?宫野家又能给她什么,我想我那聪明婶婶心底在清楚不过。”说完,她也不管男人瞬间枯败下来的神情,兀自走到几个瑟瑟发抖的狗仔面前,伸出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内存条是你们自己交,我还我逼你们交? 几个狗仔面面相觑,心底万分不甘,这次照片一定可以上头条,卖个大价钱。 “呵,看来你们是不愿自己交,我数到三,如果还没见到内存条,你们连相机都不用带走了。”说着她眉间一冷: “一!二……” 青学众人默默看着杀伐果断的她,真像个恶霸啊。 “我们交,我们交……”无奈,几个人只能趋于她的淫威之下。 握紧手中的内存条,她开口:“滚!” 直到几个人灰溜溜的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她才转过身,感受到众人怪异的凝视,有些心虚。 “都看我做什么?” “对付这些事情你似乎信手捏来啊。”乾推了推眼镜,尤其是刚才对那个男人说话的时候,态度极为冷漠,还喜欢在心理上打击对方。 “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爸曾说过宫野家的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她并不反驳的点了点头,无辜的笑了。 “你老爸,很有先见之明啊……”越前盯着她。 “等一下,我二叔来电话了。”宫野夏拿出响铃的手机,冲他们摆了摆手。 “莫西莫西?二叔,您找我事吗?哎呀,这都是举手之劳,您不用谢我……我上来吗?我就不用上来了吧,茶也不用喝了……这样啊,那好吧。”某人一阵寒暄之后挂断了电话,转身说道:“我二叔说有事找我,看来不得不上去一趟,大家不用等我,先回家吧。” 多半是家事,所以众人也不好过问。 “明天见喽,小姑娘。” “再见。” 目送众人离开,她这才走了进去,轻车熟路的按下电梯,直奔最高层。 打开办公的门,她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二叔,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的?” 然后气氛有瞬间的凝固,两个大人似乎又在吵架啊。 宫野习山见她进来,摘下眼镜,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随即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长指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夏,坐吧。” 闻言宫野夏自然是不客气的,看着眉头紧皱的宫野习山,轻笑:“二叔,太操劳不仅会长皱纹,还会长白头发,到时候你就当不了高冷男神了。” 闻言,宫野习山寡冷的薄唇勾起一点弧度:“和你爸一样没个正经,说到底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还是怪你爸,他怎么也跟着你胡闹。” 他最近的工作量活生生的增加了一倍啊。 “NONO~”宫野夏一本正经的摇了摇食指:“是我跟着我爸胡闹才对啊。” “你啊……最近回过本家吗?” 她摇了摇头。 “爷爷有没有联系过你?” 她又摇了摇头。 “有空回趟本家吧,那里,也是你的家。”宫野习山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她点了点头,从茶几上拿了个苹果,咔嚓一声咬下去:“嗯,知道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们慢聊。” 宫野习山点了点头。 “夏儿,今天真的谢谢了,还请不要把这件告诉你姐姐。”快到门口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宫野纪子叫住了她。 她缓缓转过头,冰冷的眸子极具穿透力,脸上却带着小孩天真无邪:“唔,好吧,不过下不为例的哦,婶婶。” “二小姐,您回来了。”田中有些惊讶的看着门口的她。 她点了点头,打了个呵欠:“坐了好久的车,好饿啊,什么时候开饭?” “二小姐是要留下来用晚餐吗?用不用我去给你收拾下房间?”田中从惊讶变成了震惊,真是难得,她居然会主动留下来吃晚饭,好几年都没这样了吧? “不用了,我还是回海棠居住吧,那里离学校近些。”她摇了摇头,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抬起头来:“爷爷在吗?” “老爷因为前几天和人切磋武艺,不小心伤了腰,现在正在房间里休息呢。”田中垂眸说道。 嗯,难怪二叔会这么说。 “哎,他也有这一天啊,那直接把晚饭送到爷爷房间里吧,我先去看看他。”说着她朝老头子的房间里走去。 田中看着她的背影,欣慰的勾起一抹笑:“二小姐,真的长大了呢。” “噗!”某人回头,略带受伤的说道:“田中,我还只是个孩子。 田中看着那面露无辜的孩子,“呵呵,我先去准备晚餐了。”她朝宫野夏点了点头。 象征性的敲了敲门,她扯着嗓门说道:“爷爷,睡了吗?是我?” “进来。”里面传来宫野崛的沙哑的声音。 她推门而入,宫野崛正半躺在床上,带着眼镜,右手拿钢笔,低头看着一份文件。 她的眼睛往四周一转,随即拖过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 “有什么事吗?”宫野崛抬头看了一眼不说话的她。 “没事就不用能找您了吗?用不用改天我找月见里先预约一下?”她挂着淡笑,把以前宫野崛说的话还给了他。 宫野崛面色一僵,随即啪的一声合上了文件,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今天在集团总部门口的事我听说了,夏,你做的很好。” 不愧是老头子,呆在家里就可以坐观天下。 “呃,毕竟二婶长得这么漂亮,是个人都会忍不住英雄救美的。”她兀自点了点头。 “宫野家家训第一条。” “凡是玷污家族荣誉者,绝不轻饶。”她流离的脱口而出,随即又瞥了眼神情阴兀的老头子,摆了摆手:“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婶婶,不过那是人家二叔的妻子,说到底和你没有本质上关系。还有,现在婶婶这个样子,也有你的原因吧?” “你这是在教训我?”宫野崛眼睛微微一眯,一丝危险悄然弥漫。 “耶,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她耸了耸肩,丝毫不为所动。 “无法无天!以为我现在不能罚你了是吧?”宫野崛的语气加重,脸上却没有怒意。 “哎?说到这个,田中说你和人切磋伤了腰……多大的人了,居然还这么逞强。”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俨然一副大人的样子。 “那只是个意外……”宫野崛冷静的陈述道,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你很久没有碰刀了吧?” 宫野夏翻着白眼,仔仔细细的想了一下:“大概一个月以前和弦一郎稍稍切磋了一下,嗯,我们打成了平手,之后忙东忙西,很少碰了。” “太松懈了!”宫野夏低声训斥。 “现在又不流行砍人了,关键还是还得靠这个啊,爷爷。”她敲了敲的自己的脑袋,继续笑着。 宫野崛沉默看了她几秒,随即撇开眸子:“知道我什么对你如此重视吗?” “不知道。”她摇了摇头。 “因为无论是你的父亲还是二叔都胜任不了大任。” “啊?!” “你父亲虽然有手段有头脑,却没有野心,他生性太过散漫。你二叔虽然有野心,但是他的能力不足以撑起他的野心,尤其是他当年为了那个女人一度闹到要和家族断绝关系的地步。唯有你,夏,你六岁的时候,我带你和斐去集团总部。那个三面都是落地窗的办公室,站在那里往下看,所有一切都不过是区区蝼蚁。当时斐怕得要命,但是……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宫野夏抓了抓头发,眼角抽搐:“这群万恶的资本主义?”要不是就是:我们在天上玩? “……” 宫野崛定定的望着她,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你说你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风景。”他永远忘不了那双带着兴奋与好奇的眸子。 “……爷爷,听过童言无忌吗?我也许只是单纯说那里风景很漂亮。”她耸了耸肩,有些无语。 早知道她就不说了。 “不,你是真的喜欢,就像你可以毫不犹豫从雷纳德手中夺走那块地一样,你的身上早已有了我的影子,无法摆脱,夏,差不多该直面你的真心了吧?”宫野崛沙哑的声音在光线晦暗空间里响起,一字一句,硬生生敲击进她的心里。 她带笑的表情忽然垮了下来,抖了抖纤长的睫毛:“爷爷,我会变成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怪物吗?” 一个内心空洞虚无的怪物。 “这是通向权利之路的必经之路,无论多坚定的初心,也会在充满欲望和金钱的世界里逐渐扭曲。” “那爷爷的初心是什么?” “站在更高处。” “这样啊……那我的初心就是,但愿我的心一直是为美好而跳动的。越是站得高,我便要看得更透彻。”她的声音很轻,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坚忍倔强,像是黑暗中迸溅出的一团火,缓缓烧到宫野崛的心尖,滚烫。 宫野崛忽然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夏,你内心的空洞被填满了吗?” “还没有,不过,这个空洞早晚会被填满的。”因为现在每一天都那么真实,她冲宫野崛灿烂一笑。 “老爷,二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门外传来田中的声音。 “进来吧。” 她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戏虐:“爷爷,需要我喂您吗?” 宫野崛看着她,冷笑:“我还没有老到手都不能用的地步。”说着就要起身。 宫野夏弯腰,扶着他:“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小时候不也喂过我?” “呵,你这是在笑话我?” “我怎么敢?”她一脸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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