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深夜离家,安秀宁也睡不着了。    安秀宁喊青竹泡茶。又喊青茶来,让她去通知跟着陆景行的人回来。    青茶领了命令并没有直接离开。    “主子,青茶有些话要说。您是主子,属下肯定是向着您的。可是这次主子您真的有些过分了。驸马对您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可是您总是去怀疑驸马。属下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您再这样下去,驸马对您的感情迟早会消磨的一干二净。”    青茶跪下去,深深的伏地。    “是属下逾越了,属下只是想为驸马说句公道话。属下愿意领罚,请主子责罚。”    安秀宁叹了口气“罢了起来吧。”    “是。”    “去将人撤回来吧,不要全部都撤回来,留个人保护他。”    “是。”青茶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青茶刚出去青竹就端着茶进来了。    青竹将茶放到安秀宁面前就恭恭敬敬的站在旁边。    安秀宁知道她这个样子就是有话要说,只不过在想要怎么说。    青竹和青茶是和她一起长大的。    青茶性子直,胆子大,有话憋不住,都是直来直去的。而青竹则会思前想后。    安秀宁端起茶杯,小小的喝了口,有些烫。    “有话就说吧,我不会怪罪你。”    青竹咬了咬嘴唇。    “那奴婢就说了。刚刚青茶和公主的说话我都听到了。青茶的话话糙理不糙。奴婢想说,您和驸马成亲后就变了很多,从前的公主是沉稳睿智的,可如今您总是盯着驸马,不信任驸马,脾气喜怒无常。虽然这样驸马会哄着您,但驸马已经隐隐表现出厌烦了,您不该再这样了。”    安秀宁摸着茶杯,半天没说话。  半晌,安秀宁叹了口气。    “你去休息吧,我再想想。”    “是,奴婢告退。”    青竹利落的走了。    她和青茶从小陪在公主身边,自是清楚公主的性子。    每次她们劝谏公主都是这样子,青茶做白脸她来唱。红脸。    不管最后公主听谁的,但多数情况下总会想清楚的。    青竹老老实实的回去睡觉了,她并不怕公主想不通。    公主是个很通透的人,她不过是太在乎驸马了,迷失了理智。    青竹走后安秀宁深深的反思了自己。    不似对于陆景行的敷衍,是真的反思。    她很在乎陆景行,在乎到恨不得随时把他带在身边。    可是他有报复,也有有事业。    她想陆景行多关注她些,所以她故意发脾气,她故意误解陆景行,只是想他哄哄自己。    可是青茶青竹都说这是错的。    真的错了么?她很迷惑。    她和前几任驸马都没有相处过,并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只是想让陆景行关注她。    ~……~    陆景行的信第二天就送到安晟宁案桌上。    安晟宁看了信自然是重视起来。    五石散这种东西毒害不小,律法里是明令禁止贩卖的。    前朝灭亡不仅和以为公主有关,还和这个公主的驸马有关。    驸马姓何,五石散使用的先例就是他开的。    五石散本来是治伤寒的药,后来被用到了歧途。    《世说新语》里有描写,“服五石散,非唯治病,亦觉神明开朗”。    五石散服下后不禁容易上瘾,还会使人感到燥热急痴。    不仅如此,长期服用还会导致精神恍惚,不能控制,急躁之处难以想象,发狂痴呆。    五石散的疗效非常明显,服用轻则十分痛苦,重则丧命。    但在前朝末年服用五石散是身份的象征。    最后五石散间接导致了前朝灭亡。    本朝太。祖皇帝登基后就下令禁止了五石散。    但其实五石散私下还是有买卖的。    安晟宁对这次陆景行报上来的事很重视。    立刻派了自己的贴身侍卫带着十几个禁卫军去帮助陆景行。    这十几个人立刻上路,也是日夜兼程。    按理说这群人应该和陆景行前后脚到达。    但是事情总不会是一帆风顺的。    十几个禁卫军遭到了埋伏,只有两个人最后回到了京城。    这一来一回就耽搁了将近半个月。    陆景行本来是想等安晟宁的人到了再行动,但是一直等不来就只能自己行动了。    之前陆景行和轻风并没有查到太多事。    这次陆景行准备直接以驸马的身份出现。    听说月河县最近来了个京城的大人物,陆景行准备去见见这个大人物。    自从来了月河县,陆景行除了最开始的几天在外打探消息,其他时候都是住在县城外山上的普渡寺里。    而其他人则一直混迹在县城里打探消息。    准备表露身份的前一晚陆景行和轻风住在了县里的客栈里。    第二天一早陆景行和轻风就去了县衙。    陆景行向县衙门口的差役报了自己的名字。    这其实是一种试探,陆景行猜测自己什么都查不到是因为自己身份早就漏了。    如果他们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第一反应肯定是不相信。    反之,则说明他们早就知道自己来了月河县。    差役进去一小会县令就出来迎接陆景行了。    月河县令姓马,叫马伯华。    陆景行跟着马伯华进了县衙。    陆景行此时已经可以肯定了,自己来这里的事早就暴露了。    此刻陆景行更加惊醒。怕不小心就着了他们的道。    陆景行对马伯华说自己是来查看驿站的。    陆景行在县衙里逛了半天,又隐晦的提出自己想见见京城来的大人物。    马伯华一口答应下来,并表示要做东,让两人见一面。    马伯华带着陆景行去了县里最好的酒楼。    陆景行在进入包间前让轻风留在了外面。    两人早就有默契,如果陆景行摔碗就表示有诈。    陆景行带来的人今日都聚集在附近。    到时候他和轻风会冲出去,再一起撤退。    万一出不去,那陆景行带来的人就起作用了,帮陆景行冲出去。    陆景行等了半晌,菜都上齐了,传说中的大人物还没来。    马伯华表示快了,马伯华让着陆景行喝酒。    “陆大人别客气,喝酒吃菜,不用等,一会他该来自然会来。”    陆景行是不想碰这些东西的。    马伯华对待那个传说中大人物的态度明显有问题。    陆景行推了推酒杯。    “不用了,还是等等吧。”    “胡公子整日沉迷在青楼里,早了才来,我们还是先用吧。”    说着,马伯华又敬了敬陆景行,自己仰头喝下手里的酒。    陆景行从马伯华的话里得出了一个消息。那位大人物姓胡。    陆景行可不知道京城还有姓胡的大人物。    陆景行转了转手里的酒杯。    他手里的酒和马伯华的酒是一个壶里倒出来的。    马伯华喝着没事,而且他也看了,酒壶也没有机关,这酒大概是能喝的。    陆景行还想在马伯华嘴里套些话,所以陆景行举起酒杯敬了马伯华一下。    “马县令,陆某敬一杯,这几天在月河县要靠你你照顾了。”    马伯华笑呵呵的举起酒杯“当不当您的敬酒,这是我分内之事。”    陆景行仰头喝下酒。又聊了会,喝了几杯酒。    陆景行发现不对时两人已经喝了半壶酒了。    陆景行发现自己越来越热,恨不得将衣服都退掉,甚至想去冰水里泡一泡。    要知道这个时候可是冬天,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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