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找这个吗?”泮听手里拿着系着粉红色丝带的盒子,递向正在不断翻找的男生。    单睦急匆匆地一把想要拿过盒子的瞬间,泮听收回了手。    “徐泮听,你想怎么样?”单睦愤怒地看着泮听,他放在一旁的手紧紧的攥着。    “单睦。”泮听轻柔的喊着单睦,她静静地看着他墨黑的眸子。    “给我。”单睦呆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用手使劲地敲了一下头,似乎在懊恼些什么,一把抢过泮听手上的盒子快速走出画廊。    等单睦的消失在画廊尽头的时候,泮听转过身子,看向画廊的另一边。    少年静静地坐在地上,手里拿着画册,低着头静静地画着些什么,似乎没被争吵打扰到一分一毫。    泮听走到他的身边,坐在少年的身旁。    画廊的微风轻拂,拂起少女尾畔的裙角,泮听荡了荡脚丫。她看向清俊的少年,清冷地喊道,“阿善。”    徐陆善拿着笔的手停顿了一下,他看向泮听。    泮听看向少年骨节分明白皙的手,慢慢地靠近他,她闭上那双漂亮的眼睛,少女温软的唇贴在少年轻薄的唇上,在这幽静的画廊里,只有她和他的呼吸声。    泮听环住少年的腰,温润的肌肤贴在少年的衬衣上,温度透过衬衣映在少年略微有些凉的身体上。她乌黑浓密的头发拂过少年的耳畔,似乎又进入了谁的心。     “阿善,我看到你和何疏桐在花房了,昨天。”少女贴在少年的胸上,静静地听着他心脏的跳动。徐陆善没回话,只是用他那深邃黑亮的眼眸看着少女。    “你不喜欢我了吗,阿善?”泮听用手挑着徐陆善的手,漫不经心的问道。    泮听所接受的记忆并不是全的,这是她在徐泮听的锁着的书桌里发现了那本日记本,她才发现的。    徐陆善的初恋是徐泮听,这是泮听在日记本里发现的秘密。    泮听是陆漫的学生,这是外界的人不知道的,甚至泮听的父亲。陆漫在世的时候,时常教小泮听和小陆善一起画画。    泮听很有天分,陆漫很喜欢她,甚至胜过喜欢自己的儿子,在她创作《桃》的时候,都一直带着小泮听。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幅画隐藏着什么,但是泮听知道。    那幅画隐藏着陆漫的心。    “老师,为什么少女看到漫山的桃花开了却不开心呢?”小泮听看着画中哭泣的美丽少女问道。    陆漫慢慢地放下手中蘸着颜料的画笔,温柔地摸着泮听的脑袋,看向窗外的梧桐,“因为…她等不到她喜欢的人了。”    小泮听看着陆漫,“老师,你不开心吗?”    陆漫没回答。    泮听的日记本里还夹着一幅素描,画中是奔跑在花丛中的洋溢着欢笑的少女,少女脸上表情被刻画的栩栩如生,从画中不难看出作画人的心思,画的背面后下角写着“PT&LS”。    “你答应了吗?”泮听把她白皙的手放在在少年修长的手中,她从少年的怀中起来,盯着徐陆善。    “那天放学,我看到了。”少年的话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但泮听听懂了。    “那是我不小心摔倒了。”泮听站了起来,对徐陆善解释道。    “我走了,今天和妈妈说好了回的。”    徐陆善的目光深邃地落在少女越来越远的背影上。他翻开画册,画册上是一个穿着白纱裙的少女。    泮听回到房间,收拾着衣服。    “咚咚咚——”    泮听打开门。    门外,何疏桐捧着蛋糕,“泮听,你要走了吗?”,她探过头,看向房间里的行李箱。    “嗯。”    “昨天我都没看到你,本来想叫你一起的。”她有些失望地说道。    “给你。”她看着泮听,把蛋糕递给泮听,“那我不打扰你了,你收拾吧。”    泮听点了点头,“谢谢。”    泮听蛋糕放在桌子上,继续收拾着行李。    “砰——”身后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泮听转过身,捡起相片。    相片中是一家三口,站在前面的女孩笑得很甜,身后站了一对夫妇,男人沉默严肃,但他微微上扬的唇角可以看出他愉悦的心情,女人靠在丈夫的身上笑很甜蜜。是很幸福的一家人。    “到底是什么原因才导致他们的离婚呢?”泮听轻声呢喃。    泮听拉过行李箱,走进花园,那儿站了个中年男人。    “爸爸,我走了。”泮听轻喊。    男人背着身子,没动。    泮听转过身子,刚迈出一步,后面传来男人的声音。    “你…你的伤怎么样了?”徐观问道。    “好多了,不疼了。爸爸,这几天我都会在妈妈那住。”泮听回过头看着徐观。    说完,她拉着行李箱走出花园,刚要走出门口的时候,一双灼热的手拉过泮听。少年的头抵在少女的额头上,他低沉地问道,“你要走了吗?”    他滚烫的呼吸落在少女的脸上,泮听轻轻地推开徐陆善,她看着少年不正常显得绯红的脸颊,“阿善,你感冒了吗?”    “我问你,你要走了吗?”徐陆善仿佛没听见泮听的提问,固执地问道。    泮听摸了摸徐陆善发烫的额头,她靠向少年,踮起脚尖,吻在少年的脸畔,好似花瓣飘落激起的细小涟漪。少女的清香萦绕在少年的鼻尖,“阿善,回房间吃药好吗?你感冒了。”    徐陆善低下头,掩盖了他阴沉的眼眸。点了点头。    泮听拉开少年的手,走向大门。    “泮泮。”盛芸急忙走过来,摸了摸女儿的长发。    “妈妈。”泮听轻喊。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我们回去吧。”    “好。”    汽车驶出了铁门,别墅的一个房间里站着一个少年,他站在暗灰色窗帘旁,看着汽车消失直到不见。    礼拜六晚上。    阿姨把做好的饭菜一道道的搬到桌子上,盛芸在一旁帮泮听盛饭。泮听旁边的座位空着。    “妈妈,哥哥呢?”泮听看向盛芸,问道。    “绪绪一般都住在学校,礼拜天才会回来。”盛芸解释道。    盛芸坐到泮听的对面,“泮泮,哥哥成绩很好,以后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    泮听乖巧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主神碎片到底在谁的身上呢?”    “宿主,你还有半年的时间。”机械音响起。“如果这次任务没有完成的话,系统将被迫进入无限制休眠,而宿主也将被抹杀。”    “小七,是绪论吗?”泮听问道。    “宿主,主神碎片需要宿主自己寻找,小七无法回答。”  “宿主,请抓紧时间。”    泮听抚过耳畔的头发,看着盛芸忙碌的背影,“我知道了。”    “滴答滴答——”房间的时钟在安静的卧室里滴滴答答的走着。洁白月光从窗口映在泮听的床上,姣好的少女躺在粉红色的大床上,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她轻蹙着眉头。    一个修长的人影倒影在暗棕色的地板上,他静静地站着。    泮听从梦魇中醒来,“醒了吗?”站在泮听床前的人说道。    “哥哥…你…你怎么回来了?”泮听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    少年看着泮听,轻笑了一下,“你在害怕吗?”他说完,向泮听走进了几步。    “不…不是的。”泮听低着头。    少年的桃花眼此时眯着,低头看着少女颤抖的身体,打开床边的灯,“我回来的时候听见你房间有声音。”    “泮泮,怎么了?”门外传来盛芸的声音。    绪论往后退了几步,对刚进来的盛芸说道,“阿姨。”    “绪绪,你怎么今天回来了?”盛芸明显很惊讶。    “今天同学聚会,回寝室不太方便。”绪论解释道,“我回来的时候听见妹妹的房间里有声音。”    盛芸转向泮听,“泮泮,不舒服吗?怎么头上都是汗。”盛芸摸了摸泮听被汗水染湿的发丝。    “妈妈,我没事。只是做噩梦了。”泮听看着盛芸担忧的眼睛。    “泮泮,妈妈去拿毛巾帮你擦擦。”盛芸起身,“绪绪,快回房间休息吧。”    少年慵懒的站在一旁,白皙修长的手指挑着桌上的玩偶,低哑的回答,“嗯。”他的视线从玩偶转向低着头的泮听,“妹妹,晚安。”    “泮泮,妈妈陪你好吗?”盛芸一边帮女儿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说道。    “不用了,妈妈。”    盛芸的手停顿了一下,她迟疑地说道,“你,是不是还在怪妈妈?”她放下手中的毛巾,看着泮听,“你还在怪妈妈当初抛下你吗?”    “没有,只是我习惯了一个人。”泮听回答。    盛芸听到泮听的回答松了口气,又觉得有些难过,轻轻地抚着女儿的漂亮的脸。    “泮泮,你好好休息,有事喊妈妈,知道吗?”    “嗯。”    盛芸刚走出房门,泮听的手机就响起了声音。    “怎么了?”    电话那边只有静悄悄的呼吸声,没有回答,大概一分钟,就在泮听打算挂电话时,那边传来一个声音,“别挂。”    “阿善。”    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泮听轻柔地问道,“阿善,怎么了?你吃药了吗?”    徐陆善听着对面少女的担忧,咳嗽了一声,“嗯。”    泮听手里拿着手机,一边躺在床上,头一磕一磕的进入了梦乡,对面的少年听着少女的平稳的呼吸声,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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