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过,像精灵一样,在吴文予的脸上,发梢跳着欢快的华尔兹。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今天是晴朗的一天。 床上的睡美人睫毛轻颤,慢慢睁开了眼睛。 看着天花板上蓝色的细腻纹路,吴文予她想起了,她昨天打电话给许晴的情景,“总监我想要请几天假,我想休息几天” “文予,你还好吗要不我下班来看看你。”许晴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担忧。 “没事,总监您别过来了,我就是有点累了。” “好,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慢慢地,吴文予的思绪回到了前几天的晚上。 她按照与柯世晴约定好的时间,去接她。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柯世晴说想要和她谈谈,然后她就下了车,结果柯世晴用迷药迷晕了她。吴文予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呆在一个地下室里,那个地下室阴暗潮湿,空气里还夹杂着一股血腥味,其中的一个铁架上还放了很多药品,角落的笼子里关着一个女性。她看到柯世晴把那个女人拖到了另一个房间,听到了她的求饶声还有惨叫声……她趁着柯世晴离开的时候想要逃跑,差点被柯世晴追到,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苏铭来了,苏铭带她离开了地下室,在快要出别墅门口的时候,柯世晴追上来了,苏铭为了救她被柯世晴重伤了。苏铭现在还昏迷躺在医院。昨天晚上她在沙发上睡着了,之后被雷声吵醒,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客厅,没错就是在公寓的客厅,她看到一副巨大的向日葵油画。那幅跟她在顾清那里看到的一模一样的画。昨天晚上,她摸了那副向日葵油画…… 她抬起手,看了一眼,在阳光的照射下,指尖仿若是莹白的,但是她好像闻到了颜料的气味。 她立马下床,连拖鞋都来不及穿,打开房门。直接跑到了,公寓的客厅,看着那副占据了整面墙的巨大向日葵,她的心一点点在下沉。她走到向日葵油画前,原本应该是有着向往光明,厌恶黑暗之意的向日葵,在此时,令吴文予不寒而栗。外面明明阳光晴好,但她却感觉身处黑暗。她仔细观察了一下画,在画的后面发现了一个木制的匣子,这个匣子是用九宫格锁锁住的。 九宫锁上的天干代表数字,排列数阵,无论纵向、横向、斜向,三个方向的数字相加,其和数皆等于十五,其中以五居中,又可以变换出八种不同的幻方。 吴文予抬起手,轻轻拨了一格九宫格锁上以天干代表的一个数字格子,想了想,手指开始熟练地移动着九宫格锁上的九宫位置,很快,匣子里传来“啪”的轻微响动,那是弹锁机关被正确触发发出的声音。 她打开了匣子,里面放着几张纸,纸上写的是青山疗养院的入住记录,以及一本青山疗养院的病历,而这些东西有一个共同点,上面都写了陆景的名字…… 窗户被狂风忽地拍开,猛烈地击打着窗棂,发出“啪啪”的刺耳响声。窗外的天空,乌云在不断的聚集,昨晚放在桌案上的纸笔都已被风扫落在地。狂风卷起失了倚重的纸张四下飞散,桌下狼藉,参差掉落着几本还没看完的书。 吴文予紧紧抓着手里的纸,原本干净光滑的纸上被攥出了一道道印记。 陆景,陆景他竟然有双重人格。难怪这段时间,她总觉得他不对劲。以前那么爱笑,那么温柔的人,现在总是一脸冷漠,无论她怎么逗他笑,他都没有反应。 吴文予仿佛听到了身体里的血液不断冲刷过自己的胸膛、心脏随之搏动所发出的那种声音。 她跑向了洗手间,用水冲了一把脸,她看着镜子里面脸色苍白的自己,被水冲过的皮肤感觉到了一阵清凉,但皮肤下血液流动带给她的那种仿佛不断刺着她的灼热感却半点也没有消下去。并且她觉得胸口很闷,被一块破布给堵住了似的。 她从来都不愿以恶意去揣测别人,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联系起来…… 她不得不相信那个会买糖给她吃,生气时会哄她开心的陆景。 那个会对她无奈的笑,包容她,永远都是一脸宠溺的陆景。 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了。 就在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了。 在空气中都充满了消毒水的气味中,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动了动手指,想要说话,结果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正好这时有护士来查房,看到他醒来了,说“你终于醒了,你现在还很虚弱,别说话,我去叫医生来给你做检查。” 零动作缓慢地点了点头,很快来了一位医生,在给零做了一系列检查之后。医生说:“你的身体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还是要卧床静养,多休息,不要让自己太累了。” 听了医生的话,零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谢谢医生,我知道了。”医生笑了笑,拿着病历走出了病房。 不知道文予姐有没有看到我给她的邮件,我还是打电话给她问问好啦。 “护士姐姐,请等一下”零叫住了那位发现他醒来的护士。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零虚弱的说:“可以把手机借我用一下吗我想给一个朋友打个电话,不会很久的。” 护士小心翼翼的拿了个枕头垫在零的身后,同时从衣兜里掏出了手机,递给了零。 零接过了手机,回忆了一下,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就把号码拨了出去,在等待吴文予接电话的时候,他心里还想着:还好我记忆力好,不然就联系不上文予姐了。 “嘟、嘟……”几声之后,电话还是没有人接。怎么没接啊,零又重新拨打了一遍,电话才接通。 “喂,您好,请问是哪位?” “姐,是我啊,零,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还好吧?你有看我给你发的邮件吗?”零在接通电话的时候迫不及待的说道。 “零,你醒了,太好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吴文予激动地说。 “我还好啦,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多修养几天就好了。” “对了,姐你还没回答我问你的问题呢?” “你刚才讲话跟连珠炮似的,我怎么回呀,我就算想说也没有办法说呀。听你讲话的口气中气十足的,看来你的身体是真的没大碍了,那我就放心了。” “我没事,刚才是在想事情,才没有接到你的电话。”吴文予笑着说。 “那当然,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零回道。 “姐,你看了我发给你的邮件了吗?”零一改之前的吊儿郎当,一本正经地说。 “ 没有,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还没看过邮箱。” “怎么了,是很重要的东西吗?”吴文予迟疑地说。 “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姐,你赶快去看看吧”零急忙说。 “好,我马上去看,那就先这样,我先去看你的邮件。” “嗯嗯,姐,拜拜。” “拜拜。” 挂了电话之后,零长吁了一口气,把手机还给了那位好心的护士小姐,“谢谢你,护士姐姐。” 这位看着比零年长许多的护士,摸了摸他的头,叮嘱道“没事,你注意休息,我还要去查房,先走了,有事记得按服务铃”零挥了挥手,笑的露出了两颊深深的酒窝。 看着护士关上了门,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文予姐,大部分的证据都在邮件里了,我只能做到这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他下了床,看着窗外和他一样穿着蓝白条纹衣服的病人,想着:爸爸,妈妈,我就要为你们报仇了,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顺利扳倒叶耀光还有他背后的组织。等这件事了结之后,我应该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零慢慢地走回了病床,当他躺回病床,闭上眼睛之前,还在想,这消毒水的味道还真是难闻啊,我以后再也不要来这个地方了。 少年在他讨厌的消毒水味中入眠,而在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里又有多少人难以入睡呢? 吴文予在沙发上呆坐了许久。彼时将近入夜,天空里的云朵却有一种不同于往的暗红,似乎没有完全暗下去,恍然有夏天的感觉。 光线从落地窗照入,整个公寓都蒙上了一层薄纱。 陆景,她年少时的爱人,他们的感情美好而又脆弱,经不起岁月的考验。 当一个人在风雪里孑然独行,浑身冻到发僵,被捂住的那一点温热,就会变得让人念念不忘。她对陆景就是如此。 《经年》里有一句话“此去经年,两个少年,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暖了岁月。” 陆景在她的青春里经过,他们互相照顾,曾经拥有一段美好的回忆,他惊艳了她的时光。 纵使她和陆景不能够在一起,她也希望他能过得好。 曾经最信赖的人变成这样,她真的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他。 吴文予打开了电脑,登录了邮箱,邮箱里有好多未读邮件,她一封封翻找起来。在挂断零的电话之后,她就应该去看邮件的,但是她的心太乱了,这个时候她实在是做不到去翻看邮件,她想等心情稍微平静下来一点,再去看。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吴文予没有开灯,公寓里只有吴文予所在的沙发上透着光亮,电脑的光映照在吴文予的脸上,周遭只听得到鼠标的声音。 再看了无数封垃圾邮件之后,吴文予终于看到了零给她发来的邮件。“终于找到了。”吴文予赶紧双击鼠标,打开邮件。 当邮件里的内容出现在吴文予眼前时,她惊呆了。 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在她心中升起,这么久了,终于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这里面竟然是裸贷组织和叶氏集团勾结的证据,他们在黑市贩卖器官的交易记录,叶氏非法集资的证据,还有参与裸贷的女孩子的照片以及个人资料。 这些该死的人渣,这次一定要把你们一网打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害得那么多□□离子散,家破人亡,有了这些证据,看你们还怎么抵赖。 吴文予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飞快的移动着,电脑上出现了一连串的不知名代码。最后她按下了“enter”键。 与此同时,吴司明和方怡的电脑上同时收到一封匿名邮件。 爸爸,有了这些证据,你应该就可以顺利扳倒叶氏集团了吧。 叶耀光,你等着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吧! 此时的天空很黑很平静,但是在这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做完这些吴文予瘫倒在了沙发上。 突然,静谧的空间里,响起了一阵悠扬的铃声。吴文予拿起手机一看,是萧筱的电话,“她这么会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吴文予疑惑道。她接起了电话,还没来的及说话,萧筱的声音就通过听筒传来,“文予姐,苏队……苏队,他醒了!”房间里回荡出萧筱喜悦的声音。 苏铭,他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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