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儿发现,自己在木栖山这两天,有些招人嫌... 每个人见到自己都会扭头就走,尤其是年长的那几位,搞得自己好像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最后,血儿只能去问自家人。 “还不是因为御妖那句‘姓懒,名血儿,字姑姑’惹的祸,为了不被白白降一辈,谁还敢跟你打招呼。”胡穿对此毫不意外,这分明是占人家便宜嘛。 “喂,明明是血儿自己说要叫她的字的好不好?”御妖觉得自己得解释一下。 “明明是你先说谎的。” “明明是血儿自己接的话。” ...... 为了一个称呼的事儿,御妖和胡穿又掐了起来。 临走前一天,几天不曾露面的折栖突然把牧休砚拉走了,不知道在讲什么悄悄话。 至于那位曾经的九公子也就是现任的掌门,一脸苍白地被柳落雪扶着出来给他们几位送别,还特意叮嘱众位一定要常回来看看他。 看着这位可怜的小掌门,众人都为他掬了一把同情泪。 至于那位前任掌门,则是开开心心大摇大摆地跟几位挥手告别,说的话倒是和新掌门一样,只是,这一对比,大家更同情了。 “怎么这么看着我?”从自己跟折栖谈完话回来,血儿就一直盯着自己看,那眼神,怎么看怎么不正常,按照自己对血儿的了解,这丫头脑子里肯定不纯洁。 “你是不是和折栖有一腿?”这俩人,头对着头聊了这么久,还不让自己听见,血儿觉得十分有问题。 “我只和你有一腿。”果然!这姑娘,以前不知道这些还好,自从知道之后,说话更加口无遮拦了。不过,不管是什么话,只要是从血儿嘴里说出来的,牧休砚就一定能接上。 “小哥哥,睡都不让睡,谁和你有一腿?”不说还好,一说血儿又想起来那次失败的宠幸,拽着牧休砚的领口哼哼。 “回去就让你睡。”牧休砚在血儿耳边低语。 这么好说话?不是说要等到洞房花烛夜吗?呵,男人! “哎呀。”快到御府之前,突然,在四人面前出现了一位姑娘,一位摔倒在地好像不怎么能动的姑娘,张口闭口就是哎呀,分明是想引起某位的注意。 “公子,奴家摔的好疼呀。”姑娘以一种极为妖娆又优雅的睡姿,对着御妖挤眉弄眼。 “恩,看出来了。”御妖看了一眼,说。 姑娘:“那公子,你能不能帮奴家一把?”说完,满脸充满期待。 御妖:“你说。” 姑娘:“能不能把奴家送到前面的医馆?”一边说一边用芊芊细手指着前面的医馆。 御妖:“跟我走。”说着就要抬腿。 姑娘:“可是奴家摔伤了,走不了呀。”姑娘快速接话,以免真的错过机会。 御妖:“你想如何?”皱眉。 姑娘:“能不能烦请公子抱奴家一下。”一脸害羞... 御妖:“不要。”拒绝得十分果断。 姑娘:“为何。”不解,十分不解,自己这么令人怜惜的一个弱女子,怎么说也应该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呀。 御妖:“你又不是我媳妇儿。”说得理所当然。 只是,他没注意到说完这句话后胡穿的反应... 姑娘:“抱了就可以是了呀。”加大火力。 御妖:“我还没到在路上捡媳妇的地步。”极为自信。 姑娘:“公子,你好狠的心。”控诉。 御妖:“姑娘,你再躺下去,估计腿真的会废。”好心提醒。 姑娘:“公子何意?”眨巴眨巴眼睛,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御妖:“就是别装了的意思。”挑明。 姑娘:“奴家不懂。”继续装无辜。 御妖突然大叫:“天哪,有蛇!” 姑娘猛然站起:“蛇?蛇在哪?奴家好怕!” 御妖恢复原样,抱拳:“原来蛇还能这样治病呀。” ...... “哼!这么不解风情,注定讨不到媳妇儿。” 想到姑娘临走前的“诅咒”,御妖表示很不开心,自己相貌佳品德好,怎么会讨不到媳妇儿,哼!简直笑话! 转眼间,到了七月初。 这两天,御妖和胡穿好像消停了一些,至于胥幸,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自从回来那一晚,牧休砚还真的和血儿住在了一间房,只是,俩人不是住在牧休砚的房间,而是住在了血儿的房间。所谓的睡,还真的就只是睡,所谓的有一腿,还真的是俩人平躺,只有一条腿相碰。不过,由于血儿睡觉极为不老实,所以,之后的很多天,俩人不只有了一腿,还有了另一腿和两手以及整个身子。 这俩人,就这样,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天,只是,刚开始的一段时间,每次靠近牧休砚,血儿都能感觉到他极为僵硬,还是血儿说了一句‘太硬,抱着不舒服’,牧休砚才一脸自作孽地放松了下来,无奈地被当成人形抱枕。 “休砚,你为什么叫休砚呀?”血儿无聊的时候,就喜欢问问题。 “许是因为觉得好听吧。”其实牧休砚更想说的是你给我取的,但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休砚,休砚,肯定是你娘不想让你学习太辛苦,所以劝诫你一定要让砚台也好好休息。”血儿开始了自己的分析之路。 “真聪明。”就算是不说,这丫头也会自己解释,这一点,牧休砚早就想到了,只是,听着她说着一样的话,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休砚。”血儿分析完又叫了牧休砚一声。 “恩?”不知道这丫头又想说些什么。 “你真好看。”虽然自己也见过不少美人儿,可是,总归是牧休砚最好,这一点毋庸置疑。 “血儿最好看。”当然,在牧休砚眼里,血儿最漂亮,这一点也毋庸置疑。 “恩,我知道。”对此,血儿表示接受。 “...”自恋的丫头。 接下来的几天,牧休砚他们几个都回止阁了,好像是那位师公有什么事儿,因此,空荡荡的御府,没几个人。 七夕这天。 “姑娘,喝茶。”几人刚吃过晚饭,胃里都有些腻,这时候,喝一杯茶,是最好的。 “柔儿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对于柔儿,血儿该夸的夸。 “姑娘喜欢就好。”被夸的柔儿显然很高兴,能得到恩人的夸赞对自己来说便是最大的肯定。 “自然喜欢。”这茶,是真好,自己怎么会不喜欢。 “你也喝。”血儿对着柔儿说。 “谢姑娘。”说着便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不一会儿,几个人便全倒在了桌子上,此时,只见几个蒙面人直接推门而进,将血儿扛走了,好似一切都是无声无息的。 “大人,人带来了。” 听到人被带来了,被唤作大人的人终于回过头来,可是,一看见自己的人被人这么粗鲁地对待,立马就一脚把蒙面人给踢飞了,并在同时用手稳稳接住血儿,对着黑衣人只说了一个字‘滚’,蒙面人后背装在墙上,口吐鲜血,却还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这位阴晴不定的大人了,但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儿,还是听话地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弱儿,我的弱儿,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那位大人抱着血儿走到了一个类似地下室的地方,将她放好后,对着身后喊了一句“出来”。 话一落地,便见一位老头从那位大人身后之地走了出来,老头满脸伤疤,竟没有一处好的地方,乍一看去,极为吓人,只有那双尚能转动的眼睛说明这个人还是活着的。 一步一步走进那个躺着的女人,老头这才看清那人的容貌,顿时愣住了,一时间,手脚都不听使唤,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怎么是她? 看着有些愣神的老头,大人很不悦,对着他又吼了一句。 “愣什么?” “夫人美貌,小人惶恐。” 老头只是低着头赔罪,对此,大人表示很满意,自己的弱儿自然是最美的。 “有几分把握?”这老头子已经对着若儿的脸看了很久了,对此,大人很不喜欢,于是催促道。 “可一试。”老头拱手回答。 “好,那现在就开始吧。”大人好像有些迫不及待了。 “小人还要做些准备,以保万全。” “多久?”虽然对于要拖延时间很不爽,但是那句保万全让大人有些心动。 “明晚此时。” “好。” 说完,大人又温柔地抚摸了数次血儿的脸,好像留恋、又好像期待,尤其是那个眼神,若是血儿此时是醒着的,肯定想挖了这双眼睛。 “照看好她,若是有任何闪失,我饶不了你。”纵使再恋恋不舍,大人也不得不走,临走前,又给了老头一个警告。 “是。”老头恭送并承诺。 在那位大人走了不久,老头便又走到了血儿身边,一把撕开了她的上衣,露出了胸口上的那道伤疤。 “蓝弱,蓝弱,果然是你。”直到看到这个伤疤,老头才确定了这个人确实就是蓝弱,哈哈哈,天意呀。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她居然还能活着,要知道,当时她受的可是剜心之罪呀。 “若你能等到明晚,便是命不该绝,若是不能,也别怪我心狠手辣。”自己动手,从来不需要刻意准备什么,只是看着这张脸,到底还是胡扯了两句。 三人回来的时候,柔儿和胡穿还没醒,但是,血儿却不见了,于是,御妖便毫不怜香惜玉地把这俩人摇醒了。 “血儿呢?” “血儿不是在...”胡穿一觉醒来,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御妖这一大喊倒是清醒了,不过,血儿不就在这房里吗?刚才几个人还在这儿喝茶来着,不过,这一看,好像真的把人丢了。。。 “完了,我把血儿弄丢了。”胡穿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是,现在这情况,分明就是血儿失踪了,于是一屁股瘫在了椅子上。 “分头找。”牧休砚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你们好好看家,我们出去找。”御妖也没心思呆在这儿了,于是,安抚好两个姑娘之后,便拉着胥幸出去了。 “还有三个时辰,看起来,你是难逃一劫了。”呵,果然,红颜多薄命,就算是多活了十几年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结局,也可能这个结局比之前的更惨。 “醒了?”对于血儿的醒来,老头好像一点儿都不奇怪。 “你很丑。”对着这张脸,血儿很讨厌,不是因为他丑,而是因为这张脸长在了他的身上,莫名其妙的厌恶、恶心。 “姑娘这张脸,看谁都丑吧。”没有在意血儿的嘲讽,老头只是转头看了一下血儿。 “你认识我?”这人可能不知道,自己一直就没有昏迷,只是想听到一些自己身世的只言片语,奈何这个人只是叫了自己两句蓝姑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就没有下文了,搞得自己伪装的很辛苦,最后还真的差点儿睡着了。 “姑娘是在说笑?”自己这张脸,别说是蓝弱,就是自己有时候醒来,都会问一句‘你是谁’。 “避而不答,莫不是你曾经和我有仇?”血儿若是真的信,那才有鬼。 “老头子的仇人多了去了,姑娘又是哪位?”虽然知道血儿是在试探自己,可那句有仇,还是让老头想起了十几年前血腥残忍的一幕。 “怪不得会落到如此下场。”看着这人的脸,血儿说的极为讽刺,这么讨厌一个人,血儿今生倒还是第一次,却又说不清楚哪里讨厌,这种感觉让自己感到烦躁。 “姑娘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自身难保,还有心思嘲笑别人。 “放心,本姑娘一向命大。” “没事吧?”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确定血儿没有受伤之后还是不放心,牧休砚又问了一句。 “没事。”为了不让牧休砚担心,血儿立马摇头。 “走吧。”说完,便拉着血儿走。 “把他也带走吧。”血儿没有忘记这位老伙伴。 “姑娘,老头子与你好像并不认识,也无关系吧。”被点到名的老头,好像对于血儿擅自的决定自己去留很不满。 “那又如何。”说完,也不管老头愿不愿意,一把拽起来就走,不过,牧休砚为了不让这丫头累着,自己把这老头接了过来。 “......”被打晕前的老头想:这就是报应吗? “休砚,你累不累?”一出门,就看见躺倒一大片尸体,杀这么多人绝对是体力活呀,再看看,手上还拎着一个老头,因此,血儿关心了一句。 “不累了。” 被亲了一口的血儿听到牧休砚这么说,开心地又反亲了回去,只是,俩人在一片尸体中这么腻歪,真的好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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