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乙出了客栈,拿出手里的玉笛吹起来,不一会儿,凌风抱拳赶来沉声说:”公子有何吩咐?”   白乙皱眉沉思着说:“我们原来收的珍梨膏如今还有多少?你设法以同仁医馆的名义送去徐府,就说孝敬徐知诰的,还有城西郊墓地山坡下,有我们原来的产业,你留出三间农屋给李巧儿和他丈夫住,过几日听我的安排,还有马上派人回升州一趟,买点五子酥来,过几天要用。  凌风看他连珠炮似得交代了一长串事情,他急忙凝神听着,说:“公子放心,我这就去办”  白乙的手臂搭住他的肩膀说:“一切小心,如今我们的身份不能暴露”  凌风听他软语关心自己,心里很是温暖,他抱拳说:“兄弟们知道公子回来都很欣喜,我也盼着您和她能早日厮守,为了这个目标,我等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白乙捶了他一下笑着说:”好兄弟,去吧”  转眼就到墨玄忌日,敖鱼早早的带着璟儿出城祭拜,璟儿看母亲从篮子里拿出香烛和黄纸对着一座孤坟祭奠,不由好奇的问:“娘亲,这个石碑上的无名氏到底和我什么关系?”  敖鱼望着他的眼睛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她幽幽的说:“等你成年礼之后我就告诉你,你小时候最爱玩的小木马和小木鸟就是他送给你的。”  哦?璟儿想起父王似乎不喜自己玩这些,那些东西早不知道收哪里去了,待会定要找出来瞧瞧。他正想着又听母亲问:“你父王派人给你送了不少王公贵女的画像,也不知道你看上了哪一位?母后好为你操办婚事”  璟儿的脸立刻红了起来,他背过脸去低低的说:“母后看着办吧,孩儿觉得她们看起来都一个样子,无甚分别,如果以后我遇到了喜欢的女子就纳她为妾室,就像父王一样。”  敖鱼爱恋的摸摸他的脸说:“但愿我的璟儿能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两人下了山,天气有些炎热,敖鱼正觉得口渴难当,就看见一个农妇在街道旁卖酥梨,她惊讶的说:“李巧儿?是你!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农妇看见她急忙跪地叩首说:“奴婢李巧儿拜见王妃”  敖鱼拉着李璟的手笑着说:“快来见过你的奶娘,李巧儿,这里没有外人你叫我小鱼就好,别这么生分”  璟儿看母亲和她甚为熟悉,当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李巧儿拍拍他的肩膀感慨地说:“没想到当年那个瘦弱的孩子都长这么高了,真好”说完又扶着敖鱼的手臂笑着说:“走,去我家里喝口水吧,夫人一向喜热怕冷,莫要喝了生水闹肚子,敖鱼点头应了,跟着她往农庄里走去,进到屋里,李巧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布兜里拿出两双布鞋说:”这是奴婢之前给您和璟儿做的,一直没机会给您,针脚粗苯您莫嫌弃。  敖鱼接过布鞋,穿着走了几圈,很是舒服,不由笑着说:“我就是个劳碌的命,府里那么多华贵的鞋子,唯有你这一双最舒服”  李巧儿听了心中感动,忽然想起主公的交代,递给她一包糕点说:“这是我家掌柜前几天从升州带来的,记得您以前最爱吃这五子酥,奴婢想着一会给您带上”  敖鱼接过五子酥,想起在升州的那些时光,心里有些苦涩,她抹去眼角的泪水低声说:“凌风要有消息了告诉我一声,虽然他不在了,但凌风是他生前最信任的侍卫,我还是能帮一些就帮一些”  巧儿跪地谢过,敖鱼和璟儿启程回府,一路上他看母亲神思恍惚,纵然心中万般疑惑母亲为何背着父王这样做,话到嘴边还是生生的咽下了。  这一日敖鱼正在府中准备过年的东西,接到敖蓉的急信说看见徐知诰身着便服进了紫云阁,她一直疑惑近来徐知诰议完事总要很晚才回来,也不知道怎会突然去了那种地方,莫非其中有什么蹊跷,她交代了府里的侍卫几句,就扮成男装悄悄出了徐府,径直往紫云阁走去,只见西街上灯火辉煌,那些明媚的女子站在紫云阁门口迎客,个个妖娆多姿,敖蓉早已等在一旁,看见她来了忧愁地说:“知诰哥哥如今位高权重,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可是那个阿文将军随身侍奉的,莫非他看厌了你,想换换口味?,阿姐你也别生气,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这些女子才艺再好,我相信也越不过你前头去,放心吧  敖鱼无奈的看她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串,不禁头痛的说:“知诰的为人我是知晓的,他不是一个贪恋美色的人,这其中可能有些蹊跷,走,我们进去看看”  说着二人进了大殿,只见大厅中央布置了一个华丽的幕布,不时的有女子上台献艺,敖蓉侧耳细听身边的两位公子说紫云阁近日新来了一位歌姬名唤新眉,风头正盛,就连齐王徐知诰都被她的才情所迷恋,已经连着七日苦等在这里都没能见上一面,敖蓉不禁心下暗暗焦灼莫非男人都是一样的喜新厌旧么?就连自己一直欣赏的知诰哥哥也不例外吗,不由的心里有些微微的失望。  敖鱼看见坐在首席的正是徐知诰,他眼神紧紧的看着幕布,不时地喝一口酒,心里莫名的有些酸楚,倘若知诰真的看上了哪位女子,自己会不会欢喜的许她进门?她想起娘亲说过的话,他以后可是一代帝王啊,后宫佳丽众多根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这种诱惑,算了,还是静观其变吧。  不一会儿周围的灯光渐渐的暗了下来,幕布后面出现了一个女子,她的身影像极了文慧!只见她转身出来,和着琴声跳起了舞,眼神却一直看着徐知诰,或转身,或皱眉都是那么的楚楚动人,原来如此!难怪知诰会一连七日流连此地,他心中对文慧始终怀有一份遗憾,哪怕知道眼前的人只是替身,也想着能够补偿一点。  不一会儿,那位秋水姑娘上台朗声说:新眉姑娘说了,还是老规矩,今夜谁出的价最高,就花落谁家,开始,话音刚落,现场不时的有人喊出数字,徐知诰站起身大声说:“我出五百金!”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出手够阔绰的,五百金都够一个普通的农户过上十年了,秋姑娘连喊三声不见有人出价,大声宣布到:“这位公子,请跟我到上房”  敖鱼也紧随其后,她看徐知诰进了厢房不禁暗暗着急,这样冲动的行事风格完全不是知诰的作风,是否自己还漏掉了什么细节,不行,今夜必须一探究竟!她隐身为一只飞蛾,轻巧的啄开窗户上的纸向里看去,只见徐知诰脱掉了外衣斜坐在床头,那位名唤新月的女子梳着文慧喜爱的双飞髻背对着他在书写一幅字,只听徐知诰幽幽的说:“等了七日你才肯见我,文慧,当年的事你还在怨恨我吗?”  新眉转身抚摸着他的发梢说:“你把我当成文慧,那我就是你的文慧,今夜我们好好的说说话,谈谈情,说着低下头去吻他  徐知诰只觉得脑袋里昏沉一片,暗叫不好,自己只怕已经中了迷香,他费力的推开她说:“不对,你到底是谁?你在酒里下了药!  新眉从发间拔下簪子向徐知诰扎去,口中冷冷的说:”去死吧!“  敖鱼大惊,急忙和敖蓉撞开了屋子前来相救,忽然厢房外一个沉沉的声音响起:”徐知诰,别来无恙,受死吧,说着指挥着瓶子里的毒物向敖鱼他们爬去,敖蓉吓得惊叫起来,她皱眉说:‘你是那个可怕的法师,之前就是你对我下了蛊,害我阿姐和墨玄闹翻的,看招!  徐知诰浑身无力,他挣扎了几次都拿不起剑来,不由狠狠地说:“该死的吴越国!来人,护驾!可惜大厅里太吵闹,他喊了几声都不见有人回应,渐渐昏迷了过去。无怨挥手一掌将敖蓉推到在地,冷哼了一声说:”今日我要替无忧报仇,杀了你们这些狗贼!  忽然有一队黑衣人跃进屋子加入了战队,他们用迷烟驱散了毒虫,招招式快如闪电逼的无怨连连后退,他惊叫的说:“是墨卫!墨玄不是死了吗?  敖鱼大吃一惊,消失已久的墨卫为何突然出现在此?她一分神就被新眉的短刀划破了衣衫,有位蒙面男子挺身护在她面前,和新眉缠斗起来,他制服了新眉,对其他的墨卫说:将这个无怨和新眉送入大牢去,众人领命而去,敖鱼看他左臂的衣袖被利刃划破,从衣袖中拿出伤药说:“快,我看看伤在哪儿了,她隐隐看到他的左臂好像有个伤疤,正待细看,不想蒙面人忽然推开她,轻巧的从窗子跃了出去,敖鱼急忙去追,可是他的身形快如鬼魅,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敖鱼心里纷乱无比,那个印记,会不会自己看错了?会不会就是墨玄?  她神思恍惚的回到紫云阁厢房,只见阿蓉守在徐知诰的床边,看见她说:”知诰哥哥的酒里被下了□□,我已经按照新眉给的法子喂他服下,估计快醒了,你怎么样,追到了么,墨卫怎么会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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