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甩着手中剩下的唯一的一张传单，瞧着在我身边来往的行人，奈何桥上的行人纷纷攘攘，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肯搭理我。 “机会只有一次，机不再失，失不再来呀~”即便她们都赶时间，不愿意搭理我，我也要拿出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让她们回头是岸。 “这位大姐，过来看一看吧！” 我瞧着一个光看背影便很突出的大姐，大姐前凸后翘，绝壁是个美人。 “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我呸~”我吐了一口唾沫，卖东西的小广告委实听得太多了。 我拉过了走到我身边的大姐，“大姐，你美的都能让鱼儿跳河呢！” 大姐发出了杠铃般的响声，我委实一怔，她的容貌即便是好看，但是，她的声音也不过关啊！怎么教她做一个安静的美少女呀！ 大姐转过了头，“大爷，还是第一次有人夸我长得好看的。” “啊~”我像个吃了黄连的哑巴，看了她的模样，我崩溃了，果然，上天有的时候确实是不太公平的，给了一个人好身材，就未必能给这个人好的相貌。 大姐实打实是一只背影杀手鬼。 我松开了大姐的手，赔礼道歉，“大姐，你慢走，你走好，多有打扰，甚是抱歉。” 大姐在我的面前飘过~我松了一口气。 我伸长了脖子，擦亮了眼睛，细细的瞧着在我身边经过的披头散发的女子，看了一会儿，委实瞧不出她们原本的模样。 这样终究不是个好办法。 与其我这般从行走的鬼群中看她们，还不如让她们主动送过来脸，让我好仔细瞧瞧。 我掐着兰花指，扭着小腰，摆出一副入了宫，去了根的男子的娘姿态，捻着传单的一角，摇了摇头，惆怅道：“公公我是有心要带你们脱离苦海，奈何你们的相貌都太不过关了。” 我这传单上也是有要求的，五官端正是必要的条件，她们一个鼻子不是鼻子，一个眼睛不是眼睛。 我细细的瞧着一只没有鼻子的鬼，她本来长得还挺美的，就是没有鼻子，在人界，想必是深处后宫，却因为得罪了哪位妖精，便听妖精话的昏庸的君王处以劓刑了。 我又瞧了一眼没有眼睛的鬼，她长得也不算磕碜，在人界，也是能够嫁给一个不错的人家，这瞎了眼，想必是婚后过的不甚幸福，觉得自己瞎了眼睛看错了男人，才将自己弄得这般伤情。 容貌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自己和别人都不能伤及肌肤一分，否则，可是要受无妄之苦的。 “我们的相貌怎么都不过关了？” “你倒是说说我们的相貌怎么了！！！” 我说她们不好看，她们都飘着，来到了我的面前，找我理论了，我甚是满意，这就是我要达到的效果。 “哎吆，你们别挤，一个个来~一个个来哈。”她们虽然都不太重，都能够飘起来，但是千万只她们，也是受不了的。 我好言相告，她们还是挤我。 我挥舞了下手中的一张传单，呵斥她们，“都给我退开些。” 她们被我的河东狮吼功吓退了一丈远。 我瞧着有的在抖手，有的在抖腿，还有的在抖肩膀的鬼，我咽了一口唾沫，嗯了一声，清了一下我的公鸡嗓子，我的河东狮吼在我每日闻鸡起舞中练得如此精近，如此威力，实在是让我出乎意料。 我这一嗓子，委实是将他们吓坏了。 有一只小鬼还穿着开裆裤，已然被我吓得洒了一泡尿，在地上滚了滚，哭道：“疼死我了，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娘亲~，娘亲~，我疼~” 我把人家小鬼竟吓成了这个样子，疼都喊娘亲了。唔，孔子说，此乃大过，知错便要改过，我要弥补一下对小鬼的伤害。 我往前走了两步，离我一丈远的众鬼都跟随着我的步伐，摇摆着后退了两步。 我慈眉善目召唤她们，“你们不用离这么远，再靠近些。” “我等身份低微，不该逾礼冒犯虾大人，刚才聚在一起，冒犯了虾大人，还望虾大人海涵。” 众鬼都这般怕我了，对我都生了敬畏之心了，我甚是开怀。 但是，这虾大人？我是只鳞虾不假，但是我不姓虾来着。虾大人听着像是瞎大人，我的眼神如此的清澈明亮，像个大灯笼，他们喊我瞎大人实在是太不符合我的形象了。 “众位鬼都太客气了，本大人从小便在海里长大，学着大海的肚量，也是常年吐了一点海水的，肚量不大，也不算太小，你们都是迫不及待要得到本大人手中的传单，本大人不怪你们。” “虾大人有大量。” “虾大人大量。” “我姓南，南海的南，我不是姓虾的。” “南大人大量。” “南大人大量。” 我走着官步，来到了小鬼的面前，刚俯身，探手想安慰一下小鬼，一只女鬼突然便从众鬼的群里飘了出来，她俯下了身子，怀抱着小鬼，跪求道：“南大人，求你放过我的孩子，你怎么处置我，我都愿意。” 我瞧着脸上泛了梨花的女鬼，我只是想要安慰她的孩子，我抬起了握着传单的手，传单贴在我的脸上，我感叹，“小鬼，我就有这般凶神恶煞吗？” 小鬼抬起了头，只是瞧了我一眼，便翻了个白眼，昏到了他娘亲的怀中。 “梨花，我很凶神恶煞吗？”我很疑惑，人界的人是怕鬼的，因为他们觉得鬼是面目狰狞的，而我，虽然我是个小妖，但是又没有獠牙，鬼很怕我吗？ 梨花低下了头，不肯看我。 我深知，她是不敢说的，就像人界的百姓怕跟官员禀告事情是一个道理。 “梨花，本大人免你的罪过，你如实跟本大人禀告，不然——”我是宁可听真话，也不愿意他们哄骗我，我用传单照了照自己的脸，我自认为我虽然不能让鱼跳海，但是，我也算不上是太难看吧！毕竟，他们面目狰狞，我都没有觉得害怕。 “回禀南大人，南大人衣冠楚楚，相貌堂堂~” 我撇嘴一笑，我还以为她会说我道貌岸然呢！ “那本大人如此相貌堂堂，你家小鬼怎么会吓过去呢！” “回禀南大人，我的孩子在人界便夭折而亡，到了鬼界，我用心血，好不容易，将他养了这般大。南大人的帖子上金光闪闪，有着仙气，我家小儿的身体不好，眼睛看了这光，便伤着了。” 我将传单收到了袖子中，“梨花，你家小儿的眼睛不会有事情吧！” 梨花摸着小鬼头上的茸毛，缓缓对我说道：“回禀南大人，小儿见了大人的帖子，就如同人类盯着灿烂的太阳瞧了一会儿，一时睁不开眼睛，便昏过去了。” 我将胳膊贴在了身上，帖子用胳膊挡着，我们作为虾，也是怕太阳的，我小的时候，出了一次意外，便体会过被太阳要晒干的滋味，那简直都要快把我的身子烤熟了，把我烤干成虾皮了。 以我现在的功力，炙热的太阳光落在我的身上，我也是要起一层鸡皮疙瘩的。 原来是我金光闪闪的传单，伤了小鬼的眼睛，我心中极为不忍，“小鬼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呀~” “他这就能够醒过来了。” 我瞧着梨花揉了揉小鬼头上的茸毛，然后她将手挪到了小鬼的眼眸前，梨花蒙着小鬼的眼睛，用她的阴气为小鬼的眼睛疗伤。 我瞧着小鬼，小鬼，你要快点睁开眼睛，你可不能死，这杀生的罪过……唔，杀鬼的罪过我可是不想落在身上。 小虾我修了百年，才修成了人形，成为了小妖，也是不易呀~。 小鬼在我的希冀中睁开了眼眸，小鬼揽着她的娘亲，颤抖着身子，“娘亲，我好疼，我好害怕。” “别怕，眼睛还疼吗？” 小鬼像个肉虫子般在他娘亲的怀中踞蹭了踞蹭，我瞧着小鬼撒娇的模样，只是想笑。 小鬼的耳朵还不算太不灵，他偏头瞪了我一眼。 我借着他瞪我的这个时刻，给小鬼道歉，“小鬼，是我的无心之失，拿着传单差点灼伤了你的眼睛，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小鬼 头枕在他娘亲的大腿上，手抱他娘亲的大腿，鼻子出了一股冷气，不愿意搭理我。 这个小鬼，我瞧着耍了脸色的傲娇小鬼，小鬼也太没有礼貌了吧！我是真心实意的向小鬼道歉的，何况，我好歹是小鬼的长辈，这是晚辈对长辈的态度吗？ “小鬼，你还抱着你娘亲的大腿呢！你一定不晓得，我的胳膊都能拧过你娘亲的大腿。” 小鬼瞧着我，打量了我胳膊的肱二头肌，点了点头，道了句：“你的胳膊确实是挺粗的。” 这个小鬼，听不懂我在威胁他的吗？我撇了我的胳膊，我的胳膊真的有这般粗吗？我瞧了一眼梨花的大腿，梨花确实挺瘦的。 “小鬼，你在人界活的短，一定不晓得，人界可都是以胖为美的，你的娘亲都瘦成了一根树枝了，她在人界可未定是受欢迎的。” 小鬼又从鼻子里出了一股冷气。 “南大人，小鬼不懂礼貌，拜托大人别和小鬼一般计较。” 南大人……我的虾脸，此时委实红了。我说我装扮成了一个大男人，计较什么自己的胳膊比人家姑娘的腿粗来着。 我瞧了一眼离我一丈之远的众鬼，我说我刚才说话的时候，那些鬼还在偷笑呢！原来是偷笑，我一个大男人，竟和一个姑娘比胖瘦，跟一个姑娘争风又吃味，实在是丢脸了。 我的这张红透了的虾皮脸呀~ 梨花瞧了很是尴尬的我，伸手轻拍了拍小鬼，教训道：“鬼什，别这样对南大人说话，极是无礼。鬼什，有人给你道歉，为娘又是怎么教给你的？” “不论是别人占了理，还是没有占理，只要别人真诚的跟孩儿道歉，孩儿便应该很有气量的说没有关系。” “那南大人诚心给你道了歉，你该怎么回答南大人呢？” 小鬼看向我，一脸真诚的说道：“南大人是无心之举，和我道了歉，我不该小孩子心性，对大人无礼，大人，我的眼睛不疼了，大人别放在心上。” 小鬼也不过四五岁大的样子，他奶声奶气跟我说着，我的心肝处都柔软了，他本来就是小孩子，调皮捣蛋作怪都是纯真的天性，而我作为一只活了百年的虾，着实不该和小鬼计较这般多。 我委实觉得我都比不过这个小鬼，也是，这般三四岁大的小孩，最是纯天然无污染的。 我吸了下鼻子，小鬼说着话，梨花一直还是抱着他的，我这一只活了百年的虾，也想起了我的娘亲，听海中的老人说，我在卵中待着的时候，我的娘亲便被人做了盘中餐了 。 我从头上拽下了一根头发，递到了小鬼面前，小鬼疑惑的瞧着我，我缓缓说道：“小鬼，我纵然是无心，但是也是伤害了你，这原本便是我的错，你可以一笑而过，但是我却不能一笑了之，这是我的一根头发，你收好，若是哪里你有难，我必然会尽力救你。” 梨花瞧着我递过去的头发，道：“南大人，人界便有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南大人将珍贵的‘龙须’赠给我的孩儿，实在是太贵重了，我和孩儿不能收。” “我也不过只是一只小虾而已，这头发哪里能够高抬成龙须，若是叫海中的老龙王听着了，还不让虾兵蟹将将我拖出去，打上几十板子。” 我双指捏着我的一根头发，我的虾须，可以用来感知水流，可以让我在水中保持平衡，但是，主要还是起了味觉和触觉的功能作用。 “南大人的头发对大人可是很金贵的，美姑是晓得的。” “美姑？你是唤作美姑吗？”唔，我喊了半天她梨花，实在是汗颜。 “嗯。” 我捏着头发，又往小鬼的面前挪了挪，“我这头发掉了一根，算不得什么，还会再长的哈，美姑，你便让小鬼收着吧！” “叩谢南大人。” “快些起来吧！” 美姑扶着小鬼站了起来，我道：“美姑，蒙上小鬼的眼睛，别让他受伤。” 美姑了然，遮住了小鬼的眼眸，我从袖子中掏出了传单，大声问道：“遇水君要从你们中选出一名五官端正，大方得体的姑娘做心爱的宫妃，你们有哪位想要跟我去水族馆呢？” 众鬼开始交头接耳，不晓得都是什么鬼心眼，我缓缓将传单展开，上面只写了一行南海遇水君择优选宫妃的字，我清了下嗓子，开始发挥我的忽悠水平，“遇水君千年一度选宫妃之日伴着春天的脚步来了，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但是，入了水族馆，得遇水君宠爱，便能一人得道，全家升天，你成为了宫妃，你全家都光荣，祖宗八代都光荣的。” 我将传单合上，这么一眼扫过去，她们披头散发，脸上还沾着血土，委实不太好看清楚她们的容貌，我一步又一步靠近鬼，凑近了些，仔细的瞧着一个又一个鬼的鼻子眼睛，哎~~~ 本大人瞧着她们的模样眼疼，没有鼻子没有眼的，本大人不抱什么希望，但是五官全的吧，却不晓得洗洗脸，装扮装扮，她们就不晓得天下间没有丑女人，只有不会装扮的女人嘛！本大人很是心累，从她们中找出一只五官端正的实在是不易。 我揉了揉眼睛，在绝望的边缘挣扎。 “山有苞棣，隰檖有树。未见君子，忧心如醉。如何如何，忘我实多！” 我微微阖了眼眸，她的声音不同于一般的鬼叫，极是悦耳，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她的容貌了。 我双手合十，拿出人类拜佛的诚意祈祷，这个歌甜的鬼绝壁要是个漂亮的姑娘。 我怀着期待之情，缓缓转过了头。 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 歌甜的鬼装扮的如斯华丽，璎珞垂毓，玉带蟒袍，百花裥裙，大红绣鞋，浓艳满身。 我心中甚是欣喜，这是一只惊艳的鬼。 不像鬼，更像个仙，遇水君便喜欢的是这般的美人。 “鬼界还有如此有仙风的美人。” “回禀南大人，她可是人界的公主呢！” 我又打量了惊艳的鬼，着实，她的装束看起来是人界公主的装扮，人界百年，便能出现百多公主，我对她的容貌未有多的感叹，只是觉得公主的华服甚是好看，我若是穿上，想必也能惊艳一番。 不都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小爷我的样貌也不差。 我呵呵笑了笑，未曾顾及我这一笑，太过意味深长，唔，我委实色、心、忒重。 “南大人，南大人，南大人。” 美姑招呼了我的魂，将我的魂硬生生的从飘荡的五行之外拉了回来。 我干笑了笑，“美姑，她是人界的哪位公主？” “我们都称呼她为衡阳。” 衡阳？ 人界有三六九等，她是公主，而到了鬼界，人，妖，鬼皆是平等的，自然是可以称呼称号名字的。 何况作为鬼能够相互称呼名字，便值得开一坛老酒，要庆贺。 我原先也是不懂她们为何如此自嗨，我奉老龙王的命令针对鬼为名字庆贺的事情做了一场调查问卷，我才晓得她们是庆贺自己没有丢了某一世的姓氏和名字。 生物都有生死，都有轮回转世，留在鬼界不愿转世的鬼，多是带有某一世的执念。 但是在鬼界，时间是很消磨记忆的，多数的鬼用不了多久，便会忘记了名字和姓氏，因此，能够记得，是记忆力超强的表现，鬼们自然是要开一坛老酒庆贺。 “衡阳公主吗？” “是。” 衡阳公主？我想了想，人界公主有此番封号的，我凭着我都不如鱼儿的微弱的记忆，思索了好一番。 “是高祖的女儿，嫁给了一个叫什么阿屎那什么的衡阳公主？” “回禀南大人，她是人界帝王李纯的女儿，蚤甍的一个女儿。” 我抬手挠了挠我的虾须子，“什么玩意？” “南大人。” 我的文化水平很低，不晓得这些只存在古文中的词，我一拍脑门，干笑了笑，“本大人我是问蚤甍是什么意思？” “蚤甍，就是早甍，没有出嫁便死了的人。” “啊哦，原来如此，本大人还以为她一个个好好的大姑娘，学魏晋风骨的人在身上养跳蚤，被跳蚤咬死了呢！” 我隐隐约约是觉得古书上是这般写的，本大人当时只觉得不讲卫生，死的快，哪里谈得上有什么狗屁风骨。 “南大人可是想说东晋名士王猛扪虱谈世的事情？” “嗯呐嗯呐。”我也不晓得美姑说的对不对，我是没有文化水平，但是，本大人好歹是有那么一点地位的，装样子还是要装一下文化人的。 “独不见群虱之处裈中，逃乎深缝，匿乎坏絮，自以为吉宅也。行不敢离缝际，动不敢出裈裆，自以为得绳墨也。然炎丘火流，焦邑灭都，群虱处于裈中而不得出也。君子之处域内，何异夫虱之处裈中乎！” 我瞧着一个披头散发，坦露胸膛缓缓飘到了我面前，他侧身对着我，抬手搓了一下胸膛，搓了一指甲盖的泥，手指头上的一团泥，往我的方向飞弹了过来~。 我移动了矫健的步伐，躲过了想我直冲过来的暗器，我一头黑线，这个死鬼，很明显的就是冲我而来的。 “死鬼，你给我站住。” 他飘到了我的面前，看着我的面容，又看了我的虾须，道：“你的头发真好看。” 他的脸上贴着树叶，还有污垢，我瞧不出他真实的面容，但是，他圆圆的眼珠子飞快的转着，不晓得对我打的是什么心思。 我抬起了手，护着我的一股发，冷声道：“死鬼，你要干什么？！” 他缓缓抬起了手，悠悠道：“南大人，我想要你的头发。” 我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这个鬼竟然是打我宝贝头发的主意。 “本大人的头发可不能随便给别人！” “那你怎么给那个鬼什了？” “本大人差点伤了他的眼睛，这头发是用作赔礼道歉的，我又没有伤到你，为什么要给你我宝贵的头发？！” “哦~” 鬼眼巴巴的瞧着我，不死心，“那我可不可以摸一下你的头发？” “啊？”我愣愣的瞧着他，他要摸我的头发？！ 我偏头瞧了一眼准备看本大人好戏的众鬼，他摸我的头发，摸一下‘男人’的头发，这不是胡闹嘛！ “死鬼呀，你这是想要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啊！” 死鬼微底下了头，不用他圆鼓鼓的大眼睛瞧着死死的盯着我了，我有些心烦，“死鬼，若是你没有什么事情，便到一边去，本大人还有公务要处理。” “山有苞棣，隰檖有树。未见君子，忧心如醉。如何如何，忘我实多！” 伤情的歌，艳丽的美人鬼唱了一遍又一遍。 在悲情的歌中，死鬼再没有说一句话，便飘走了~ “山有苞棣，隰檖有树。未见君子，忧心如醉。如何如何，忘我实多！” 美人鬼走到了奈何桥上，她望着奈何桥翻涌的河水，落下了一滴血泪。 “东礼，我还想喝酒。” 我愣愣的瞧着她，美人鬼竟然是个酒鬼，那个名唤东礼的，是她心心念念的君子？ “喝酒~” 我走到了她的面前，拿出了亮闪闪的帖子，搭讪道：“美人，我这里有一张去水族馆的票，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鱼虾什么的。” 美人太过害羞了，痴痴的瞧着我，没有言语。 我学着人界不正经的老男人，换一种隐晦的方式问美人，“美人鬼，若是你愿意，就跟大爷我乐一个。” “嘿嘿~” 她冲我一乐，我的心花都怒放了，终于找到了一个愿意去水族馆的鬼了。 她主动伸出了手，我将亮闪闪的帖子交到了她的手中，帖子在她的手上隐去，在她的指尖做上了代表我水族馆的标志——海星。 美人鬼得到了进入水族馆的资格，开始舞动着曼妙的步伐，摩擦，摩擦，在光滑的奈何桥上摩擦，摩擦，摩擦，这魔鬼的步伐。 “噗通~” 我拍了下脑门，美人鬼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我可不能让煮熟的鸭子……欧，是煮熟的美人飞走了。 “我的小美人~”我呼喊她，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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