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省唯一的亲人就是她的姐姐,不久之前被飓风队的人在菜市场乱刀捅死了,让苏三省悲痛不已,他更加卖力的四处追杀军统的人。 曾树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一家人都被烧死了,他更是身中数十枪,丢了性命。 ‘鬼手’也冒了出来,大肆残杀日本军官,连影左都不敢出门了,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鬼手’给杀了。 ‘鬼手’是个神秘人,这个外号是日本人给他起的,没人知道他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因为见过他的人都死了。他专杀日本人,而且是挑着当官的杀,每次杀完人,都在尸体旁留下一个死者的血手印,所以日本人叫他‘鬼手’。 陈深发现毕忠良的办公室有间小密室,密室里很干净,摆的都是一些她女儿妞妞生前的东西,还有一张妞妞的照片。 影左办公室,李默群和毕忠良低头站着,“废物,一群废物!皇军养着你们可不是干吃饭的,这个‘鬼手’这么肆无忌惮,你们到现在连个鬼影都没抓到,我再给你们三天时间,要是还抓不到‘鬼手’,你们就滚回家吃自己吧!”影左气急败坏的把桌上的东西,一把扫到了地上,叮铃桄榔的响成一片。 两人也是毫无头绪,毕忠良的妻子刘兰芝怀孕了,他最近正沉浸在要当父亲的喜悦当中,被影左的一顿叱骂,他突然有了离开的念头,而且这个念头在他心里逐渐的加重。 他知道,花无百日红,人无百事好,汪精卫的这个门面还能撑多久,谁也不知道,所以毕忠良想多攒一些钱,然后带着老婆孩子去国外。为汪伪政府工作的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崇高的信仰,生存才是他们唯一的信仰,只有钱不会背叛你,所以他们活的是那么虚浮。 夜深人静,窗外传来呼呼的风声,风吹动了窗户,发出哐哐的响声,影左躺在榻榻米上安睡,他的周围布满了岗哨,许念如一阵青烟般飘过,来到了影左的床前,她手起刀落,这个满身罪孽的侩子手,这个残杀了无数中国百姓的日本狗,就这样人头落地。 她在影左的无头尸旁留下一个血手印,然后带着影左的人头去了毕忠良家,毕忠良还没有睡,书房的灯还亮着,许念就这样走了进去。 “毕处长,久违了!” “是你,原来是你!你就是‘鬼手’?”看到许念一身夜行衣的打扮,手里还拎着影左的人头,毕忠良大惊失色,他正要大喊。 许念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轻嘘一声,“嘘!毕处长,你做的这些事,死十次也不够还的,可是兰芝姐是个好女人,而且她现在怀孕了,是双胎,她的身体情况经受不住任何意外,你带着她离开吧?今晚,这是船票!”许念递给他两张去美国的船票。 毕忠良现在大脑一片混乱,许念竟然就是‘鬼手’?影左将军也死了,汪伪政府眼见着是要大厦将倾了,现在走是最好的时机,否则他真的会走不掉的。 “你不怕我现在叫人吗?”毕忠良问许念。 许念神情冰冷,“无所谓,一个是杀,十个百个也是杀!反正都是卖国求荣的汉奸,你可以试试?” 毕忠良看着眼前冰冷强大的许念,他胆怯了,也从心底相信,她真的有这个本事可以做到,“我同意,我现在就带兰芝走,我们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毕忠良递给许念一个妞妞的相框,“这里面有日本人的‘归零计划’,也算是为未出生的孩子积福了。还有,帮我转告陈深,我真的拿他当亲兄弟,即便知道他是□□,我也不会伤害他。” 毕忠良感叹道:“活在这个乱世里,真是太难了!” 毕忠良带着刘兰芝离开了,许念在毕忠良家放了一把大火,事后,行动处的人在毕家挖出了几具烧焦的尸体,在其中两具上,发现了毕忠良和他太太的婚戒,行动处,恰逢乱事,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影左的人头被挂在了汪伪行动处的大门口,李默群现在就像惊弓之鸟一般,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坐卧不安。 许念把‘归零计划’交给了陈深,并转达了毕忠良跟他的话,“自从那次在山海家吃饭后,我便觉得你很神秘,让人完全琢磨不透。我嫂子‘宰相’是你救的吧?谢谢你!”陈深郑重的给许念鞠了一躬,许念坦然的接受了。 这个时候,许念放松了下来,她笑着跟陈深说,“我很敬佩那些为革命奉献牺牲的人,他们身上有一种精神,有一股信仰,你的眼睛里也有!祝福你!” 蔚蓝的大海上,许念穿着一条墨绿色印花的五分袖旗袍,肩上搭着一条薄披肩,站在甲板上眺望远方。 “海上风大湿气又重,穿厚点”,唐山海拿着一件毛呢外套,披在许念身上,许念抬手拉住了唐山海的手,把他的手拉倒自己脸颊边,轻轻的蹭着,唐山海在她身后环抱住她。 “山海,我真的好开心,你可以平安无事”,每次想起那场爆炸,都让许念心有余悸。 苏三省被逼得走投无路,他在自己身上缠满了□□,他觉得唐山海就是军统的人,他的姐姐惨死,他找不到飓风队的人,又被逼得无路可逃,他想在临死前拉个垫背的,就在行动处找了唐山海和陈深,他嫉妒陈深可以得到李小男全心全意的爱,而他却爱而不得。 那场爆炸,苏三省是死的不能再死,汪伪的行动处直接被炸得千疮百孔,陈深伤到了头,昏迷了很久才醒,李小男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唐山海的左小腿被倒塌的柱子压住了,粉碎性骨折,许念给他做过好几次手术,才保住了他那条腿,可是即便如此,他以后也不能剧烈的动作,不能搬运重物。 “姐姐,唐唐,我们去吃东西吧?”俊生经历了唐山海和陈深住院的事,慢慢的便开始说话了,现在已经和常人一样了。 不过他就是不叫唐山海姐夫,只叫他唐唐,还美其名曰,这是他对唐山海的爱称。 俊生挽着许念的胳膊,两人走在前面,俊生叽叽喳喳的说着,“姐,第一次见唐唐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喜欢你,那天晚上我开门,他在门口看你,两个眼睛都在放光,姐,我跟你说,唐唐……” 唐山海在身后笑容灿烂的看着两个人,他很庆幸,他等到了这一天。 后来,唐山海和许念定居在了香港,能偶尔收到陈深的信件,知晓他的近况。 据说,徐碧城在唐山海离开后,也离开了军统,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她最后一次去找陈深。 那天,阳光正好,天空蔚蓝蔚蓝的,咖啡店小桌子的花瓶里放着一枝盛开的玫瑰花,花瓣上还有几滴露水,店门口的风铃发出悦耳的声音。两个人在咖啡店里,相对而坐,徐碧城知道陈深要和李小男结婚了,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默默的喝了一杯咖啡,之后,徐碧城拿起自己的手包,经过陈深旁边时,停下来说了句,“祝你幸福!” 原来李小男竟然是陈深的上级,代号‘医生’,为了更好的掩护陈深执行潜伏任务,她一直紧紧的纠缠在陈深身边,两人也渐渐的产生了好感,而且李小男还是陈深嫂子‘宰相’的亲妹妹。 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兜兜转转,是你的总会回到你身边。 日本人被打跑了,之后又是三年的内战,□□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国民党溃退去了台湾,至此,新中国的序幕即将被拉开。 1949年10月1日,□□在□□城楼上向全世界庄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 举国同庆,这是一个伟大的时刻,一个应该被后人所铭记的时刻。历史会永远铭记那些为了这一刻而一直奉献的先烈们。 后来的后来,许念和唐山海的孩子们都长大了,孙子也都成家立业了,两人也已经是耄耋(mao die)之年,回国去见了陈深和李小男,陈深的身体早年遭受了各种苦难,现在只能依靠轮椅生活,李小男即便是老了,也是个性格开朗的老太太。 时隔将近六十年,几人又见面了,四个头发花白稀疏的老头老太太,在一起互相吐槽着当年的事情。 “我们家这陈老头,到现在还记得徐小姐”,李小男语气酸酸的。 “是我记得吗?明明是你忘不了,你总在我跟前提她,我这一辈子都赔给你了,你该偷着乐!”,陈深握着李小男的手,还像年轻时候一样,说话不着调。 “谁让你说当年说你不爱我,还说自己爱过别人,对我的感情不是爱,你……”李小男絮絮叨叨的数落着陈深。 时间仿佛回到了当年,几人青涩的美好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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