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德妃生辰还有一段时间,所以年雪颖还有时间准备,但要准备什么贺礼,年雪颖犯了难。  苏斓只是淡然处之,一副与她无关的样子,这天服侍完年雪颖,苏斓拎着篮子在院子里闲逛,五月,正是花开的时节,只可惜桂花还没开。  胤禛最喜欢的就是桂花了,她还记得胤禛曾在诗中写道"翻飞挺落叶初开,怅怏难禁独倚栏。   两地西风人梦隔,一天凉雨雁声寒。惊秋剪烛吟新句,把酒论文忆旧欢。辜负此时曾有约,桂花香好不同看。"  这首诗是写给谁的?无从查证,史学家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写给十三爷的,有人说是写给他心里一个不知名的女人。  苏斓走到花园,看着满院子的花,蹲下身子,嫣然一笑,挑了几朵花,又往前走了走,却不小心踩中了石子,脚下一滑,摔了一跤,花都散了,还好附近没人,不然丢死人了。  "哈哈哈"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她翻了个白眼,道:"你个死孩子,笑什么笑?"  刚说没人,却来一个小屁孩,她立稳了身子,捡起花放进篮子里,这才看清,眼前是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他坐在假山下面,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服,一双清澈的眸子宛若镶在白玉上黑晶石,又白又胖的圆脸,肉嘟嘟的十分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把。  "好萌呀。"苏斓看着眼前的小男孩,之前的不快一扫而空,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个小男孩,她就想到了胤禛,而且这孩子眉目之间与胤禛也有几分相似。  小男孩睁着无辜的眼睛,奶声奶气的说道:"什么是萌?"  苏斓回答:"就是可爱呀,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弘时。"他眨巴着眼睛,慢悠悠的答道。  弘时,原来他就是三阿哥弘时,也就是说他是李墨晴的儿子,李墨晴这人虽然人不怎么样,可生出来的小孩竟然这么可爱。  不过这小孩,现在看上去很可爱,谁知道他长大会是什么秉性,再说了胤禛可是曾说过,他年少放纵,行事不瑾。  但那个时候,弘时为八爷党求情,惹怒了胤禛,胤禛的话,不能完全信,爱之深,恨则切。  曾经胤禛对他想必也是寄予了厚望,就只因为他错信一人,就落得凄凉的下场。  苏斓走到他跟前,她用手捏了捏弘时的脸,弘时立马不高兴了,可苏斓丝毫没有意识到,弘时的不悦。  此时此刻,她只想玩玩这个小男孩,四五岁的孩子正是好玩的时候,再大点就不好玩了,不是有句话说的好,生出来的孩子,不拿来玩,生活将毫无意义。  当年她哥哥的孩子,可没少被她欺负,不过她有胆子玩,就不怕他告状,她若是打死也不认,能奈她何?他们又没有证据。  苏斓白皙的手捏着弘时的脸,这还不算,揉他的脸,"小东西,你真的好可爱呀。"  说着,朝着那胖嘟嘟的小脸亲了一口,弘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豆大的眼泪落下来。  苏斓傻了,这小家伙,太禁不住玩了,好吧,她承认她玩的过了,瞧这弘时委屈的。  但是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得想办法把这个小祖宗给哄笑了,不然她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弘时哭的更大声了,苏斓把他抱在怀里,耐心哄着,苏斓最讨厌的就是小孩哭了,但谁叫她自作自受,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哄了半天,弘时还是不减反增,越哄他反而哭的越厉害,一个劲的念着:"姐姐欺负我,姐姐欺负我。"  苏斓没招儿,她从篮子里拿出一朵花:"我把花送给你,你别哭了好吗?"  弘时哭着把花打掉,苏斓仅有的耐心也快耗没了,她厉声呵斥:"不许哭,听到没,再哭把你扔河里。"  弘时听闻,圆鼓鼓的眼睛看着苏斓,然而只维持了一秒,他那雷声大的哭声又想起,这样下去可不行,这要是把人招来可怎么办?  偏偏这家伙,软硬不吃,可愁死苏斓了,苏斓哭丧着脸:"小祖宗,你别哭好吗?你在哭,你在哭,我也想哭。"  花园中,一大一小,哭声回荡,被弘时的奶娘和伺候他的嬷嬷听到,她们急忙过去,苏斓听到脚步声急了。  她指向弘时的后方:"你爹来了。"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紧跑,弘时听到胤禛来了,回头一看,空无一人,被欺骗的他,又放声大哭。  苏斓逃一般的离开,一口气跑回自己的房里,她努力平息了一下刚才因为奔跑而喘的气息。  今天可真倒霉,入府没多久,到把这位小祖宗给得罪了,虽然弘时结局不好。  但现在人家还是胤禛的长子,额娘又是王府的侧福晋,胤禛现在对她还是很宠爱的,别说是她,就连年雪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招惹她。  若是被李墨晴发现,她欺负她的儿子,还不知道怎么修理她,到时候连年雪颖都护不了她。  不过还好她跑得快,没被发现,不然她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现在她也不担心,一来小孩子哭闹很正常的,没人会因此怪罪她,二来,她若不承认,即便弘时指证也没用。  再者,王府这么大,弘时一个小孩子,时间一久也认不出她,这样一想,苏斓悬在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来。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她可得老实点,年雪颖现在虽得宠,但她还没有成为历史的她,那拉懿宁和胤禛虽喜欢她,但不及李墨晴。  为了不连累年雪颖,苏斓决定以后老实点,如果有可能的话,与弘时还是打好关系吧,毕竟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  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欺负,李墨晴火冒三丈,但是她并不知道,欺负弘时的人是苏斓,即便她知道,她没有确切的证据。  虽然丫鬟的命不值钱,但打狗还得看主人,年雪颖再怎么着也是巡抚的女儿,哥哥又受康熙皇帝的信任。  她不好与她撕破脸,再说了,正主还在呢,她要越距处罚,于情于理都不好。只能吃个哑巴亏。  德妃的生辰越来越近了,那拉懿宁早已备好贺礼,而李墨晴也绣了一幅观音图,李墨晴的刺绣在一众妻妾中是最好的。  那一针一线包含的诚意,是任何珍贵的礼品都比不上的,刚好德妃是信佛的,李墨晴送一幅观音图再好不够。  其他的庶福晋也相继准备了礼物,虽然她们进不了宫,但好歹也是一片心意,唯独年雪颖还没有准备好。  年雪颖是将这事交给苏斓的,但苏斓还是那句话,要她给别人准备礼物,可以,德妃,免谈。当然这句话她是不敢说出来的。  会被人说成大不敬的,苏斓以身体不适,实在不宜操劳,给推辞了,年雪颖不疑有他,就让苏斓好生养着。  给德妃准备贺礼的事,就落在惠妍的肩上,惠妍是除了苏斓,年雪颖最器重的丫头,而且她为人细心,稳重,让她准备年雪颖也放心。  终于把这糟心的事给甩开了,苏斓终于不用担心了,苏斓借口不适,拒绝为德妃置办贺礼。别人不知道,惠妍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回去的路上,她问:"苏斓,为何无缘无故装病?"  "谁装病了,我是真的身体不舒服。"苏斓顾左右而言他。  惠妍道:"你不是身体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巴,说吧,怎么了?别想骗我,我跟你这么久了,对你算不上了如指掌,但也是略知一二。"  "没什么,只是我们费尽心思为她准备贺礼,她也不一定看得上,人家在宫里,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哪能瞧得上咱们。"  "话虽如此,但好歹也是一片心意,毕竟她也是爷的生母。"惠妍道。  苏斓冷笑,脸上满是不屑,但更多是愤愤不平,额娘,她也配?心里虽这么想,但是她不敢说什么,出门在外,防人之心还是要有的,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眼前这个惠妍,她对她并不了解,还是谨慎点好,她道:"就怕德妃早已忘记,她还是爷的额娘,心都偏到肺里去了。"  这种人根本不配为人母,最后一句她没有说出来,惠妍一愣,同时她也明白,为什么苏斓为什么不愿意为德妃准备贺礼。  德妃偏爱十四爷胤祯,众所周知,再说了,父母都疼爱小儿子,这很正常,别说德妃,即便是寻常人家,也是偏爱幺子。  而且王爷都没说什么,苏斓反应是不是太大了,看着惠妍的眼神,苏斓反应过来,她是不是说的太多了,惠妍不会明白,她对胤禛爱,和对德妃。  更不会明白,若干年后,德妃对胤禛做的事,她是胤禛的粉丝,自然为他鸣不平,更何况德妃的举止确实不妥,有失大体。就连史学家也这么认为。  她道:"不说这个了,回吧。"说着,不顾惠妍的回应就径直离开,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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