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排队效应,准备的桌椅只有一套,有两个还是端着碗吃的,又吸引了一波人过来吃。  一时间,五个人忙成了陀螺,尽管赚的不多,苏婉已经很开心了,刚开张就能卖出这么多,算很好。  可能肉太香,吸引了两条狗过来,苏婉算是爱狗人士,看这两条狗瘦得可怜,只剩下一副骨架子,她就给它们拨了几块肉和一点面条,它们不争不抢,甚至有一只身体更瘦弱的还让着另一只多吃点。  苏婉还要做生意,也不能给太多,差不多就没再给了,它们不走也不叫,就静静蹲坐在门口那里,苏婉忙起来管不上,也就把它们给忘了。  在卖面期间,不是没有人笑她们,笑的声音在她这边都能听得七七八八。  “看着是卖面条,谁知道不是花楼开不下去,干脆挪到外面光明正大的想做皮肉生意了,只可惜一个人老珠黄,那几个年轻的又丑得拿不出手……啧啧啧,真可怜……”  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对面和她是死对头,也是快活楼跟她同样身份的妈妈,只不过花妈妈擅经营,不管是皮肉生意,还是卖艺的女子,她那招揽了一大群人。  苏婉撂下筷子,不顾春花阻拦,这就走到那老女人面前,“你刚说什么?”  花妈妈眼神飘忽不定,毕竟说别人不是被当场抓包,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可看她咄咄逼人的对着自己,花妈妈火气又上来了。  “就说你又怎么了?”花妈妈义正言辞,“我说你里头生意做不起来,就打外面的主意。”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苏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  自己也不照照镜子,尽管她这幅身体是挺老的,两相比较下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谁更老,第一句话就挑起了苏婉的怒火,她穿到这幅身体里已经够郁闷的了,现在被一个比自己还老的女人说人老珠黄。  她忍不了!  “别说一遍了,就是千遍万遍,我也没什么说不出口的,当人家瞎呢,就你们楼里那几个货色,倒贴都不一定有谁能要……”  啪!  清脆的耳光声突然响起,仿佛空气都在那一刻凝结了,花妈妈那边几个女人立马围了过来。  “你居然敢打我?”  苏婉嗤笑,“你算哪根葱?我有什么不敢打的?”她还嫌打少了呢。  花妈妈感觉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再看这几个什么动作都没有的姑娘,更加生气了,“还愣着干嘛,没看到我被人打了?”  “给我打!”花妈妈怒气冲冲的指挥她们。  苏婉没有一点怕的意思,花楼那四朵小花很快也过来准备帮忙,但被她拦下了,她之前好歹也是跆拳道黑带,不过是对付这几个女人,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一个侧踢再横扫过去,右拳直击腹部,弄得人防不胜防,苏婉身手矫健,哪怕一个打三个这样劣势的情形,也还是处于上风,那几个女人很快被她打倒在地上,痛苦的在地上直打滚,完全没有一点优势。  苏婉冲躲得老远的花妈妈扬了扬拳头,示意她再敢乱说话,就不怪自个儿拳头硬了。  她回头才发现除了春花以外,剩下三个都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她,春花则被吓得脸色惨白。  要说这个苏妈妈是假的,春花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怀疑了一下,可要说这个跟之前那个苏妈妈是同一个人,换做别人肯定不相信,可她们亲眼所见,一直守在旁边没出去过。苏妈妈自醒过来后性情大变,虽然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甚至比以前还要关心她们,但今天这般惹快活楼,只怕以后她们不想舒心了。  “你想跟我说什么?说吧。”苏婉其实猜得七七八八,她为什么执意要到房里才能说的原因。  她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不妥,刚到这里,守着一家破花楼,还有四个参差不齐的卖艺女子,人家快活楼从装潢到人员配置,哪一项都将她们秒了个遍。  就是,她当时真没能忍住那口气,那人一脸洋洋得意的欠扁样,她看了就忍不住拳头。  “那个花妈妈最易记仇,本来和我们花楼就势不两立,如今您打了她,只怕是没完没了了。”春花委婉道。  尽管她说这话可能会挨批,但跟花妈妈生活这么多年,她早已将花妈妈当长辈,自小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是花妈妈给她一口饭吃,这情谊比天大。  她都做好会被苏妈妈骂多管闲事的准备,没想到对面的苏婉却笑了。  “我知道你是好心提醒我,只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也不能改变什么,只能说以后不会了。”话还没说完,下面就传来尖嗓子的喊声,喊的什么听不太清,苏婉走到窗口边推窗向下望去。  快活楼的花妈妈看见她探出头来,骂的更加得意了,两只手插在腰上,活生生一幅泼妇模样,“苏贱人,有本事打人,没本事出来了,你再不出来信不信我把你整个楼都给砸了?”  花妈妈看她很快关窗,当即冷笑个不停,“我就说吧,没那个本事还敢出手打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你们几个,把里头能砸的东西都给我砸了。”  吩咐完带来的人,花妈妈就站到边上等。  “贱人喊谁呢?”苏婉下楼拦住那几个壮汉,目光清冷。  花妈妈眼神闪了闪,指着愣着的傻大个说:“我花钱请你们来这不是过场子,还不动手给我教训她?”  几个大汉交流了下眼神,还真打算冲她来了,苏婉心里咚的一下,以她的身手对付两个可能勉强可以,但六个人就……  苏婉再后悔刚才的冲动也没用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再打不过,也不能输了脸面。  她正想要不要拼拼全力撂倒两个再说,或者拿点比如木棍或者石头之类的东西防身,只是还等不及她决定,那几个汉子就开始冲她过来了,她来不及准备,就看她们四个冲了来挡在她面前。  对于几个身形高大的汉子来说,那当然是轻而易举就给弄倒了,春花本来已经被踢倒在地上,看到有人冲她去又立刻撑死身体抱住那个汉子的小腿,那个大汉骂了什么她听得不是很清楚,她只看到春花被重重踹开。  看着原本觉得陌生的四个花楼姑娘为她挨了打,脸上和手上都多多少少划了痕迹,苏婉心里不是滋味。  “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冲我来啊。”苏婉撸起袖子说。  花妈妈冷笑不止,“不知天高地厚,给我打!”  苏婉还没动上手,就有两只狗跑了进来,她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刚才门口喂过的那两只?  汪汪汪……  两条狗站在她这边,一致对外狂吠,不过是两条瘦得脱相的流浪狗,那几个男人哪会放在眼里,照旧过来打她。苏婉分不得心,只能狼狈的对打起来,只不过她刚动手就听见有个男人痛叫骂狗的声音。  眼角余光匆匆一瞥,她看到那两条狗又凶猛的朝其中两个人扑过去,另外两个则捂着小腿疼得直蹦跶,刚还在地上的春花立刻领着姐妹对付那两个已经受伤的男人。  留给她的只剩下两个人,情形一下变得简单了许多,苏婉趁着弯腰的空档,朝昨天剩下的木柴伸手,抄起两根就对准其中一人脑门一记重击,她使的力都很巧,登时脑门就直往下冒血。男人还想动手,手还没抬起来,苏婉就一个直脚过去,狠狠踹在他肚子上,男人砰的一声倒地不起。  苏婉左脚都没收回来,右手正要动作,另一个男人反应极快的侧到一边,护住脑门。  苏婉微微一笑,笑得那人一愣,随即捂住最脆弱也是最容易断子的部位,满脸痛苦的蹲在地上。  再抬头看向花妈妈,那老女人早已惊恐得大叫,可不管她叫得多大声,那六个人已经身受不等的伤,那四个早就被狗整跑得没影了,还有一个已经晕了,另一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要教训我?”苏婉慢慢朝她走来。  花妈妈吓得两腿都是软的,哪里还有先前那股子霸气,看着苏婉手里跃跃欲试的木柴,吓得拔腿就要跑,可根本就提不起劲,才迈开一步就跌在地上。  花妈妈声带都跟着身体一起颤抖,“有话好好说…咱们都是讲理的人,你别那么冲动……”  “你刚才怎么不跟我讲理?”苏婉对这种人也是醉了,真觉得挨到她头上就开始求饶,没骨气还欺软怕硬。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花妈妈真的快哭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手里的木柴,生怕马上就打到自己头上。  刚刚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好家伙,打着头上立马见血。  再看不远处躺着的那人,花妈妈更怕了,到现在都没醒,怕不是死了人?  想到要死在这个院子里,她更顾不上面子问题,甚至都哭出了声,“这事是我错了,你们店里坏了的我都赔给你行不行,这事就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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