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怕酒  我发力咬了口他的唇瓣,血丝带着腥味传进齿逢,他吃痛地放开我,对着我的脸就是一耳光下去,清脆的响声足见此人力道之大,甩得我猛扑在床边。  我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抬袖抹去嘴边溢出的血迹:“是你自找的。”  对!是我自找的,我怒火冲上头顶,气急败坏地打算撞向他,他一愣,自降段位半蹲下身,轻轻摸了摸我本就凌乱的发顶,顺势滑到我红肿鼓气的左脸上,放柔声音问道:“疼吗?”  神经病啊!  我立起涩痛的可能擦伤的膝盖,不禁青筋暴跳,捂着脸破口大骂:“你脑残吧!”  原先的抵触之心掐着恨意,我使了狠劲推开他的搀扶,倒跳一大步退至门边,急匆匆地移开就近的门闩打开,提步冲了出去。  “请问一下,你知道厕所在哪吗,就是解手的地方。”  人生地不熟的,我逮着一个包子头的粉裙女孩笔画手势,委婉地酝酿话语,后来我知道了如厕这东西。  她见我脸憋的通红,踌躇着放下手里的喜帖叠花,抬手指了个方向:“左廊拐弯处的茅木偏屋。”  “谢谢。”我急忙道完谢狂奔不止。  背后传来汇管苍老的诘责:“见到庄主不行礼,谁给你一百个这样的胆子!月钱扣一两。”  “……凭什么……”    我便桶如厕走出来,别提多神清气爽了!天空还是辣么漆黑一片,星星还是辣么远小。  也亏我性格乐观。  走在石子铺就的廊道,我感慨万分。  左廊这边人烟稀少,风吹草动沙沙作响,我感觉耳边传进断断续续的压抑的啜泣,我抖了抖身,背脊凉风刮过汗毛竖起,这都古代了恶鬼还不放过我?  好奇心盘踞脑海催迫着我寻声遁步,剥开曲折怪诞的枝桠葱叶,入眼的是一个身形娇小的人蹲在灌木丛遮盖的巨大阴影下,我蹑手蹑脚地抬起一只脚跨过去。  我松了口气,是那个给我指路的丫鬟,哦不,小姑娘。  “你还好吧。”  她抬起泪痕布满的面孔,“你……怎么在这?”  小姑娘似乎惊愕过了头,竟连称呼给省了,所幸我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拉直外套连摆迈步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学着长辈教会晚辈的口气说话,“人生□□不如意,无需逃避以泪洗面。”  她反应过来连忙提袖擦干眼泪,惶恐地捡起地上的灯盏,恭敬地行了个礼。  我这才仔细端详她的脸蛋,五官娇小,淡描的娥眉轻缀在柔光溢眶的眼眸上,泪湿两撇垂发,露出清浅的一点朱心痣不失亮点地横于眉峰中心。  好一个MM!  不知是否心理作用做怪,我竟奇异地生出一丝熟悉感,火影中的那个娇小的影子与她大致轮廓重叠,问出那句广大小言的经典台词:“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她轻颤着周身,奇异夹杂着惊恐的表情看的我内心真心不想吓着她看她一脸忐忑,还好,她静默了片刻不到,答道:“庄主怕是看错了吧?”    我坐在空荡荡拔地床上,习惯性瞧了眼对面莫须有的窄小床铺,眼中自动浮现出三只禽兽室友八卦周边绯闻的兴奋样子,想起今天没上微信慰问妈妈的身体如何,答应在学校超市给他带包这里的特色饺子。  我刷了两年也就是731天的牙刷,穿了五年的体恤衫,从高一开学典礼上狠心买的五十块五的古铜手表,我不该喜新厌旧,大一为了树立自己崭新的形象而头也不回地把你们卖给校门口卖废品的阿姨。  还有我妈妈……  “唉!”  我四肢摆开呈大字倒在床上,全身轻松无比,不自觉地摸摸浮肿的左边脸,闭着眼再睁开,几束轻柔的月光泄进,反射在暗红的天花板上,眼角余光猛然扫到头边有双清幽晦暗的眼眸,揉了揉眼睛发现是我看错了,嗅到空气中余留淡淡的琥珀香莫名熟悉。  第二天,黑色还未从天空褪去,天边泛着淡淡的细碎光辉,晨曦鸡啼,房门打开,进来一群抹粉戴银的丫鬟,她们整齐归一地对床上翻了个身继续睡的我道:“庄主,该梳妆打扮。”  我从袖口里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挥了挥,敷衍道:“知道了。”  丫鬟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被众人推出来安慰:“庄主不必担心,新婚别前朝,郁闷难免。”  山温水软,良辰美景,我凤冠披霞,沉重的金凤步摇衔着颗翡翠玉珠足以压的我头皮紧绷脑袋抬不起来,透过金凤彩线的红盖头依稀辨出外头那双分外妖娆的火眸时,我差点没掉下巴,跳过一切礼仪从简,何止简陋朴素啊!  关键汇管振振有词地告诉我是我以前安排的。  我无言以对,只得甩袖作罢。    戏水鸳鸯的雕花屏风后,隐显少年步履略晃虚浮,目酣神醉,精致削修的俊脸熏出了三分桃色,金冠束发,红带微垂,红光浮影缥缈覆在他手里的玉石酒壶。  我连忙重新蒙上大红绸缎盖头,紧张地攥紧手里的娟帕,生怕他下一刻兽性大发搞不懂猛扑过来,那我真是要完了。  壶底扣击桌面声清脆,我听见他的脚步声渐近,闻见淡淡的酒香味从他身上散发,各自静默了片刻,一支秤杆轻巧地挑开我头上藐视众生高高挂起的盖头,我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看他,心底琢磨着待会怎么应付这合卺酒。  他微眯桃花眼,端详着我脸上遗留的浅色淤青,仿佛透过我的身子在看另一位女子,神色深远莫辨。  我完全不担心他会洞穿我穿越的事情,大不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故坐姿自认为是相当的泰然自若。  哪知他的目光只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不到,便掠过我进而落在我身后桌上的合卺酒,“听闻夫人不善饮酒,何况合卺酒酒性过烈,便由为夫代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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