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身边的朋友遇到困难凶险时,你要第一时间出面帮助她。而不是看着明明不会造成的悲剧重蹈覆辙。  这是他的教授赠予的一句话,可谢昱算他哪门子朋友。  陌生人,一个更为陌生的女人。  为什么一想到她,心里就会变得怪怪的。    ——  乌黑的天空繁星遁形,街市车辆穿梭厚重的黑夜,灯红酒绿,喧嚣杂乱。    酒吧翻腾着热浪般的人声,杯酒相碰声、嬉闹声,更是有种让人放松堕落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一个人想堕落,便希望全世界人都跟他一起堕落。    中年男人穿着身灰色的外套,颓废的抽着烟,咽下一口唾沫,舔舔干燥的嘴唇,用他那略带沧桑的声音。  “想要东西,就过来伺候我们,不是卖唱的小姐吗?来,脱衣服伺候好了什么都给你。”  坐在沙发上的另一个中年男人笑得前仰后合,喝了一大瓶啤酒,铁红的脸让人后背发凉。    谢昱目光死死盯着那人手上的钥匙扣,那个东西是她人生当中最珍贵的照片,没想到被两人以此要挟,更没想到他们是抢劫犯。    她像一个雕塑等待他们的裁决。  袖中捏紧手指,神色冰冷,问:“只要脱衣,就会还给我吗?”  那两个男人忽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邪恶,晃着手上的水晶钥匙扣,纷纷点头。  “选一首跳衣舞曲,边唱边脱。”最好脱光了,省得他们还要继续脱。    谢昱低了头,长发散在面上,抿着唇脱去身上的外套,一件浅色薄衫衬得她身姿纤细妖娆,简直就是一个发光的尤物,让人离不开视线。  男人们瞪大眼睛,露出猥琐的笑,慢慢的靠近她,急切而充满欲.望。  “脱,别停,停下来我就毁了它。”    她的眼神变得呆滞无神,手指解开纽扣,在他们的手摸着她的背脊时,整个人冻住般再没了动静。  “脱啊!”男人开始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嘶的一声,肩膀上的衣布碎了一大块,倏然露出奶白色的肌肤,莹润透着浅浅的柔光,让人爱不释手。    细看一株蔻丹花蔓延在她的背脊上,妖艳绚烂。  “这是什么?好美……”  男人看的眼睛直发光,贪婪地伸手触摸那一瞬。谢昱眸子一冷,身形一闪,手快速挥了过去劈向男人的脖子。    砰地一声巨响,地面经不住震了震。  “臭丫头,找死!”那两人一齐扑了上来。    “谢昱!”一声低喊。  一只手猛然扣住两人的咸猪手,目光凛然,手臂一抬,抄上下巴。    紧接着他的下半身被狠狠地踹了一脚,哀嚎声中——  哗啦一声,玻璃碎裂。    迎面飞来一脚劈了过来,直接把男人踢出去了,一头撞在墙上滑了下去。    “你,你是谁?!”  “你爷爷!”温羡睨了眼衣衫不整的女人,顿时怒火中烧。  眼睛如同结了层冰,趁着另一个人抢夺水果刀时,撑手越过吧台,一拳重重挥上去。  “啊!”男人痛得捂住肚子倒在桌上狂吐,看见突然闯进来的年轻人,吓得趁机往外跑。    温羡见此情景,快速环视四周没有防备武器,嗤了一声。傲慢地甩下皮鞋,精工打造质量保证。  他仰起下巴。扣着鞋跟在半空甩了个360度,手一扬,嗖的一下砸了出去。    “砰!”  鞋子像开工箭抛物线一去不复返,直砸那人脑后门,一击就倒,五体投地。  这犯人真是没带脑子,敢在爷爷头上为非作胆。  让他见识下温羡的鞋子功,给他长长脸。    从口袋里掏出手铐,直接把他们二人铐上,不料脚下吱的肉痛声,眉毛陡然颤抖。  低头一看,脚下都是稀碎的玻璃片,此时他没穿鞋的脚扎在玻璃里,白袜子逐渐被血染成深红色。深色的、浓烈的血腥,让他心里一噔。  脑子里好像有什么模糊的映像,走马灯一样稍纵即逝。    “流血了。你先别动,扎到了玻璃。”  谢昱的声音,蓦地把他的思绪从遥远的空间拉了回来,脑子里一片混沌,他头重的甩去不舒服的感觉。  谢昱扶他坐在旁边沙发上,蹲下身,轻轻拖起他的脚,小心翼翼地剪开他的袜子。  想到刚才丢鞋的瞬间,她无奈弯了弯唇。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凝住那张纤小漂亮的脸,彼此靠得很近,鼻息间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  “你他妈怎么长得这么好看。”不知咋的,一脱口就成没调的流氓胚子。  她手上一怔,睫毛轻颤。这句话好耳熟,听了不下八百遍的样子。    “你很关心我的样子。”  张了张嘴,再摇头否决:“没有,只是谢谢你帮我。”  “喔~”  “玻璃进去了,我先给你□□,用矿泉水清洗。有点疼,你忍着点。之后你再去医院包扎。”扭头看向躺在地上的两个犯人,淡淡的收回视线,“这两人怎么处理?”  “我已经通知警局的人,他们会带回去。”    谢昱:“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好像很不喜欢我来啊。”要不是关心她,也不用跟酒吧保安打起来,最后还要暴露身份。  “这种事情我可以处理好。”  “你的衣服破了,背脊上的花纹很美。你刚才还差点……”漆黑的眸子锁住蔓延到肩上妖娆的花,一丝笑意自唇角褪去。  真的很不喜欢被她冷漠对待。  指心捏了捏沉重的额头,一把扫过她的手腕,抓进沙发里——    ——  市立医院。  咔的一声打开病房,谢昱刚交完这一期治疗费,问了有关病人的情况,答案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医生摇了摇头:病人还是毫无起色,再这样下去只能选择安乐死。一直等待他醒过来,几率很渺茫。    拖着疲倦的身子坐在病床边,透过玻璃窗折射进来的光线,照向病床上面色苍白的男人,手指轻轻抚他的脸颊,缓缓地把脸依偎在那残留几分温度的手心。    她眨了眨睫毛,嗓音说不出的软乏。  “慕湖,你什么时候才会醒来。不要放弃自己,快点睁开眼睛吧,看我一眼也好。”    看着他没有灵魂的躺在病床上,剩下永无止境的黑暗与等待。  谢昱把脸埋在白色床单里,睫毛微颤。    温羡、谢昱、慕湖、乔湫,他们的命运就像被诅咒一样,终生被刻在‘天庭’一根擎天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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