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小进入筑基状态第一天的时候,还有好事者能坚持到晚上,可是一见到了到了酉时也不像能结束的样子,便接二连三地离去了,大家都比较喜欢看奇迹嘛!而不去会去考虑所谓奇迹背后的汗水与辛劳。  两天,顾华一直在擂台下为她护法,连红雪回了两次墨府,一日不见墨敬轩,她始终不安心。  夏小小睁开眼睛,月已上中天,她舒了一口气,分外神清气爽,果然是令人怀念的筑基的感觉啊!一双明眸隐约闪着晶莹的泪花,她保证以后再也不嫌弃筑基层了!  连红雪踏上擂台,“夏妹妹,恭喜你,一举晋入筑基初期了。”  “初期?”这么容易就初期?难道……是因为之前与顾华……那个原因吗?哎呀……可是她一时间也找不到理由再让顾华和她双修一次了呀。夏小小忍不住觉得遗憾,美味佳肴摆在眼前,只能看不能吃,心里好似有猫爪子在挠,当真叫人扼腕不已,“那我用了多久?”  “两天半。”顾华代为回答,“恭喜你离目标又近一步。”  连红雪眨眨眼睛,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讯息?“目标?什么目标?不是只要筑基就行的吗?”  顾华帮她解释,“真正的目标是到筑基初期圆满。”  连红雪对夏小小的光辉事迹很是放心,“还剩下一个月,冲一冲还是很有希望的。”  “嗯,我会努力的。”夏小小苦着脸揉了揉空空如也的肚子,“我好饿,能不能先找个地方吃饭?”夏小小认为,就是他们立刻回到墨府,她也是要饿肚子的,厨子们都睡了,总不能因为她一人便好端端地扰人清梦,吃人家的嘴短,而她又吃了好多天他们做的菜,她还是得厚道点才是。  “回去我给你做不就得了。我刚刚收到传讯符,说是我师父今晚会到墨府。”连红雪兴冲冲的,不容置喙地拉着夏小小往墨府的方向走。  “师父在黑风寨,找到小小说的东西了?”顾华问道。  连红雪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见到他老人家就能清楚了。”  说来巧合,三人进入墨府的时候,祝海山也才到一会儿,连板凳还没捂热。  “师父!”连红雪和顾华同时向他作揖。  “我还想你们去哪儿了呢,看了一圈也没看到。”祝海山呵呵直笑,“哎,那个漂亮丫头是谁?有点眼熟。”他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到,不过他这人本来也不是追根究底的个性,想不出便果断不想了。  “师兄,她就是那个小神医,夏小小。”  祝海山接着打量了夏小小一会儿,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嗯,看起来岁数是挺小。”  “师父,你在黑风寨找到什么了?”顾华也不绕弯子,直接就问。  “就你心急,你师父我刚坐下,连口茶都没喝。”祝海山忍不住抱怨。  同时间,连红雪已经善解人意地把茶杯递到了祝海山面前,“师父,您请喝茶。”  “嗯。”老头子笑眯了眼,然后没好气地瞪了顾华一眼,“臭小子好好学学你师姐,这才叫尊师重道。”  顾华漠然置之,完全不理他。  “师父,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在黑风寨到底找到什么了呀?”连红雪连声催促。  “我找到一个山洞,年代应该很久远了,山洞上有许多壁画,如果为师没猜错,应该是上古蛊修的遗迹。”  “蛊修?”夏小小惊呼,很想亲身去见识一番,“那山洞的壁画是什么内容?”  “你很感兴趣嘛。好在我神机妙算,花了几天,总算按着壁画的样子临摹了下来。”他从衣袖里拿出一卷羊皮纸,交给夏小小。  夏小小如获至宝地接过,然后迫不及待地一抖。羊皮纸卷开来,但是上面的东西让夏小小弹指间石化。这什么鬼?红色的线条有粗有细,乱七八糟地交织在一起,完全不知道是要表达什么。  段南天、连红雪、顾华一听到是祝海山自己画的图,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索性站在原地不动。  夏小小感到一阵眩晕,轻声道:“我觉得我要走火入魔了。”如果黑语浓是根据这种鬼画符和蛊虫缔结认主契约的话,那她真的要对这个黑心毒妇十二万分地改观了。  墨家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祝海山在黑风寨呆了这么多天,就只捣鼓出这个玩意儿?不仅效率极低,还效果极差啊!  连墨家老太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清楚自家儿子的师父时常脱线的情况,但是没想到这线脱得这么厉害啊!  顾华开口,“师父,你把地点告诉我们,我们自己去看。”  “你这是在□□裸地嫌弃为师的画工!为师画得有这么差吗?”该画的地方都画了呀!  “不差了。”夏小小叹了口气,差哪能形容这幅画?太对不起这个字了!生无可恋地把羊皮纸丢给别人,“应该是天怒人怨。”  “小丫头知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祝海山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小姑娘白长了一张天仙容貌,怎么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师兄,人命关天,容不得你开玩笑。”段南天低喝一声,制住他的怨天尤人。  这都是些什么徒弟和师兄,祝海山简直欲哭无泪,说好的敬老尊贤、孔融让梨呢?  “回头,我画个地图给你们?”  连红雪吓得大叫,“别呀师父,您还是直接说吧,这样也快。”  祝海山一脸的为难,“可是那里的地形很复杂啊,就连我也是找了好久才不小心摸进去的,也不知道是谁,在路上设了好多的阵法。”  地形复杂?那您老画的地图得可怕成什么样?连红雪不以为然地想着。  “罢了,明日我带你们去吧。”  顾华淡淡地说道:“那师父早点休息,明天我们早点出发。”然后,走了出去。  “小小,你想吃什么?我这就给你做。”连红雪亲昵地拉着夏小小的手,如此问道。  “天色已晚,是该休息了。”墨老太爷说道,“祝道友,敝府侍女会带你去客房,有什么事可以吩咐院子里的家丁。”  一盏茶的时间,众人就散了,明晃晃的偌大厅堂只剩下了祝海山、段南天和几个负责给祝海山引路的侍女。  “师弟,还是你有人性。”祝海山感动地泪眼汪汪。  段南天莞尔,“我只是想和你说,明天记得多多关照那位夏小友。”接着,他也起身离开了,“既然师弟来了,那我明天就启程回乾云宗了。”  “祝长老,婢子们这就带您去客房吧。”过了一会儿,一名侍女小心得对面色颓丧的祝海山说道。她们侍女也是要睡觉的呀!    隔天辰时,祝海山、连红雪、顾华和夏小小从墨府出发了。  “顾大哥,擂台赛要怎么办?”她现在是筑基初期,肯定不能再和炼气层比试。  “墨老爷应该已经派人去通知平陵城城主了,你境界有变,参赛顺序就乱了。端看城主怎么决定吧,自会有人与他交涉,你不必担心。”顾华回答,没有说夏小小很可能会直接跳到下一个比试阶段——越级挑战。  “顾大哥,那个小香……后来怎么样了?”夏小小突然想起,她那天昏迷之后,就再也没在府里见到她了,那时候她满脑子别的事情,也没在意。  “废去修为和灵根,驱逐出府。”废去修为还可以再修炼,但是废去灵根就意味着此生无缘大道了。  “哦。”夏小小点头,没有说什么。  顾华诧异地看向她,觉得她此刻的反应平静得过分,“很同情她的遭遇?”  “不会啊,这件事上,墨府倒是做得仁至义尽。”夏小小中肯地给出评价。  “她下毒害你,你也不生气?”顾华原本以为,按着夏小小敢爱敢恨的个性,应该会很痛恨存心害她的人。  “我知道有毒啊,而且我也利用了她,算一算,两相抵消了。”夏小小平静地说,“而且还要感谢那碗汤,不然的话,我也创不出春风化雨这一招。”  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一夜兵荒马乱,顾华心神意乱起来,神色变得有点怪异。  “顾大哥,你怎么了?”夏小小问得关切。  恰好,顾华想起了另外一桩事,便静下心问道:“你说的与蛊虫相生相克的东西,真的存在吗?”  转移话题?那说明影响还很大咯,夏小小心中一阵狂喜,“我胡诹的,据古籍载,,蛊虫是成千上万种虫子互相残杀留下的产物,长久以来封在瓮子里,不接触的外面世界。若真要说个与它常相伴的东西,大概就是那个瓮子。”夏小小轻笑。  “你是故意这么说的?”顾华反应很快。  “蛊术很早就失传了,但是墨少爷心口的蛊虫显然不是半吊子的产物,但是我不确定它是否认了主。因为即使没有认主,蛊虫也能凭借本能进行活动。我让你用清风解意断开了蛊虫与外界的联系,一是延缓对墨少爷身体的损害,也是想要试探蛊虫是否认主。”夏小小一五一十地说道。  “黑语浓察觉到异状,所以要针对你的条件下手,偷走仙草,再找人杀你。”  夏小小点头,“没错。蛊虫有没有相生相克之物,这个世上不会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这样一来,她就会认定第三个条件构不成威胁,反而不会对黑风寨有什么动作。”  “我是不是很聪明?”她期待地看着他,一双眼睛亮亮晶晶的。  “嗯,很聪明。”顾华有点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作为奖励。  “不过黑风寨里会有什么,我也不确定,我小时候看到的古籍是残本,并没有提及解蛊的方法。”再说了,蛊之一物,种类之多,性质之杂,解决的方式也不会都是一个样。  “那你原来想怎么解决?”顾华好奇,她的种种表现不像是无计可施的状态。  “剖心。虽然会很痛,不过墨少爷本来也就昏迷着,等他醒了,我应该也已经把心放回去了。”夏小小对自己的手速很有信心。  走在前面的两个人脸色一白,剖心?这也太吓人了吧!而且,闻所未闻。  “夏妹妹是曾经用这法子救过人吗?”连红雪试探着。  夏小小摇头,“没有啊。理论上可以,而且我有信心。”  “那万一……敬轩中途醒了呢?”连红雪小心地问,忍不住为心上人的未来担心起来。  “我没想过诶,如果是痛醒的话,那大概是没法痛昏过去的。对哦,那要怎么办?”夏小小蹙眉深思,“我原本只是考虑,要怎么让大虫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可你这么一说,要是墨少爷醒了,吓死了怎么办?”  “虽然我没见过人挖心,但……应该是很痛的。”祝海山说道,况且也没听说有人没了心还能活命的。  连红雪很怀疑,墨敬轩会不会最终死在夏小小的手上,那得多冤?  “你对壁画感兴趣,是不是因为上面会有破解之法?”顾华虽然也吓了一跳,不过还是镇定了下来。  连红雪连忙松了口气,没有注意到祝海山的神色变得更加凝重。  “来看看总是好的,蛊虫认主的契约法术里说不定会有线索。”  连红雪又问:“夏妹妹,那时你刚进墨府,又是……怎么知道府里有内应的?”墨府的人丝毫没有察觉,可见小香藏得极深。  “猜的。”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是她爹对她说的。  祝海山突然问道,“顾华,林玉书那小崽子是怎么回事啊?”他昨天光是在城外就听了好几个版本的小道消息,像什么林玉书想要和顾华双修,被一直强迫顾华与她双修的魔女暴揍了一顿,诸如此类……  “这个啊……师父,还好那天我也在场,你听我慢慢和你讲……”连红雪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把当天的精彩好戏分享给祝海山知道了。  当听到段南天和韩楚红争论那一段的时候,祝海山的神色变得古怪,“你说,韩楚红要让夏丫头做瑶阁圣女?”  “对啊。怎么了,师父?”连红雪不解。  祝海山回过头,盯着夏小小看了许久。  夏小小心里发毛,连忙往顾华身后藏。  “师父,你干什么?”顾华略有不悦。  祝海山恍然大悟,“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她眼熟了!”  “她长得和我师弟的媳妇有点像!”  “师弟的媳……妇?”连红雪愣是没能反应过来,心里想着,掌门师叔不是孤家寡人吗?什么时候成了亲的?  “就是韩楚红口中的,被拐跑的前任瑶阁圣女。”祝海山好心解释。  “是因为都是水木双灵根的关系吗?真是神奇啊。”祝海山感叹。  “师父,你那个师弟,是不是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天才炼丹师啊?”连红雪双眼冒光,想起了在外面听到的传说,至于为什么不是在宗门里知道的,是因为乾云宗高层对此讳莫如深,弟子也不敢妄言。  “是啊,可惜天妒英才。”祝海山再度发出感慨,不过他还有徒弟!他重燃希望地看向正低头和夏小小说话的顾华。  感受到师父莫名热烈的目光,顾华抬头,不解之余,眉头微皱。  这什么鬼表情?看小丫头的时候就春风满面,看师父的时候就皱眉?他是苍蝇蚊子吗?和他那个见色忘义的师弟一个样!祝海山气哼哼地想着。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黑风山。  “黑风山?”夏小小轻笑,“黑风山上黑风寨,黑风寨里黑风起。”  “丫头好雅兴。”祝海山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走吧,进了寨子就快了。”  四个人上了山,进了黑风寨,兜兜转转后到了后山。  祝海山突然收住脚步,正想要说话。  “阵法。”夏小小抢在前面脱口而出,很自然的反应。  “你看得出来?”祝海山奇怪地看着她。  夏小小点点头,祝海山的目光好像是乞丐见了肉骨头,于是她悄悄地,又往顾华身后躲了躲。  祝海山移开目光,把那件事暂且搁下,他捋了捋袖子,小心翼翼地走进阵法,七拐八弯地在里面上窜下跳许久,气喘吁吁地走出去,模样狼狈,却始终洋洋得意。看看,这就是一代宗师的风范!  “这什么……谁记得住啊?”连红雪摇头,她可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同样的,顾华和夏小小应该也没有。  此时,夏小小拉了拉顾华的袖子,轻声说道:“顾大哥,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把右前方十步左右……那个有点大的土黄色岩石弄碎?”  “我试试。”顾华没有多问,手一扬,凌厉的风刃便砍了过去,第二砍的时候,石头出现裂痕,碎了。  “我们走吧。”夏小小说道。  “诶?”连红雪一脸茫然,不是有阵法吗?可是看他们已经走了,她立刻追了上去。  祝海山的得意被击得粉碎,“你是怎么办到的?”他可没忽略是这小丫头说了什么,顾华才有所动作的。  “这些阵法年久失修,拆,是最省事的。”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祝海山的脸整个黑了。  “我也是看到你进去以后,才发现的。如果不是年久失修的缘故,你是躲不开那些箭矢的。”夏小小捉着顾华的衣服,觉得有点委屈,“而且,我看你玩得挺开心的。”  “师父。”见夏小小被吓到,顾华出声。  哼!一路上有七八个阵法,她总不能一个个拆了吧。祝海山孩子气地想着。  然而,天不从人愿,就连山洞里的最后一个阵也被她拆了……祝海山有理由认为,这小姑娘绝对是上天派来死命践踏他脆弱的自尊心的啊!  “祝长老,您的画技真是如臻化境,化有形为无形。”夏小小看着石壁上的图画,由衷地再插上一刀。看看!多么浅显易懂的图画,还有文字啊!他究竟是怎么做到临摹得那么抽象的?  祝海山一噎,再次肯定,这小姑娘真的一点都不可爱!一点都没有他师弟的媳妇温柔!他大概是瞎了眼才会觉得她俩像。  壁画有十多幅,描述了解开封印、唤醒蛊虫、滴血认主、建立感应与控蛊之术,最后的最后,是一句话。整片红如血的背景上,几个黑字触目惊心:蛊,惑人心,救人心,亦害人心。走进一看,那黑色的字竟然是流动的!  “小小!静心!”顾华低喝一声。  夏小小回过神,她竟然入了迷障?仅仅是因为她看了那几个字?她看向顾华,嫣然一笑,“多谢顾大哥提醒。”  “此处诡异得很,你要小心。”  “嗯。”夏小小笑得更加灿烂。  夏小小心中有了防范,她开始从头研究壁画的内容,脚步放得越来越慢,再次走到最后一幅壁画的时候,她又走回了最开始画着破印之术的石壁前,有模有样地学着上面解开蛊虫封印的手势。  接着,她又走到最句话前面。  祝海山不耐烦道:“这丫头,走来走去的到底在干嘛?”这破地方他呆了好几天了,一刻都不想再多待下去,这里的味道让他浑身不舒服。  “师父,不要打扰小小。”顾华低声道。  夏小小闭上双眼,双手结印,学着第一幅壁画的方式,将灵气均匀铺在石壁上。仔细一听,石壁上发出了极轻微的声响,约四个弹指的功夫,红色和黑色的颜料掺杂着往下掉落,露出了近万年不见天日的那一层。  这座洞府,原来真的住着一名蛊修。蛊族内部争权夺利而引发的惨烈一战,他正在外游历,有幸逃过一劫,之后到了此处便再在此定居。他不懂世俗权利,也无心投身于血海纷争,他醉心的只有蛊学,只可惜知音难觅。蚀心蛊,是他在人生的最后做出的得意之作,留下此物,也是为了证明自己曾存在过。  最后,他提到了破蛊之法——蛊虫虽然生性凶残,坚硬外壳刀剑不入,但弱点也十分明显,受到强烈的灵力冲击,便会烟消云散。若是有缘人能看到这块石壁,那么认主之后化蛊为药,将受益终身。  寿命无几之时,留下最棒的作品,以证明自己曾存在过,何等无奈?此时,祝海山也不发牢骚了。年纪大的人,总是特别容易多愁善感。  “哎……怀才不遇的可怜人。只是为什么要留下个害人的东西,害得我一点都不同情他。”连红雪咬牙切齿。  “连姐姐没看到最后一句话吗?”夏小小蓦地说道。  “化蛊为药,有可能吗?”祝海山对最后一句话持将信将疑的态度,不是说这玩意儿是天下至毒吗?  “可以的,以药为引,去芜存菁。所谓以毒攻毒,也是一样的原理。”夏小小解释。  “蚀心蛊,光听这名字就不是善茬。”如果是药,怎么会取一个这么阴毒的名字?连红雪嗤之以鼻。  “我原本就疑惑,为什么墨少爷昏迷已久,周身血液却出奇纯净。我猜,除了心头血肉,体内的杂质也是蛊虫的主食,只是杂质一除,就只好啃食心脏,墨少爷因此陷入昏迷。可是在半生半死的状态下,更不会有什么杂质出现了。”如此,就产生了恶性循环。  “那黑语浓为什么说能救他?”连红雪问。  “她是此蛊主人,自然利用感应,延缓蛊虫的进食甚至让之沉眠,如此既不受害,还可以百毒不侵,一举两得。”  “百毒不侵?”祝海山来了兴致,多让人心动的能力。  “因为再厉害的□□,对蛊虫而言,也就是一碟小菜。”夏小小解释。  “你已有对策了?”  “嗯,既有益无害,不如就按照这位前辈说的,化蛊为药,墨少爷还能因祸得福。”  连红雪喜形于色,太好了!这样就不用挖心了!她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她之前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连姐姐对我的医术没信心。”夏小小双手抱胸,表达心中不满。  “没呀,你看我现在多高兴。”连红雪当然不会承认。  “你要挖人家的心,这谁敢放心?”祝海山撇嘴,火上浇油。  “师父!”连红雪怒视,一个眼刀飞过去。  “哼,我是实话实说。”  “我相信你。”顾华说道。虽然也觉得剖心之事不可思议,但他很肯定,夏小小绝不会拿人的性命来开玩笑。  “真的?”夏小小喜笑颜开,刚才还有的小小怨怒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嗯。”  祝海山和连红雪立刻放下“恩怨”,二人互看一眼,察觉到了奸……嗯……恋情的的存在,两个人眼睛雪亮着,这个夏小小一看就是情根深种了。  此时,咕噜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夏小小懊恼地摸摸肚子,怎么偏偏这时候响了?  “我有点饿了,我们去……”  “吃饭。”顾华笑着接上后面的话。  祝海山和连红雪走在了后头,“看来你师弟快被这丫头拿下了。”  “会吗?”连红雪完全没觉得。  “你没发现那小丫头鬼主意一堆吗?”不清楚情况的时候,就能弄个连环计中计,夏小小必然是个狡猾的小狐狸!祝海山想。  “你看过哪个喜欢顾华的女子可以这样跟在他身边的?”祝海山一语点破。  “也许是兄妹之情……”连红雪讷讷地说,这话连她自己都不信,回想起夏小小刚进墨府的时候,借由把脉问的几个问题,不是很明确地表现出她的心意了么?更何况,她本就是为了顾华而来的,不过很快,她便释然了,“那也没什么不好呀,夏妹妹才貌无双,比那些花痴女修们好的太多了!”  祝海山想的完全是另一个方面,他嘿嘿一笑,“我徒儿也拐了瑶阁圣女,真给我长脸。”  连红雪无语地看着他,搞了半天,他在意的竟然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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